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才回来,你说这些干啥,”夏奶奶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二儿子,心里直叹气,将夏沅揽到怀中,“脾气这么大,小心沅儿以后怕了你,不跟你亲,”
“我家沅儿才不是那种不忠不义,不孝不贤之人,乖宝,你跟爷爷亲不?”
“亲呢,”夏沅眉眼含笑,脆生生地说道。
从小荷包里拿出两块糖,给两个老人家一人嘴里塞了一个,“给你们吃块糖甜甜嘴,”
酿酒的空闲里,她跟智能管家做了不少水果罐头和水果糖,加了灵蜜、木灵液的水果罐头和水果糖,不仅味道更加醇香浓郁,还能滋阴润肺,调理脾胃,老人小孩都能吃,当然,蛀牙还是要注意的。
老人家早过了爱吃糖的年龄,但二老吃着,觉得这糖比女儿从国外寄回来的高档国外奶糖还好吃,夏沅喂给他们的是菠萝味的,甜中带酸,酸中带甜,不仅仅是菠萝味的糖,化出的糖水,竟跟吃新鲜菠萝一样,汁味还要更浓些,“这糖真不错,”夏爷爷笑着夸赞道,让夏沅搬了个凳子坐在自己跟前,“这才是我老夏家的亲孙女,旁的玩意别往我跟前领,我老头子是不会承认的,”
夏嵩山听后,面色一沉,一脸苦相,嘴皮动动,又将头低了下去。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夏奶奶不想他在小辈儿跟前太难堪,叹了口气,对夏沅说,“沅儿,奶奶去厨房帮你二嬢做饭,你陪你爷爷唠会嗑,帮他下下火,他今天辣椒吃多了,”
“行,你去忙吧,”夏沅说着,抓了一把糖装进奶奶的上衣口袋里,“奶奶,我瞧着二嬢嬢气色不太好,这糖让她也吃两块,会让她气色好一些,”
“还是我们家沅儿知道心疼人,你二嬢没白疼你,”夏奶奶一脸隐晦地看了眼自己二儿子,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连个孩子都不如,老伴说的对,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儿子少时寒父母的心,现在寒妻儿的心,看看夏泽进门连个爸都没叫,这是伤了孩子的心了,两孩子原就跟他不亲,出了这事,就算这婚姻还能继续下去,对两孩子的伤害也已经造成,父子情分就更淡了。
“我不让我二嬢白疼的,我以后会孝顺她的,”
“好,你二嬢没闺女,以后就等着享你这侄女的福喽,”
二伯母从外面进来,听了这话后,爽声笑道,“哪用等以后,早几年我就享到了侄女福,”冲夏沅眨眨眼睛,她虽然不知道夏沅的外公是什么人,但这几年两个儿子的变化她是看在眼中的,没有比儿子好,儿子出息,儿子有本事更让一个母亲开心的事吗?且她本人也是跟着受益的,心里只有感激的份,眼尾扫过一旁的丈夫,难过、心酸肯定有的,但还不至于天塌下来,让她崩溃,她只知道现在丈夫有多无情,以后就会有多后悔。
“这是山庄里新摘的,在井里湃了一下午,你们爷几个先吃点去去暑气,”端着果盘,挨个地嚷了一遍,果盘上有切好的西瓜、甜瓜、芒果和洗好的樱桃、荔枝。
轮到二伯父时,直接越过给了下一个人。
夏嵩山一脸讪讪,没有想到这个哪怕心里再气,也会在人前给他留脸面的妻子,会在小辈面前给他难堪,心里郁气不已,偏大家好像没看到般,自顾自的吃,根本没一人招呼他的,按说他一大老爷们,吃不吃水果也没啥,但那山庄出品的水果实在好吃,西瓜、甜瓜就不说了,他也是吃过两年的,那味道比他们研究所花大经费研发出来的所有品种都好吃,只是将种子拿到别处种,虽然味道也不错,但到底还是差了点什么。
他曾起过去山庄研究土质的心思,也跟小弟提过,但夏鹤宁以山庄还未修建好拒绝了。
芒果、樱桃、荔枝倒是今年才有的,他昨天回来时,吃过一回,那味道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只是他和缪娟的事被家人知道了,惹的老父母动怒,心里更是厌烦他了吧。
二伯母送完水果后,便去厨房继续忙活了,夏奶奶也跟着一起去了,“沅儿,你外公身体还好吧,”夏爷爷吐出樱桃核,问道。
“挺好的,他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坛他自己酿的酒,在爸爸那,”
“宁子,酒呢?”夏爷爷迫不及待地问。
