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在云开腰肋划过,带出一蓬鲜血,云开在吃痛之下,被楚安歌的剑气玄力震飞了出去,他双手握枪,以枪撑地,才免得狼狈的摔倒在地。
长枪支撑着身体,云开大喘着气,额头更是疼出了阵阵的冷汗。
这一剑,很多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来,特别是聂雨筱看到云开再次受创,大叫一声,顾不得大家闺秀的姿态,从蓝轿中冲了出来。
“云开!”聂雨筱梨花带雨大喊一声,便想要冲过去,在这镇海城,云开没有朋友,以前还有一个从不会管他的酒鬼父亲,可是现在连父亲都不在了。
他受了伤,没有人会替他疗伤,没有人会帮他擦拭伤口,除了她,再也没有人。
刚才莫乐涯提醒楚安歌的一句话,也许没有几个人听出是在提醒楚安歌,但是聂雨筱她玉骨冰心,从小就聪慧无比,她却是听出来了。
她更是猜测出,莫乐涯并不是云开背后的靠山,反而云开只是他的棋子,现在莫乐涯已经用不着这颗棋子了。
原来云开一开始什么都知道,他明知道这场擂台,对他来说是何其的不公平,但是他义无反顾的来了,他一人一枪进了碧澜山脉,不畏险阻,只为得到这一场看似唯一公平争取的擂台的机会。
莫乐涯不是云开的靠山,那么他在碧澜山脉里究竟遭遇过什么,聂雨筱更不敢去想。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应该离开镇海城啊,我聂雨筱此生若是不能为你妻,纵死也不会嫁作他人的。
此时此刻,一切通透的聂雨筱内心揪痛,作为天子娇女的她,从来不知道心可以这么痛。
那两剑就好像并不是刺进云开的身体,仿佛是刺入了她的心扉一般的疼痛。
聂茂典听到她的声音赶忙拦住了她。
她这一声喊,很多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都看到了这人间绝色。
有人不住赞叹,镇海城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被聂茂典扯住了胳膊,聂雨筱动弹不得,她对着擂台方向,大声的喊着:“云开,不值得,你走,离开镇海......”
“她心里真的有他?并不是云开一厢情愿,更不是云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原来这镇海城中唯一眼睛没瞎的是聂小姐啊!”
很多人想起曾经对云开的嘲讽,此时看着聂雨筱那歇斯底里的哭嚎才明白,真正蠢的人是他们自己。
“云开还能创造奇迹反败为胜吗?这个什么楚安歌比之前苍羽宗和飞雪门的两个弟子厉害了不少啊!”
“我看是悬了。”
很多人都议论了起来,包括三个宗门的弟子,三个宗门带队的人更是在想这个楚安歌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碧澜王国出现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年轻子弟,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莫非真是莫乐涯的儿子?以莫乐涯那骄傲的性格,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姓楚而非姓莫?
莫乐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让他儿子借助这一次机会出现在江湖中扬名?
直到聂雨筱从轿子中走出来,舒承安、庄文彦和范烨华才明白莫乐涯的目的。
玉骨冰心玲珑体?
这三个人相互之间看了看,相互之间点点头,就在这眼神之间,他们便有了决定。
“这样貌、这身姿,才配成为我楚安歌的女人。”楚安歌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聂雨筱,只一眼,他眼睛一亮,仿佛就被聂雨筱吸住了眼神一样。
云开撩起衣襟,绕着腰肢胡乱的将腰肋的伤口给缠住了,撕下布条,缠绕在胳膊的伤口上打了一个结。
他直起身子,双手握着长枪,缓缓的走向楚安歌,“你还没有赢我呢!”
楚安歌讥讽的看了云开一眼,冷笑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我要废了你,让你成为废人,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我的身下承欢,哈哈哈!”
“我要杀了你!”云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睛已经浴血,双手擎住长枪,愤怒的冲向楚安歌。
黄蟒缠身震玉骨。
“原以为你有些本事,几剑下来也不过稀疏平常,再用剑,都侮辱了我的剑!”楚安歌后退几步避开了云开,将手中长剑抛了出去,长剑径直的插入了远处的剑鞘之中。
楚安歌空手迎向云开的长枪。
黄蟒缠身震玉骨,这几乎是贴体而战的近身招数,他的目的很简单,拼死也要靠近楚安歌,运转万象惊世神典吸取他的玄力。
然而楚安歌除了一手剑术凌厉无比之外,他的拳术也非同凡响。
再加上他玄力本就高于云开,空手的他并不惧与云开的长枪碰撞,而且云开施展这近身的招数,反而让他如鱼得水。
只一招,楚安歌的拳头数次击打在云开的身上。
云开也是忍受着拳拳到肉的痛苦,终于一掌拍在了楚安歌的后背之上,同时更是全力运转万象惊世神典。
但是,结果并不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万象惊世神典的确在快速运转,他的手掌也按在楚安歌的背后,可是却没有吸收到一丝一豪的玄力。
反而他的后背被楚安歌一拳又一拳的轰击着。
云开不住的吐着血,血块中还夹杂着五脏六腑的碎块,明显此时云开已经身受重伤。
他灵玄境三阶如何能扛得住灵玄境巅峰的人那么近距离又毫无防御的拳力?
这样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
有些人更是怜惜云开,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拼命值得吗?回头看看哭的歇斯底里的聂雨筱,也许是值得的?
整个场面落针可闻,唯一的声音就是楚安歌一拳一拳打在云开身上的声音,哦,不,还有聂雨筱的哭泣声。
“原来万象惊世神典也不是万能的,原来万象惊世神典吸收对手玄力也是有极限的,可惜领会的太迟了,可惜,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雨筱,对不起了。”
也不知云开最后是哪里来的力量,他一把推开了楚安歌,长枪拄在擂台上,支撑着他不倒。
嘴角挂着血迹,脸上已无血色,他依旧愤怒的望着楚安歌。
“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苟活,而不是嘤嘤吠吠。”楚安歌话语依旧充满嘲讽。
云开摸出几颗回血丹胡乱的塞进口中,望着面前这一对父子的嘴脸,耳畔响起的却是聂雨筱那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还能战!”他拔起长枪再次冲向楚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