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响亮耳光,在这别院之中响起。
洪成志愕然地捂着左脸,喃喃地道,“小,小师叔,这不是我犯的错,你你打我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还打错人了?”陆羽冷笑地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吗的,还敢驳嘴!”
“啪!”
洪成志的两边脸,都盖上了两只清晰的手掌印。
“这么凉的水,要我怎么洗?”陆羽咧嘴嘿嘿一笑,接着指向了洪成志,“现在,你给我洗!”
“什么,这......”
洪成志一愣,随即强笑地道,“小师叔,这......”
“难道你要我说第二次?”陆羽的笑容更是阴沉。
洪成志咬了咬牙,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洗漱了起来。
而另一边,陆羽脸上的笑容未变,反而带上了某种耐人寻味。
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洪成志抬起了头说道,“小师叔,这下行了吧!”
说完,他想掉头就走。
“等等,现在距劳作的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小时,你心急什么?”陆羽笑问。
“小师叔,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洪成志这时忍不了了,语气了开始加重起来。
“呵呵,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站着。”
陆羽目中精光一闪。
见此,洪成志的脸色猛然一变。
“噗通!”
洪成志跪倒在地,哀求的道,“小师叔,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你......”
陆羽俯下了些许身体,冷笑地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了吧。跟我玩手段,你小子还嫩得狠!”
围观的几十名外门弟子,绝大多数都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却有一小部分,眼神躲躲闪闪,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清风吹过,别院鸦雀无声。
洪成志的面部在微微耸动着,然后就忍不住挠了一下脸。
这一挠,却是再停不下来了。
陆羽冷笑地负手而立,望着这洪成志将自己的脸挠得像猴子屁股那般通红。
“这是魔矛花的毒!”
这时,蒋汉义凑近来低声说道。
陆羽笑了笑,不作答复。
他并不知道这盆洗脸水有什么毒,却是猜到了有问题。
昨天到现在,他三番四次地对洪成志报复,当然是看得出来,洪成志是口服心不服。
所以,又怎么会如此听话,他一起床,就有洗脸水端到他的面前。
还是在洪成志的示意之下。
果不其然,这洗脸水有问题。
陆羽猜对了。
洪门弟子,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一入门就首先要打熬一身筋骨皮。
因此皮糙肉厚得很。
可是魔矛花的汁液,一旦擦拭在皮肤之上,却是奇痒难忍,挠得血流不止才得罢休。
这也是外门弟子之间心照不宣的恶作剧。
而洪成志此举,原本是想让陆羽当场出丑,以此消解心头之恨。
只要他们打死不认,没有确实证据,谁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再怎么说,他的爷爷都是洪门的管事长老。
当然,他也想到了后果,这无需查证,陆羽都会知道是他的意思。
陆羽被魔矛花捉弄了这件事,一旦在洪门传开,那对他来说只能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这个恶作剧,会被洪门所有长老都认为是一个善意的玩笑。
当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陆羽身上,到时,陆羽就算想再报复,都要掂量一下了。
陆羽虽是二长老的首徒,洪成志却是再清楚不过,严格来说,陆羽还未正式入门。
他就连洪门最为粗浅的炼体之术都不会。
为此,他才用这种方式,想着宣泄一时之愤。
但是他没想到,陆羽竟识破了他的小心思,弄巧成拙,让自己成为了一个笑话。
“啊......好痒!”
洪成志越挠越痒,终是忍不住大喊出声。
为了招呼陆羽,倒入这魔矛花汁液的时候他可没有留手。
却未有想过,居然会是自食其果,而他这辈子,也没受到过魔矛花的折磨,倒是用它折磨过不少人。
洪成志用力地挠着自己的脸,不出一会儿,就挠破了皮肤,鲜血淋漓。
“蒋汉义,有什么办法给他弄弄?”陆羽皱眉说道。
他并不是心软了,而是想到这么挠下去,会不会闹出人命。
起码在他没有正式成为洪武的首徒之前,少一事自然好过多一事。
“小师叔,这个魔矛花无药可解,放得太多了,恐怕他这张脸都保不住了。”蒋汉义看得眼皮直跳。
他也被这魔矛花汁液捉弄过,如无数只虫子在脸皮底下爬来爬去,自然是知其中厉害,而看这洪成志挠成了这样......
想都不用想,是放得多过了头。
“什么?脸都保不住?”一听,陆羽就沉下了脸。
“呃,小师叔别慌,就是从此往后,他这张脸就没原来的好看了。”蒋汉义连忙解释道。
他是以为,陆羽认为是整张脸都要被挠没,而实际情况并没有这般严重。
把脸皮悉数挠破,魔矛花汁液的毒顺着血液流出就能好。
但如此程度,以后洪成志那张脸,坑坑洼洼的是逃不了了。
然而,陆羽之所以脸色难看,是因他没有想到,这洪成志如此心狠手辣。
不敢想象,如果他在刚才没有察觉到端儿,现在倒地挠脸的人就不是洪成志,而是他了。
要是出了这一码事,以后他在洪门,将会成为一个大笑话,一个不可抹除的污点!
“吗的......看来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啊......”
陆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冷笑。
洪成志挠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慢慢地停止了下来。
此时,他的整张脸,已是血肉模糊,虽说是仅仅伤着皮肉,但这乍一看去,煞是惨不忍睹。
“吗的!真他吗恶心!蒋汉义,我们走!”
陆羽笑骂一声,带着蒋汉义就离开了别院。
“小师叔,这......有些不妥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劳作,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我也还没......”
一想到洪成志那张脸,蒋汉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昨天,陆羽就跟他说过,以后他无需再干那些杂活。
可是洪成志的脸都挠成了那样,谁都不知等等会发生什么事。
尽然,陆羽答应过他,给他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但是他对洪成志的恐惧,已不是一日两日。
内门弟子,的确是相当诱人,陆羽也拍着胸口保证过,问题是现在八字都还没有一撇。
万一到时不成,他在洪门的日子,可就不像以前那么舒服了。
这话一出,陆羽霎时就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双目微眯,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蒋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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