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叔父和长老他们的交谈,虽然都是一些秘辛,但是云俊熙却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云高鹤一直都留有部分心思在关注着这个侄儿,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个侄儿还算满意。
若是寻常子弟听到什么二皇子、鬼剑什么的,一定会惊讶,竖着耳朵了,但是云俊熙却一直表现的很沉稳。
而且十八岁便已经是灵玄境一阶了,即便是大宗门里这样的弟子也是不多的。
“熙儿,不管云聂两家联姻是否破了禁忌,既然定下来了,定是要成的,不然今后我们云家在这镇海城还如何立足?明日你尽管去战斗,也让叔父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若是让我满意,三个月后我就派人接你到星辰宗。”
“侄儿多谢叔父!”云俊熙听到云高鹤的承诺一扫阴霾。
云高鹤从纳戒中拿出一件软甲和一个小瓷瓶,“这是锦澜软甲,穿在身上足以扛得住天玄境全力一击,这瓶中有一颗星辰丹,遇到危险服用下去,能瞬间恢复耗尽的玄力,以你灵玄境一阶的修为服用下去能够在一刻钟之内施展出灵玄境后期的实力。”
云高鹤看到云俊熙那兴奋的表情,又补充道:“对付云开这个贱奴自然是不需要用到这两样东西的,但是就怕城主府和鬼剑莫乐涯还有其他阴谋。这两样东西在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云俊熙兴奋的跪拜了下去:“侄儿拜谢叔父赏赐。”
云高翰看着云俊熙的样子,暗自叹了一口气,知子莫若父,他忍不住还是交待了一句:“那云开,胜他即可,莫要伤他性命。”
云俊熙不解的看向他父亲,他本来对战胜云开没有抱一点希望的,他亲眼看到云开杀了权敏才,权敏才可是地玄境六阶,就算当时权敏才已经受伤,云俊熙自认拼尽全力也不可能伤害到权敏才一分一毫的,可是云开却杀了他。
此时有了叔父给的这两样东西,云俊熙便下定决心明日必将斩杀云开,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父亲为何要他不要伤他性命呢?
云高鹤皱了皱眉头,“大哥,那云不悔究竟是什么人?现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如说出来!”
“十七年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一天夜里云不悔带着襁褓之中的云开来到了镇海,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我们老祖都没有发现他,他便无声无息的进入了父亲的卧房,第二天,父亲就让我给他们安排了现在他们住的那个地方,每个月准时的给他们按照普通子弟的份额发放钱粮。”
“此事我知道,父亲没有说过他究竟是谁吗?”云高鹤问。
“父亲临死前曾嘱咐我,无论如何只要他们父子没有威胁到我们云家生死存亡,就一直要奉养他们父子,更不能做伤及他们父子性命的事,否则将会引来灭顶之灾。至于十七年前那天夜里在父亲的卧房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从未提及,但是临终前却嘱咐我要铭记在心。”
“父亲那时候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说那云不悔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子?”
“放肆,二弟你怎可如此悖逆父亲?”云高翰说。
“大哥,你也别动怒,不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他们可是也姓云呢!”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当时也追问父亲,云不悔到底什么身份,他在弥留之际口齿不清的说了两个字,听起来像是‘神奇’,音是这个音,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神奇’还是‘神祇’。”
“神奇?”云高鹤站起身来,思索了一会儿,嘀咕着这个音,然后回头说道:“看来父亲那个时候当真是糊涂了。”
“家主,三老爷请见。”家奴的声音此时在门外响起。
众人停止了交谈,云高翰朗声道:“让他进来!”
云高峰推门而入,对着几个长老随意的拱拱手,然后目光落在云高鹤身上,有些怪怨的说:“二哥,你回来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这不一回来就被大哥拉到这里来议事么?你先回去,等这边事了,我去你那里小酌几杯?”云高鹤笑着说道。
云高峰点点头,转而说道:“我也有点事要说,正好几位长老也在,那便一并商讨一下,自下午起,有不少陌生面孔出现在镇海城里,其中有几伙人看穿扮像是莲花岛、飞雪门和苍羽宗的人。”
“坐!”云高翰指了指一边的空位,然后对云俊熙说:“你回去好好休息,只管明天战胜对手,其他事你无需多想。”
云俊熙拜别后,堂厅的门再次被关上,同时所有人的眉头的皱了起来。
云高峰提到的这几个门派在碧澜王国都只不过是二流势力,但其中任何一个都比云家要强大不少,云家也只不过是偏安一隅,在这偏远地方雄霸一城而已。
在这个节骨眼,这三个宗门派人前来,要说只是来游玩的,鬼才会信。
“这三个宗门跟极上剑派关系如何?”云高翰问云高鹤,毕竟这些江湖中涉及到门派之间的事情,云高鹤作为碧澜第一宗的长老,知道的肯定比他们要多的多。
云高鹤思索了一番,说道:“极上剑派位于王国西域,而这三个宗门位于东域,倒也没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很有可能这是吉家的阳谋,看来明天熙儿想守住擂台,定下这门婚事有些困难了。”
“若是此事再生波澜,那我们云家的脸面可要丢完了。”大长老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是语重心长的说。
“大哥,不知聂家究竟是什么态度?”云高鹤问。
“聂家的生意遍布整个东域十六郡,若是没有那几个宗门插手的话,以我们云家在镇海的地位和熙儿的天赋,聂家自然会与我们同守一心的,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归其缘由还是利益,我们云家有你在星辰宗身居要位,他聂茂典也有个妹妹在水月宗担任执事长老,论实力和背景,聂家本就与我们不相伯仲。”云高翰的意思很明显,对聂家,只能拉拢,不能威逼。
“既如此,大哥你依旧按照原先的安排部署,我现在就去会一会那几个宗门的人。”云高鹤说完,也不赘言,转身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