表白只需要几秒钟,但等待,却能熬成世间最磨人的毒药。
乔诗语喊出了她多年来的心声后,许久,都只听到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本就空间有限的车厢内,邱逸晨的安静,叫乔诗语更加的感觉到不自在。
心跳如雷地等待着邱逸晨的回应,乔诗语突然有些后悔,她头脑一热的情况下,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倒豆子似的,对邱逸晨讲出了口。
如果她只是像之前一样,隐藏着对邱逸晨的感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就不会像眼下这般尴尬了。
然而正在座位上咬紧牙关,打算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了事,就听邱逸晨开口,语气平静的对她说:
“诗语,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对不起,你的感情,我没办法接受。”
回答得不带一丝犹豫,邱逸晨的坚定,叫乔诗语忽然有些无话可说。
这些年邱逸晨都和乔诗语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对乔诗语只有礼仪上的尊重,却没有分毫逾越客套的情谊。
有些话如果不挑明,两个人也许还可以像之前一样,若即若离,风平浪静地做朋友。
但说过的话,便是用完了的好运。
乔诗语知道,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为什么?”
几天前被埋在西城雪洞里的时候,乔诗语就曾认认真真地想过,如果她再一次见到邱逸晨,一定不会轻易对他放手,会不顾一切地,把他紧紧抓牢。
本以为就算他犹豫,她也会有一线希望,有和他争取的机会。
可邱逸晨的决绝,好像一道冰墙,无声地隔绝她所有的期待。
乔诗语不懂,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得到一个答案。
“诗语,你不明白。”
推开车门,话并未说完,邱逸晨就主动下了车。
好像是想要透一透气,邱逸晨踱步,往乔诗语家附近的花园方向走了过去。
感觉到身后的人紧紧跟随的脚步,邱逸晨眸中的色彩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
“我并不是邱一峰的亲生儿子,邱一峰其实是我的养父,我只不过是一个孤儿。”
好像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良久,邱逸晨才垂着眸光道:“而像你们乔家的背景和地位,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与我这样的人,过密往来的。”
听了邱逸晨的话,乔诗语不由得愣了一下。
从没想过,邱逸晨会对她坦白这样的事,沉默了一会儿,乔诗语才低声细语的说:
“没关系啊,我们家是不会在乎这些身份地位家庭背景的。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关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我父母,或者家里其他人又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的。而且,他们也认识你那么久了,一直都很喜欢你的。更何况,关于邱伯父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你不必担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