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仇舞蝶看着此刻师父的样子脸上泪痕未干。
自从她的骄傲被林然击碎了之后似乎整个人的性格也有了相当明显的变化。
“是的师父我长大了但是却没能帮你分担太多反而还闯下这么大的祸。”仇舞蝶这样说着心中悔意越来越重。
她知道师父自从崭露头角以来就是南岭十万大山中最犀利的一把剑。
鹤家有女名无双一剑清寒压星光。
这句话真的是为处于花季少女的鹤无双量身打造的并且在南岭的江湖门派中广为流传。
仇舞蝶知道虽然师父的名声在南岭传了很多年但是她的年纪并不算大也就比自己大上七八岁的样子抛开师徒关系自己喊她一声姐姐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仇舞蝶发现自己这两年就没见她笑过那性子也是越来越严厉越来越暴躁。
这个性格的变化真的很明显以往师父是个很有礼貌的姑娘也极有耐心和现在截然不同。
这种性格的变化究竟是功法导致的还是环境影响的?
难道说那个新任的秦门之主真的能从自己的一招半式里就看出整个剑派的功法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由于林然太过于强大导致仇舞蝶很相信他的判断并且愿意顺着这个方向思考下去。
仇舞蝶怀疑如果沿着原来那条路一直走会不会弄丢了最初的自己?
“成长的路上都会犯错。”鹤无双表现出了难得的善解人意她在试着让自己用心平气和的语气来讲话“更何况这次的决策失误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谢谢师父不过咱们剑派的功法如果继续练下去真的会出事吗?”仇舞蝶问道。
她现在也是处于空前的迷茫之中。
对于很多事情仇舞蝶的心里都没有答案她以往想变成一把剑但是却不想不当一个人。
这种想法并不矛盾。
“舞蝶你回去吧我去见一下父亲。”鹤无双说道。
看着师父那冰冰冷冷的容颜看着那毫无生气的眼神仇舞蝶再度把身子俯到最低处额头胸口齐齐贴地:“是师父舞蝶告退。”
说完她便起身。
刚想迈步走开仇舞蝶忽的看到林然的外套还叠在一旁于是弯腰捡起这衣服低头默然离开。
看了看徒弟的背影鹤无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如何看不明白?自己最好的弟子在骄傲被击碎之后道心也狠狠地动摇了!如果这种情况不能及时解决的话恐怕仇舞蝶这辈子的源力层级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之前说过如果想明白了就可以去找他?”鹤无双想起了林然的话随后眯了一下眼睛“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对于一个对门派剑法坚定不移的修习之人鹤无双今天确实动摇地有点厉害。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想到了母亲也想到了剑派里的其他女人。
好像都是如此。
一开始大家都很开朗到最后所有人的性格都变得冷冰冰的了。
而鹤无双的那个亲姐姐曾经也是天纵之才可是在几年前就寒气入骨体温不断降低哪怕猛灌源晶液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随后鹤无双接过了这接力棒走上了一条和姐姐完全重复的道路。
而林然今天恰恰也提到了这种病症。
所以鹤无双才会如此动摇。
就算是这种剑法源技真的很犀利那么用缩短寿命和毁坏身体所换来的战力提升值得吗?划算吗?
想到这儿鹤无双摇了摇头止住纷乱的思绪抬脚走向了后院。
她的父亲鹤鸣威已经闭关多时了。
由于在前些年和江湖中人的争斗中受了伤鹤鸣威便从掌门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专心养伤很少再出现在台前把门派交给小女儿来管理。
而无双剑派在鹤无双的管理之下也是发展地越来越好所以鹤鸣威在门派里越发低调已经渐渐没什么存在感了甚至有些人都以为鹤鸣威早就已经死了只是秘不发丧而已——
这样的话外界不了解情况的人会认为无双剑派还藏有一张强大的底牌。
但是鹤无双每次遇到疑惑的事情还是会来找父亲拿主意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强大强者的意见总是要听的。
然而这一次时隔数月再见到父亲的时候鹤无双发现父亲的气质似乎也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这个国字脸的男人以往面部线条非常刚毅但是此刻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其阴柔——和那位秦门之主所说的一样!