夏鹤宁从一旁的手提包里抱出一坛两斤重的酒,未开封便酒香四溢,这是二品桃花酒,但因是灵米所酿,味道虽然没有康熙年间的桃花酒香醇,口感厚重,但灵气肯定好一些,就见夏大伯眼睛一亮,“好酒啊?宁子,让娘多炒两个菜,咱爷几个喝两盅,”
这几年他也在沅儿这‘买’了不少东西,虽然资质不如儿子和侄子,但经过伐经洗髓后,也进入了先天中期,夏沣则是先天后期。
就连夏爷爷在灵米、灵蜜、灵酒的补养下,进入了暗劲阶段,体修不像道修,它是在生死战斗中突破,以夏爷爷的年龄,生死打斗肯定不行,所以境界也就这样了,不过他身体内的暗伤已经修好,活个百岁肯定没问题。
“是你的酒么?你就在这里吆喝上了,不给喝,这是沅儿孝敬我这个老头的,你们谁都不许碰我的酒,”夏爷爷老小孩似的将酒护在怀中,他这辈子就好这口,谁也不许抢!
夏嵩朝自知争不过老爷子,忙走夏沅路线,“乖宝,就一坛酒啊,”拍拍衣兜,“大伯兜里的钱可是等着乖宝来赚的,”
“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夏沅说。
“长大了就不要钱了?免费送?”夏沣凑过来问。
“不是,我都长大了,这东西也得涨价了,不能像以前那般卖的那么便宜了,”夏沅几认真地说。
“所以小财迷也就变成了大财迷?”夏沣冷不丁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夏沅吃疼,一双杏眼沁出水雾,“大伯,你还管不管你儿子,太暴力了,”
“你大哥哥现在功夫比大伯高,大伯管不了喽,沅儿替大伯管吧,”
顾元琛眉心一抽,眸色幽深,眼里阴戾一闪而过,继续剥着手中的荔枝。
“管就管,去后院,”
顾元琛手一抖,刚剥好的荔枝肉掉落在地,这荔枝是新采的,肉厚色白,可惜了。
“怕你啊,去后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堂屋,夏沅路过顾元琛时,顾元琛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将她绊倒搂在怀中,不过,人却是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因为夏泽也跟着去了,倒也没显出他的特别来,旁人只当他们是去凑热闹的。
到了后院练武场,顾元琛突然说,“沣哥,咱两练练吧,”
夏沣早在顾元琛进门的那刻,身体里的血液就开始沸腾起来,叫嚣着要跟他打一场,体修就是要挑战身体极限才能突破,虽然他每年都会跟夏沅或夏家其他人打上一场或几场,但因为是亲人,招式多少有点放不开,不够尽兴,也就达不到比斗的目的,以他的修为,没有看出顾元琛的修为,便知他修为肯定比自己高,有种感觉,自己进阶的契机就在他身上。
遂收起跟夏沅玩闹时的漫不经心,一脸激动和慎重地说,“好,”
“我观你进阶在即,今个对打,咱们都使出全力吧,”
说完,在小院里布了个适合练气期对打的防护阵,哪怕里面打的昏天暗地,外面的地方也不会受到影响。
体修先天等于道修炼体,真要打起来,赤手空拳下,同等修为后者打不过前者,但道修能使法宝,所以体修不敌道修,今个,顾元琛不仅没用法宝,还将修为压到练气大圆满,这是一次真正的血肉搏斗,一招一式都下全力的对打,夏沅和夏泽坐在防护阵外的石桌上看的起劲,夏沅从小荷包里掏出一包葵花籽,这葵花籽也是自己种的,既然山谷能种出有灵气的蔬果,那么油和调料应该也能,遂专门辟了两亩地出来种各种香料,果然调料品级上升后,菜品味道更上一层楼,葵花籽成熟后,她用香料炒了一些,别说,味道还真赞,“你说大哥能在多少招内被顾元琛打出鼻血来,”
夏泽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笃定大哥打不过琛哥啊,”抓了把瓜子在手里,“至少能撑过百招吧,”
“我赌百招内断条胳膊,”从小荷包里摸出一个玉瓶。
“这话别让大哥听到啊,听到了得多寒他的心,”剥了颗瓜子丢进嘴里,“我赌大哥能坚持到百招之外,一百块钱,”
夏沅鄙视,“大哥那条胳膊就值一百块钱啊,”
“谁说大哥一定输啊,没准是我赢呢?”输了也就一百块钱,至于赢,他其实也有点不大相信,他看不出顾元琛的修为,但感觉比他们的高多了。
夏沅哼了一声,取出小铜壶,装了些灵泉水进去,“弹个火苗出来,把水烧开,”有瓜子不能没茶啊!
