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殿下。”
薛纪年抬首,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坐。”
薛柒心下忐忑,依旧闻言落座。
“事情如何?”
“殿下安心,所以事宜均已布置妥当。”
薛纪年点点头。
殷建浙怕是到死都以为只是自己手下管理不当才造成纰漏,绝不会想到这一切都非巧合。
不管是龙袍事件还是巫蛊娃娃,包括一开始谁也没在意的那场别苑大火,均出自薛纪年之手。
当然,他也不算太冤枉他,至少上辈子,殷建浙是真的制过龙袍,只不过那时他还是皇子,因为深知自己成不了储君,才做来尝尝滋味。
谁知还是被东厂发现,抄家之日,还是薛纪年亲自登的门。
这辈子,诚如殷建浙自己所说,他已经是皇子,只要不行差踏错,皇位最终就是他的,他没必要私制龙袍惹怒陛下。
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有一个年龄跟他相仿的皇子会粉墨登场。
皇位,那是大部分皇室子弟最终的梦想,薛纪年也不例外!
既然他得不到心中所爱,那便只能登上绝顶之巅,孤家寡人的俯视这天下苍生!
“陛下当日所言,你作何打算?”
薛柒一惊,顿时从椅子上站起跪地:“殿下恕罪,属下绝无亵渎长宁公主之意!请殿下明查!”
薛纪年:“本王知晓。但如今长宁公主自己出声,你能如何?”
薛柒一头冷汗,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那日陛下将他召进养心殿,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细节,包括长宁公主夜入东厂等等。他当时别无他法,二殿下就在一旁瞧着,他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将一个本来要成为自己主母的人当成自己喜欢的对象,特别还是在自家主子眼皮底下,压力可想而知。
但不应不行,否则,事情就与当时的提督脱不了关系。
“殿下,属下不明长宁公主为何如此。既便属下应下此事,她与殿下你……”薛柒住了口,说实在的,他肚子里还有火,公主殿下这是摆明要坑他。
薛纪年没作声,他静了静,才又问道:“对于长乐公主,你作何想法?”
薛柒一愣,脑中马上映出那个大红衣裙神彩飞扬的天之骄女,其实在殿下和公主再次回宫之后,他与长乐公主的交织也多了起来。
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何总会在不经意间遇见长乐公主,后来在兄弟们的提点下,他才意识到长乐公主的心思。
可那又如何,自督主变成二殿下之后,他就知晓,他与长乐公主绝无可能在一起!
“殿下的想法便是属下的想法!属下愿跟随殿下,永效犬马之劳!”
薛纪年神情不明,半晌才道:“既是如此,有些事情,便等不得了。既知没有结果,不如乘早脱身,你意如何?”
“属下遵命!”
“下去。”
“是。”
看着离去的薛柒,薛纪年眼尾微垂,花浅那日突然的“表白”,他起初以为她只是想断他的臂膀,后来深思,又觉不尽然。
以他对她的了解,在明知长乐公主的心意,绝不可能做出伤害长乐公主之事。
所以,她是想成全长乐!
他微微勾唇却很快又低落下来,这个傻姑娘。
虽同为温婉的女儿,在他这里却绝无可能有相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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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不出月余,宫里便传出旨意,太子殷建浙行为不端难当储君之任,即日起褫夺太子之位,以正视听。
如此一来,东宫之位再次空悬。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原本好不容易站进太子团的朝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跟四皇子那帮人呕心沥血吵了半辈子,终于确定自己站对了队伍,本以为接下来安安稳稳的拱着太子登皇位,捞个从龙之功安渡晚年。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要再走一次储位之争,一刹那,太子团的众人都老了好几岁。
但还不等这帮朝臣理好思路,更大一枚瓜横空出世,从天而降,砸得天下人昏头转向。
——中宫之主温皇后与人有染!奸夫就是慎行司司公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