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亲自前来拜访,那说明我的部队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新建立的基地内,诺曼正看着手中的报告不无遗憾地说:“看样子我这临时指挥也该离职了。”
“北美部就派你一个来吗?”陈明环视四周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贝内加托呢?我可不信这事儿没有他的掺合。”
“总司令日理万机自然没空理会这边的事宜。”
“呵,不能说是。”陈明冷笑一声。
“暂且不提这个,正好你们这儿的分部长已经提出了辞呈,接下来就由你来担任临时指挥官。”诺曼将一份委任书以及自己的职务证明递给陈明。
“老张他辞职了?”陈明眉头一皱,当初他提议要他们这批主力部队撤离时,老张还一副与基地共存亡的样子,现在居然就打算退休了。
“你也是知道的,组织正是用人之际不可能真让他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现在张先生算是带薪休假。”
“老张早就嚷嚷想去钓上一整天的鱼,现在总算能如愿以偿了。”陈明说着接过委托书:“你是要回北美部还是?”
“败军之将自然没有脸面再留在这儿。”诺曼看着陈明笑了笑:“之前我听司令说过你的事,还觉得急流勇退的你是个懦夫,只不过现在看来反而是我太天真了。”
“至少在新人里面,你也算是不错的了,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一开始就不该留你一条命,这样你哪位最终兵器新人也完全没可能发挥出这份潜力。”
“可惜没有如果。”
“也是。”诺曼微微一笑:“我还以为自己的计划能成功呢。”
“所以说你才是个新人啊。”陈明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晴空万里:“再过不久你就会明白这个计划有多么愚蠢。”
“哦?莫非你们已经试过了?”
“连尝试的意义都没有。”陈明苦笑着说道:“只要经历过那一天,就知道你的计划连被想出来的价值都没有。”
“所以那一天究竟是什么?”诺曼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但很明显无论是哪一次他都没能得到答案。
“死刑犯在被处死之前还保留着人权。”陈明又开始打哑迷:“既然已经被判处死刑,便没有必要提前结束他的性命。”
“好,看样子你和司令一样都喜欢猜谜。”诺曼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你的手下很不错,陈。”
“你的汉语水平也不错。”
离开前诺曼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句:“陈,你确实有个不错的新人,但北美部同样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苗子。”
“比你还强?”陈明一挑眉,怀疑地问道。
“除了脑子不好使以及一大堆缺点,其他方面远强于我。”诺曼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咯,希望有了那位最佳新人,你们北美部能完成圆环的使命。”
“那还用说,能达成使命的一定是我们。”
……
由于沪城分部被摧毁,因此被陈明制住的伊普西隆此刻已经移交到了相邻的帝都分部暂为看押,直到总部那边下达最终的处置命令。
然而此时的囚禁室内,除了一地生死不明的守卫外,只有一个身着医务人员制服的跳脱身影,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手指转着从看守身上取下的钥匙圈。
“1128、1129、1130……1133,总算找到你了。”这位悠闲的来客浑然不顾身上还在淌血的外套,径直走向囚禁室的深处。
在1133号囚禁室门前站住,那人先是敲了敲囚禁室的大门,再没有得到回应后,他才逃出钥匙打开了囚牢。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暴起高举手中的拘束装置砸向来者的脑袋,只不过显然后者早有准备,轻松一手接下了他的攻击。
“还真是狼狈啊,伊普西隆。”看着如今身穿惨白囚服骨瘦如柴的伊普西隆,若非对方那堪比刀锋般地眼神依旧令他映象深刻,恐怕他还一时真难以认出对方来。
“是你?”伊普西隆显然也认出了前来营救他之人,不过此刻对方死死抓着拷住自己的拘束装置,伊普西隆却完全挣脱不得。
“松手!”最后还是窘迫的伊普西隆率先开口,对方这才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替他解开拘束器。
“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
“是又怎样!谬,老子可没求你来救我。”伊普西隆还在嘴硬,只不过如今饱受折磨外加被强迫注入异能阻断剂的他,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一般只会让人觉的可笑。
“哦呀,所以你不会真觉得就凭你那龟速一般的偷袭能放倒几个守卫然后逃出去?”谬此刻苍白的脸上尽是一片不屑。
“要你管!”
“当然归我管咯。”谬说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而后一拳砸在了伊普西隆腹部,令他痛到不得不跪地干呕。
“你这蠢货,自说自话袭击沪城分部,还得圆环打草惊蛇组织的反攻计划被迫中止,就凭这点就足够把你清除掉了。”
谬的语气丝毫不带半分感情,冰冷的语句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要不是看在你作为圆环叛过来的成员之一,具有榜样作用,我怎么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咳咳……”虚弱不堪的伊普西隆此刻被擅长拷问的谬这一拳打中,居然一时半刻也站不起来:“我必须阻止你们去送死,正因为我是叛逃来的,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懂圆环的底蕴有多可怕。”
“你需要说服的对象不是我,把口舌花费在内部审判会议上。”谬说着将一针治疗药剂注入伊普西隆体内,而后将一张区域分布图和钥匙丢到他面前。
“接下来该怎么逃出去你自己看着办。”谬说着举起拘束器,忽然脸色一变,用想要看戏般地笑脸说道:“你知道吗?约塔失踪了。”
“哦。”稍稍恢复的伊普西隆勉强站了起来朝着出口走去。
“真是冷漠的男人。”有些失望的谬说着将拘束器狠狠砸向了自己的脑袋,直到颅骨破碎鲜血四溢,他才直挺挺地倒下。
而在他背后则是一场即将酝酿地磁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