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江酒挑眉一笑。
如果一开始就将她当做师叔对待,不跟她拧着干,会有这么多狗事么?
她也不是非得要做陆氏的总部总设计师,如果这女人稍微聪明一点,不与她为敌,看在同门之谊的情分上,她难道还会抢一个晚辈惦记了多年的职位不成?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但毁了自己的前程,还让自己背上了案底,她就该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今你师父想必已经知道了你的处境,但她并没有给我打电话为你求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她默许了让你去监狱里待几年,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该庆幸这次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否则,就不是判几年有期徒刑这么简单了。”
唐静茹死死揪着她的衣角不撒手,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师叔,这一切都是江柔指使我干的,是那个女人,她想将你逐出海城,我,我是被她当枪给使了。”
“哦?是么?”
“是,是是,您应该知道那女人有多恨你,她指使我干这些事不足为奇,我不是你的仇人,真正想要你身败名裂的是江柔,江柔。”
江酒缓缓俯身,伸指挑起她的下巴,轻飘飘地道:“我相信你是受了江柔的指使,证据呢?如果你能拿出她指使你调换五号稿的证据,我就为你翻案,让江柔替你去坐牢。”
唐静茹一怔,脸色顿时犹如死灰,呢喃道:“证据,证据,证据,我有证据的,可,可我想不起来,我确定我抓住了她的把柄,但是我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江酒微微眯眼,垂眸凝视着她的双眼,低喝道:“看着我的眼睛,别说话。”
唐静茹的呢喃声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她,片刻后,她的瞳孔开始涣散起来。
江酒紧盯着她的双眸,等她意识彻底抽离后,这才放缓了语调问:“你刚才说你抓住了江柔的把柄,到底是什么把柄?说给我听听。”
“把柄,对,我抓住了江柔的把柄,是一个惊天大秘密,能让她身败名裂的秘密。”
“是什么,说出来。”
“是,是,是......”唐静茹反反复复地说着一个‘是’字,足足过了一分钟,她开始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哀嚎,意识已然崩溃,“我想不起来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江酒微微眯眼,冷睨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唐静茹,眸中神色明灭不定。
根据她多年催眠的经验来看,这女人之所以会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崩溃,是因为记忆受到了损害。
而记忆受损的法子有三种。
其一,被催眠术高她一等的催眠师给抹除了某段记忆,不过这点不太可能,放眼整个国际,几乎没有人的催眠术能胜过她。
其二,脑部受到了外力的重击,不过这一点也不太可能,如果她的脑部曾受创,也该是大范围的失忆,不可能单单只忘掉了最重要的事情。
其三,就是针对性的用药了,对于一个研究药物数十年的专家来说,想抹除一个人的局部记忆不是什么难事。
呵,有点意思了。
这女人到底掌握了江柔怎样的把柄,竟让江柔大费周章的抹除她局部记忆?
“酒姐。”江随意从身旁探出脑袋,眯眼看着蹲在地上的痛苦哀鸣的女人,蹙眉问:“您能恢复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么?我怀疑这女人掌握了江柔最大的秘密。”
江酒偏头斜睨着他,讥笑道:“你凭什么怀疑?有什么依据么?”
额......
小家伙摸了摸鼻子,怯生生地退到了一边。
他总不能说......
‘叮’
对面的电梯门开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中年警官走到江酒面前站定后,对她颔首道:“江小姐,我们得到消息,说唐小姐来了您这里。”
话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举在江酒面前,又继续道:“唐静茹涉嫌商业犯罪,我们依法对她实施逮捕,江小姐,请问我现在能将人带走么?”
江酒眯起了双眼,垂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唐静茹,凝声问:“可以宽限几日么?你们也看到了,她现在状态很不好,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中年警官笑了笑,淡声道:“每个涉嫌犯罪的人在逮捕的时候状态都不好,毕竟我们不是圣人,无法坦然面对牢狱之刑,如今逮捕令已出,我们必须将人带走,如果江小姐有其他考虑,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去警局办理取保候审。”
江酒耸了耸肩,一脸无谓道:“这女人差点儿害得我身败名裂,我也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考虑,你们如果不采纳,那就算了,把她带走,不送。”
说完,她转身回了客厅,还反手将门给甩上了。
“......”
“酒姐,你明知道唐静茹的局部记忆被人给抹除了,为何还任由着那些人把她带走?她说她掌握了江柔的把柄,那应该就是个惊天秘密,你不打算弄清楚么?”
江酒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催眠术都不能唤醒她的记忆,你认为我有能力在朝夕间让她恢复么?”
“那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过了这个风头再说,我得分析她是被注射了什么药剂,才能研发出相对应的解药,现在强制性将她留下,也没什么用。”
小家伙耸了耸肩,“行,你心里有数就OK了。”
...
陆氏总部,总裁办内。
陆夜白挑眉看着手里的辞呈,淡声道:“这件事如今已经澄清了,唐静茹也入了狱,没你什么责任,这辞职书拿回去,好好管理人事部。”
时宛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足足沉默了四五分钟后,她才悠悠开口道:“我知道林先生提出了解雇我的要求,不然就终止与陆氏所有的合作,陆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 ,我不想陆氏因此受到牵连。”
陆夜白将手里的辞呈往桌面上一扔。
缓缓抬头看着她,慢条斯理道:“你也说这是你跟他之间的私怨,如果林先生因为私人恩怨而终止与陆氏的合作,我只能说他目光短浅,这合作不要也罢。”
“多谢陆总赏识,可,我还是决定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