“……”夏泽嘴角抽搐,喝茶、嗑瓜子,你还真当看大戏了。
不过,倒也没拒绝,分出两缕灵气,一缕拎着铜壶,一缕控制火苗,要想灵泉烧的好,火候得掌握好,不能太大,大了灵泉里的灵气就暴戾了,不能太小,小了水烧不开,泡的茶不香,不大不小,才好!
夏沅自己不爱动手,但她生的一张吃货嘴,什么东西只要尝过一遍,她就能将优缺点指出来,但凡经过她的嘴改进过的吃食,那味道绝对上好几层,这几年在她精益求精的调|教下,夏泽烧水的功夫已经练出来了,水烧开后,夏沅取出茶具泡茶,她没有将古茶树整棵移走,但却将它们当成母茶树,培育出了不少茶树苗,种在空间里,经过她温养的茶树苗,用美娘交给她炮制茶叶方法炮制出来的茶叶,等级已是四阶极品灵茶,金丹以下的修士常喝,有助修为增长。
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给夏泽,泡茶的功夫,也没忘了关注那边的战况,两人打架就是带劲,拳出千斤力,脚踹山地震,挥出的瞬间,带动的气流将面上的肌肉都动了起来,跟高清特效做出来的效果似的,夏沅嗑着瓜子说,“丫,大哥脸上挨了一拳,嘴角出血了,这才三十招吧,”遂将一百块钱揣兜里。
抿了一口茶,夏泽说,“胳膊不是还没断么?”
“早晚的事,”
“呀,”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夏沅一脸纠结地看着他,“我刚探出神识想看奶奶给咱们做了什么好吃的,看见爷爷在骂二伯父,就顺便听了几嘴,”
“……”夏泽抚额,“你这心分的可够远的,你都听到了什么?”
夏沅观他神情便猜他已经知道了,伤口这种东西,捂着解决不了问题,得将脓血流出来才行,她知道夏泽跟二伯母感情最好,怕他生了心魔,影响道心,才想将这丑闻曝光出来,故作犹豫一番,小声说道,“二伯父说他已经对不起一个女儿了,不想连这个也对不起,他可以不离婚,也答应不将女儿带到家里带到二嬢跟前来,但京都那边的母女两,他也要照顾的,”末了,愤愤不平道,“二伯这是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女儿,他是陈世美,”
夏泽蹙眉,“对不起一个女儿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跟那个叫缪娟的只有一个女儿么?
“不知道,他是这么说的,”
夏沅也纳闷的很,她也记得二伯父只有一个女儿!
怎么还有一个?
这可真够……
见夏泽起身离去,她将茶具一收,也跟了过去,见夏奶奶和二伯母也在里面,遂站在门外偷听起来,正好里面正说到这事,“当年,我和谬娟认识在前,是您让我回来娶秀红,我才娶的,后来在学校里遇到缪娟,我才知道我当年离开时,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那孩子一下生就被送给当地农户家寄养了,缪娟怕打搅我的生活,给我带来麻烦,一直不肯带我去见女儿,自己却一边上学一边糊纸盒挣钱给女儿寄生活费,爹,娘,那也是我的女儿,我造下的孽啊,”
真是晴天霹雳,这还是个负心汉知青的故事!
对于这段历史,夏沅还是知道一些的,一部孽债赚足了多少人的眼泪,这么说,她不仅有个堂妹,还有个堂姐!
听二伯的意思,倒是爷爷棒打鸳鸯,拆散了人家小情侣,这还是一出爱恨情仇,跨越三代的伦理大剧,再看小哥,亦是一脸被泼狗血的纠结样,合着二伯母还是恶毒大妇的角色,真是天雷那个滚滚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早上覆盖,居然没覆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