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众生确实苦
说话的并不是凯莉，而是好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的叶尊，语带嘲讽，冰冷刺骨。
麦克怒道：“你他妈是谁？”
凯莉挥手就给了儿子一耳光，“不许跟叶先生这么说话，是他预付了我一万五千梅金的工钱，才能救你的命！”
麦克有点懵了，看向叶尊，“你？为什么救我？”
叶尊摇摇头，“我没有救你，你这样的垃圾，在我眼里和蟑螂没有区别，我是看上了你母亲的潜质。”
麦克立刻挡在凯莉的面前，“你要干什么？什么潜质，你他妈想干什么？”
凯莉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儿子，麦克被推了个踉跄，满脸不解地看向母亲。
“我不出卖自己，我用什么救你？”凯莉歇斯底里地哭喊。
麦克更懵了，“出卖自己？你都五十岁了，你能出卖什么？”
叶尊这时说道：“任谁看到凯莉都会觉得她是个遵纪守法的老实人，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人，要他们帮我们运货过境，她是完美的人选。为此，我不惜冒风险预付一万五千的工钱，足见我的诚意。”
麦克闻言抄起手边的拖布，砸向叶尊，“我去你妈的诚意，我现在就杀了你！”
叶尊挥手就从麦克手上夺过拖布，顺势抡在麦克的头上，当场见血，扔掉拖布，叶尊的大手按在麦克的脸上，大力把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鲜血从头上流过脸颊，麦克两臂挥舞，试图推开叶尊，可叶尊就好像铜墙铁壁一般，任由他怎么挥动手臂，都纹丝不动。
叶尊左手按在麦克脸上，右手一拳轰响他耳边的墙壁，砰的一声，墙壁被打了个对穿，叶尊声音低沉，充满血腥味道，“你再动一下，下一拳就打在你的头上！”说着松开钳制麦克的左手。
麦克惊恐地看向耳边的那个大洞，能够清楚地看到走廊昏黄的灯光，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这哪里是人的力量。
“走，凯莉，我的新员工，”叶尊招呼凯莉一声，就往外走。
凯莉听话地跟在叶尊身后，走了出去。
麦克疯了一样地爬起来，抱住母亲，歇斯底里地叫喊，“妈！你不能走！”
凯莉一根根地掰开儿子的手指，“你不是我的麦克，我的麦克不是这样的，滚开！”掰开儿子的手臂，将他再次推开，匆匆地跟上已经走下楼的叶尊。
麦克瘫坐在墙边，回想起儿时，曾经幸福美满的家，母亲对自己的爱，还有自己一次次地堕落，母亲无数次地哭泣，死命地捶打墙壁，打到满手鲜血，放声痛哭。
毒品毁了他，毁了他的家，现在还要毁掉他的母亲。
麦克甚至能想到，母亲带货过边境，被乱枪打死的情景，不能让母亲走，绝不能！猛地站起身，奔向楼下。
跑到公寓门外，麦克正看到母亲跟在那个魔鬼一样男人的身后，消失在街角，他撒足狂奔，转过街角，拦在叶尊身前，勇敢地与叶尊对视，“我换我母亲，我去为你送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求你放过我母亲，我甚至可以帮你杀人！”
“我需要你帮我杀人？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叶尊冷笑连连，“我需要的是你母亲这样善良的老实人，而你，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算什么？你就是一只阴沟里的蛆虫！一坨恶心大便！令人作呕！谁看到你都会提防你！”
叶尊的话好像一把把尖刀，刺透麦克的心，他缓缓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我算什么？我还有什么？连坏事我都不配做了，我还能做什么？连母亲我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东西？
对方他打不过，母亲他救不了，麦克万念俱灰地站起来，看向凯莉，“妈，对不起，”说完就一头撞向旁边垃圾箱的尖锐一角。
当麦克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好，最主要的是，母亲凯莉就坐在他的旁边，慈祥而温柔地看着他。
“我是已经死了吗？”麦克拉着母亲的手，问道。
凯莉摇摇头，另一只手按在儿子的手上。
“死过一回，什么感觉？”那个魔鬼一样可怕的黄种人出现在麦克的视线内，麦克迅速地跳下床，挡在母亲面前，勇敢地面向叶尊，“要带走我母亲，就先杀了我！”
叶尊笑了笑，从手上的袋子中拿出一个苹果丢给麦克，“希望你一生都能记住这一刻，”把一袋苹果放在床头，叶尊转身离去。
麦克彻底懵了，这一晚上，他的情绪经历太多大起大落，有些不堪重负，脑子转不过来。
凯莉让儿子重新躺下，“叶先生是我之前雇主的丈夫，他为了让你回头，和我一起演了这样的一场戏。他在你昏迷的时候，帮你戒掉了身体的毒瘾，今后会不会复吸，就看你自己了，你要复吸，我会真的永远消失。”
麦克足足愣了三分钟，才消化了发生的一切，“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好人，他说我帮他教育女儿，他帮我教育你。不但如此，他还帮我们租了房子，付了半年的租金，还给我找了一个长期的佣人工作，给拉瓦娱乐的总裁做佣人，还帮你也找了一个在拉瓦娱乐的司机工作，他说如果半年后你仍付不起房租，他就带我去华夏，”凯莉说道。
“妈，我重生了，我从过去的噩梦里醒了，”麦克流着泪说道。
“希望如此，”凯莉道：“叶先生还让我转告你，撞死你父亲的人现在还是圣金山的富翁，一个男人正确的报仇方式，应该是在对方骄傲的领域击垮他，并让他永不能翻身。而你这样自己堕落，仇人毫发无伤，就是一种逃避的懦夫行为，非常丢人，他看不起你，所以他不想当面跟你说这些。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有资格面对他了，可以去华夏找他。”
麦克没有再说话，望着头顶明亮的灯光，狠狠地咬了一口始终抓在手里的那个苹果。
飞回星空度假屋的途中，叶尊没有再捉弄徒弟，把碧波飞剑放得足够大，大到肖玉儿可以坐在其上，双腿晃悠在剑身外，还贴心地释放真元帮徒弟挡住强风。
“师父，你好帅啊，你现在在我的心中已经上升到观音菩萨的位置了，简直就是在普度众生。”
“众生确实苦，但我没工夫挨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