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昊顶着明显有巴掌印得脸颊看向麻子和侠客,后者忙不迭解释道。
“启禀堂主,凌曦他同意在休沐之日随我们出去喝酒。”
余朗眯眼,“喝酒?然后呢?”
苏子昊沉声补充道:“堂主可知道霄云阁?那地方明面上是个饮酒作乐之地,实际内里却藏了个赌坊。”
余朗身为资深的纨绔,又酷爱赌钱,自然是听闻过这地方。同时他也知道霄云阁里的水深得很,就像是泥潭沼泽,一旦陷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故而余太史令三令五申敲打余朗,决不允许他踏进宵云阁半步。
“呵,你倒是会想法子。霄云阁那种地方,可不是等闲之人能进得去的。你们几个哄凌曦上当,可别把本公子牵连进去。”
此话一出,四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变了脸色。尽管知道余朗是个自私之人,但听到这种话还是难免心寒。
唯有苏子昊沉得住气,拱手保证道:“堂主放心,霄云阁再难进也是做生意的地方。我等只需使些银子,就不怕他们不通融。”
“行,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本公子也是放心的。”
余朗说着打了个哈欠,没人陪着赌银子,他准备回去睡一觉。
苏子昊十分有眼色地带着人退了出去,却意外地撞上了门口的蒋卓。
苏子昊眯起眼睛,“蒋公子?”
蒋卓赶紧后退一步,顺便把手里的书本拿起来。
“我做好了今日的课业,想要拿给余公子过目。方才听到屋内有响动,便猜到是几位在与余公子商议正事,所以站在门外等了等。”
苏子昊颔首,“我们没什么事了,你进去。”
“好,多谢。”
蒋卓垂首快步进屋,苏子昊却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屋内,余朗已经躺在了床上,连鞋子都没脱,看到蒋卓来了也只是勉强睁了一只眼与他说话。
“你来干什么?”
蒋卓把手里的课业拿出来,“是这样,小人写完了今日的课业,想着要不要送来给堂主检查。”
“给我检查?”余朗哼笑一声,“到底你是我的书童,还是我是你的书童?让我给你检查课业,你也配?”
“余公子误会了,小人想的是这课业做完了也是放着,若是余公子需要的话,不如赏给下面的人。如此也算是余公子的恩德。”
“……”
余朗倒是没想到蒋卓能说出这番话,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尤其是书院里的学子们都开始故意地疏远自己,这事说起来他是大发雷霆,但内心不免还是受到了冲击。
然而最后余朗还是否决了。
“不必,课业写完了就收好,别再被人偷了去。对了,最近几日在书院见到苏子昊他们也不用表现的太热情,装作不认识最好。”
蒋卓咽了口唾沫,“这是为何?”
余朗眼睛一瞪,“让你做就做,怎么这么多废话!”
“是,小人知道了。”
两日后休沐,凌曦照样乘车返回凌府,并且在第二天的早上收到了来自苏子昊四人送上的请帖。
“公子,有人约您去喝酒吃席呢。”
对于书院中的事情,凌曦向来是只挑好的讲。芷柔还以为凌曦是在书院里交到了朋友,十分替她高兴。
凌曦拿着请帖看了一眼,玩笑笑了笑。
“叫人备车。”
她提前足足一个时辰带着芷柔出门,却并不是直接朝着帖子上所写的地点所去,而是绕到往集市上走了一圈。
“公子,您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芷柔看着凌曦买了不少布匹和书籍,很是感到疑惑。
凌曦却道:“这些日子没在府里住,都没时间与如光亲近。送些布匹给二姨娘,好叫她给自己还有如光做些新衣服,顺便感谢她对你的照顾。”
芷柔感叹,“还是公子细心。”
当主仆二人路过集市路口的时候,凌曦却是停下了脚步。
“看见前面的脂粉店了吗,钱袋给你,你去替二姨娘选些胭脂水粉。不着急慢慢选,记得要选好的。”
“是。”
因着凌曦如今穿的是男装,不方便往全是女儿家的店铺挤。芷柔不疑有他,拿着银钱就去办事。
凌曦则是在看着芷柔挤进人满为患的胭脂铺后,才不徐不疾地踱步来到一个卖字的小摊前。
“公子这字写得不错,不知怎么卖?”
卖字的书生原本撑着下巴在看书,一听到凌曦的声音响起,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凌公子,你终于来了!”
凌曦莞尔,“你在我离开书院前特意叮嘱要来集市寻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蒋卓先是左右看了看,确保四周没人之后这才拉着凌曦躲到街角的阴凉处。
“我听说苏子昊他们要约你去吃酒?”
“是。”
“你可千万别去,他们这是在给你做局呢!”
“哦?你知道了什么?”
蒋卓看凌曦面色从容,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怎么做,但你最好别去赴约。那苏子昊根本就没有与余朗决裂,他们都是在骗你。我亲眼看到他去余朗的房舍中密谈。”
凌曦若有所思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蒋卓再三叮嘱,“你可千万别去!”
“知道了。”凌曦说话间往不远处的胭脂铺扫了一眼,随即笑着冲蒋卓挥手,“我家漂亮的小丫鬟要回来了,我先走了。天气热,蒋公子还是快回书院去。”
芷柔按照凌曦的吩咐,采买回来了不少好东西。凌曦检查了一番,拍拍她的脑袋以示鼓励。
“我让车夫先送你回府。”
芷柔诧异,“那公子您呢?”
“你不是瞧见了请帖?同窗请我吃酒,我当然是要去赴约。”
芷柔有些失望地看着她,“公子赴约不带我的吗?”
凌曦摸着下巴绕着芷柔走了一圈,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芷柔还以为凌曦是怕自己不够端庄秀丽,丢了她的脸。赶紧挺直了背脊,露出一个甜美又得体的微笑。
“公子觉得奴婢如何?”
“几日不见,我家芷柔又漂亮了。不行,这么漂亮的芷柔当然是要藏在家里的,可不能让外面那些臭男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