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要进宫……”
她眨巴了眨巴黑亮的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皇宫深院有皇元守护各宫殿,她元神不聚,对皇元有反应,进不去皇宫,如今倒是有了战云霆这个护身符,那就方便多了。
幽深的眸中光芒闪烁,战云霆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清澈干净,眉梢眼角透着一股伶俐,小丫头似乎在盘算什么,眼中闪烁精光,丝毫不掩饰,这般坦承不遮掩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盯着,半晌,战云霆叹一口气,拉开了衣领子。
狗儿,咬!
一个时辰后,皇宫。
谢安漾给皇上皇后敬了茶,乖乖的坐在下座。
皇上和皇后的视线在谢安漾脸上扫过,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可这年纪也着实小了些,“神医”这两个字落在她身上,着实有些不符。
“王爷的病情如何了?”皇后问。
谢安漾一个姿势坐得累了,正想偷懒放松,冷不丁听到皇后问话,紧忙拢了拢腿。
“回皇后,王爷体内毒素乃常年积毒,一时无法清除,此次若能醒来,或可柳暗花明,否则……唉!”
她无比痛心的叹一口气,悲伤,焦虑,忧愁……
这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得皇后都不忍心再问她了,倒是皇上黑着脸咳嗽一声。
“听说成婚当日,你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皇上沉声开口,不怒自威。
听这语气,是要怪罪她呢。
谢安漾深吸一口气,福了福身,低眉顺眼又略带敷衍的回了一句,“儿臣知罪。”
她这么轻易认错,倒是让皇上有些诧异,问道:“你何罪之有?”
“是呀,儿臣也奇怪,何罪之有呢?”谢安漾一脸无辜。
噗……
皇上一口茶喷了出来,“大胆!”
谢安漾双腿一曲,麻溜儿的往地上一跪,“不,不大,胆子挺小的……”
她声音颤抖,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皇上:“???”
他还没怎么她呢!碰瓷啊这是?
“哼!大婚之日将丞相府的花轿当众拒之门外,你还胆子小?”
皇上冷嗤一声,没好气的端起杯盏就喝,不想茶水是刚续上的,一个没防备烫了嘴。
噗……
一开口茶又喷了出来。
皇后侧目睨了皇上一眼,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被他溅一身。
谢安漾撩,起眼皮瞄皇上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低眉顺眼道:“儿臣冤枉啊,儿臣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才不得已而为之。”
皇上眼皮一抖,心说你王府面前耍大刀,不是更热闹?
他没说话,就听谢安漾继续说:“自古尊卑有序,皇室更是马虎不得,臣妾已经劝诫丞相府要守规矩,可他们仗着身份高贵一定要从正门进……”
她特意咬重“高贵”两个字。
“混账!区区一个丞相府,身份倒比皇室还高贵了!”
皇后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张口呵斥,“你是太上皇亲封的安漾郡主,如何让丞相府比你高贵了去!”
这些年皇贵妃仗着受宠,一直与皇后明目张胆的作对,她一人得势,整个丞相府也跟着高高在上起来,谢安漾这话刚好戳中了她的痛处。
这话是说给皇上听的,妾就是妾,再受宠也不能越过她这个正妻。
皇后早知道皇上承诺了傅灿雪以平妻身份入府,当时谢安漾堵门闹起来的时候,还是她派人给太上皇递了信儿。
皇上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被皇后这样一噎,不如不说。
一时间,大厅之中气氛沉了下来。
“说起来,侧妃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前来?”皇后又问。
“侧妃身子不适,并未入宫,似乎是与礼司公公报备过的。”
谢安漾下意识回答,刚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什么,“天真无邪”的眼睛一愣,惶恐地捂住了嘴巴。
不能说的?这不能说?
礼司漏过皇后直接报给了皇贵妃,皇上也知道,只有皇后不知道,哎呀,闯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