“爸”鹤无双有些迟疑。
“你来找我是又遇到难题了吗?”鹤鸣威开口说道。
他的嗓音也不如之前洪亮了似乎是变得细了一些。
“爸我们剑派的功法是不是有问题?”鹤无双开门见山!
而父亲此刻的变化更是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我派剑法是鹤家先祖所创已经传承了这么多年即便有问题也不是你我所能质疑的。”鹤鸣威盘腿坐在蒲团上眼睛半睁着看起来并不是很有神采而是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无需迷茫朝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了。”
“爸你这么说是不是也表明你有过这些想法?”鹤无双说道“你的情绪不正常”
“因为你我都是剑剑不该有这些情绪。”鹤鸣威说道。
也不知道这个说法究竟能不能说服他自己。
“爸今天剑派和秦门相争损失不小大概要沉寂几年。”鹤无双的眸光微垂看着地面:“欲速则不达我想抄近道却最终走了弯路。”
鹤鸣威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语气似乎是有些发沉:“我的孩子走弯路不可怕怕的是你现在这样垂下去的眼光怕的是你的斗志不再昂扬。”
“昂扬的斗志却给我的精神和身体都带来了极大的透支。”鹤无双自嘲地笑了笑:“剑派的功法真的不能修改吗?”
鹤鸣威听了似乎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浑身源力不受控制的鼓动重重地拍了一下地面低喝道:“这怎么可以?先祖之法绝不可变!”
鹤无双的眸光微微有些波动红唇轻启:“爸你以前真的不会那么暴躁的而我现在也是如此。”
听了这句话鹤鸣威沉默了久久不言。
很显然鹤无双的话很精准地切中了他的一些心事。
“爸我想把自己变成一把剑但是不想让这把剑过早地折断。”鹤无双加重了语气说道“现在舞蝶也和我有同样的情况如果不改变无双剑派注定无法长久传承!”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鹤鸣威说道:“最近北晴居士正在咱们南岭的芙蓉庵闭关你明日可以带上舞蝶去找居士问一问。”
说完了这句话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鹤鸣威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了!
显然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对他而言也是无比艰难的!
似乎说完了这句话也让鹤鸣威心中的不变信仰就此坍塌了!
“好的谢谢爸爸您多保重。”鹤无双的眸光狠狠波动了一下说罢躬下身子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开!
此刻秦门。
苏菲已经睡在了客房林然却并不在这边。
因为秦家始终有一处院子是留给主人的。
哪怕主人数十年都不出现这院子也是每年翻新一次庭院中的花草也是每日有人打理。
所以除了秦元河这种极少数的“异类”之外秦家真的是把忠心耿耿演绎到了极致了。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林然现在还很是有着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冲澡冲了很久似乎是一直在思考着这南岭的一切思考着和幽冥以及魔神有关的事情。
而等林然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一个娇俏的身影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睡裙流畅的身材曲线如睡裙的材质一般顺滑正是秦晚夕。
睡裙的下摆并不长还未到大腿中段于是那两条能把牛仔裤穿出别样韵味的雪白长腿就这么暴露在林然的面前。
那腿型极好线条的每一处起伏都是恰到好处。
“主人。”秦晚夕看到林然出来立刻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刻随着她的动作睡裙的领口在林然的面前大幅度的敞开。
林然明白秦晚夕的来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说道:“晚夕我不需要你来侍寝的。”
“可是您是主人主人第一次回家晚夕自然当服侍左右。”秦晚夕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而且您今天又救了我一次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报答的方法。”
“所以你就这样做?”林然笑着说道。
此刻秦晚夕俏脸微红柔顺的长发垂落腰间香肩处的雪白肌肤如同流淌着奶蜜一般。
听了林然的话秦晚夕轻轻点头轻柔的语调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然看着秦晚夕话锋忽然一冷叹了一声说道:“晚夕你又何必自导自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