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树以后,陆羽一动不动,紧紧注视着男人尸体。
不久,一道影子如幽灵般掠出,见此,陆羽的心脏猛跳了几下。
这是一只花豹!
如果他身怀利器,或许有一拼之力,但是此刻他两手空空,绝非是这只花豹的对手。
这只花豹,自然也察觉到了陆羽的存在。
不过,它只是冷冷地瞥了陆羽一眼,就叼着男人的尸体,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一夜,陆羽都没有合过眼。
依稀之间,他似是听到花豹啃食肉骨的异响。
直至黎明时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陆羽从树上爬下,就想离开,不过他顿了顿,还是返身走回去。
昨晚,男人临死之时,曾抛出一枚戒指,说是要托他带回雷宗。
而那枚戒指,此时还安然静躺原处。
他俯身捡拾起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枚戒指,没有其他异常之处,但陆羽还清楚记得,男人似是摸了一下,就多出了二十几只小瓷瓶。
陆羽将戒指佩戴食指,也学着那男人的姿势摸了一下,却没有一点反应。
“这一定是个好东西。”陆羽磨裟着戒指,舔了舔嘴唇。
然后,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洪门,他是一定要回的。
尽管陆羽已经知道,以前他所认为的仙人,是修行者,而昨晚帮他续上了经脉的男人,也是修行者。
这枚戒指,就是修行者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地在林中漫步,思考着该如何把这枚戒指送归雷宗。
别说他不知雷宗在何方,哪怕是知道,也不是说能去就去。
不过,男人帮他续上经脉,这一份情他还是会报。
他搓了一条草绳,将戒指拴起,挂在脖子上,然后藏于胸前。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索,陆羽反倒是平静下来。
那只大鸟能通人言,又是洪梦晨的骑宠,他有种预感,当那只大鸟回去以后,估计洪梦晨很快得知这条消息。
到时,他就能获救了。
实际上他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洪梦晨。
否则等他走回去,还真不知是猴年马月。
幸运的是,他的推测没错。
半天以后,天上传来了熟悉的鸟鸣声,陆羽大喜过望,连忙爬上了一棵树的树梢。
果然,那只大鸟来了,而大鸟的背上,似是还有一道身影。
“鸟兄,我在这里!”陆羽挥动双手,大声喊道。
大鸟自然也发现了陆羽的存在,唳叫一声,盘旋一圈就俯冲下来。
它的抓住了陆羽的双臂,便冲向高空,接着一甩,陆羽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就稳稳地坐上了鸟背。
“师弟,你太皮了!”
刚刚坐稳,陆羽就听到了洪梦晨的声音。
此时,他正坐在洪梦晨身后,揽着她的纤纤细腰。
“呃......”
陆羽略显尴尬,连忙松开。
倒是洪梦晨,没有其他异色,“师弟,我借小鹏给你,是让你回去的,而不是给你胡乱的跑,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对此,陆羽讪讪一笑。
被抓了个正着,他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大好意思。
“昨天,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情况?”洪梦晨说道,“小鹏经过训练,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不会这么抛下你,回去通风报信。”
陆羽心中一动,说道,“当时,好像打了几声旱天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洪梦晨脸露思索之色,少倾说道,“你身为一个外门弟子,随意离开洪门,恐怕要被逐出门墙,这么吧,我送你回去。”
“那就多谢师姐了。”陆羽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
大鸟风驰电掣,一个小时以后,就回到了大别院之中。
这时,劳作的外门弟子还未回来。
别院里除了洪梦晨和陆羽,空无一人。
“师弟,这是我的随身信物,暂时就交由你保管,如果有人问起......”洪梦晨秀眉一皱,似是还没想到合适的说辞。
“我就说是受师姐之托,出去了一趟。”陆羽见机说道。
洪梦晨满意一笑,“对,你就这么说吧,我走了,但是下次你不要再这么胡作非为,明白了?”
“明白。”陆羽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就是不知怎么报答师姐你这两个人情了。”
洪梦晨不在意地挥挥手,纵身一跃,就坐上了大鸟的背上,其后大鸟振翅而起,一飞冲天。
望着大鸟化作一颗黑点,陆羽啧了啧嘴,就回了排房睡觉。
躺在硬木板床上,才记起蒋汉义不在。
不过,他已有些疲惫,很快,他就沉睡过去。
大鸟飞落庭院,洪成志也看见了。
他紧皱眉头,脸色阴沉。
虽然他是外门弟子,但无论怎么说,他始终是姓洪,洪门之中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比如那只大鸟,就是洪门掌门千金的骑宠。
昨日,他望见一回,大鸟载着蒋汉义回来了。
由于蒋汉义现在和陆羽走得很近,他无法对蒋汉义如何,却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一些东西。
昨晚,陆羽没回。
今天,却又是骑乘这只大鸟回来了。
念及于此,洪成志的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那个善于拍马的外门弟子又走了过来。
“大师兄,你看我们这小师叔,煞是威风......”
话未说完,就察觉到洪成志杀人的眼神,那外门弟子及时只住了嘴。
“看来,你的那个计划,应该尽快行动了,否则,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好日子过。”洪成志沉声说道。
“可是大师兄,这个事难办,你看我们每日劳作,又有什么机会......”
“没有机会,那么我就为你们创造机会,还有,人找齐了没有?”
“找好了,就等大师兄你的吩咐了。”
......
陆羽做了一个梦。
梦中所发生的,在他醒来之时还很清晰,却是傻坐了一会儿以后,他就忘了个七七八八。
唯一记得的,是一道站在他面前的模糊身影。
那道身影,似是一个少女,抄起腰间的一只酒葫芦喝酒。
她瞥了他一眼,就把酒葫芦扔了过来,他伸手去接,然后就醒了。
“古怪。”陆羽嘀咕一声。
刚好这时,蒋汉义推门而入,而他的手上,捧着两只碗。
一只碗装着四只白面馒头,而另一只碗,则是装着两块大肉。
“小师叔,吃饭了。”
蒋汉义将两只碗摆在桌上,然后快步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就捧着一勺水再度走入。
在他走出去的时候,陆羽就已经大吃起来。
“对了......”蒋汉义踌躇一下,低声说道,“我今天看见洪成志神神秘秘的,恐怕又在打什么坏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