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捧着他的脑袋,在他俊脸上狠狠亲了几口。
“好,看来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为你解解惑,这是一种能续命的药,具体什么原理,其实我也没有弄明白,
那老头子研究了大半辈子才倒腾出来的玩意儿,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弄明白,我将一只抽干了血的兔子扔进了这药的药水里浸泡,它在身体没有一滴血的情况下吊着一口气,一直未死亡,
所以我猜这草药能续命,大概我师父最后跟我想的一样,换血解毒,所以研究出了这种草药,不至于让人一放掉血就立马死亡。”
陆夜白脸上的笑意渐浓。
只要能活着,只要有生还的可能,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行,那晚上你就给我放血,咱们试试这个法子。”
江酒瞪了他一眼,“你以为闹着玩呢,说试就试啊,我只在兔子身上做了实验,还没在人的身上做实验,
所以我并不是很确定,万一把你身上的血都放干了,这药对你没用呢,你岂不是必死无疑?”
陆夜白心思一动,立马警惕了起来。
这女人该不会是想以身试险?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他来遭这个罪。
毕竟她死了,他立马会随她而去,若她不死,换做是他试药的话也不会死。
所以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让她去受罪。
“那你就多在几种动物上试试,看一看它们是不是都会活,如果是,那咱们没有必要犹豫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能活下来是幸事。”
江酒笑着点头,但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动物的身体构造跟人的不一样,在动物身上实验成功,不代表在人体身上也能成功。
所以还得用活人做实验,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事她做不到,让陆夜白去冒这个险她也做不到,只能自己去试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说。”
陆夜白无声一叹,看来他猜的不错,这女人真的打算自己去试药。
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受这份罪?
两人离开实验室后,沿着回廊朝主屋走去。
快到主屋,陆夜白突然顿住了脚步,偏头看着她,悠悠道:“江酒,如果试药这种事都要你亲自来做的话,我是不是太过无用了些?”
江酒脸上的笑意一僵,这家伙看出她的心思了。
下一秒,她连忙伸手去掏口袋,试图用迷药将他给弄晕。
陆夜白早有防备,又岂会让她得逞?
他身形一闪,凑到她面前,一手扣住她的胳膊,一手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江酒被他制服,察觉到他想要敲晕她,连忙开口道:“陆夜白,别劈我,我错了,真的真的知错了,你让我给你放血,然后观察你的情况,换做别人,我不放心。”
陆夜白摇了摇头,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撕声道:“这个过程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了,不看也罢,暗龙有那么多医师,会好好照顾我的,你乖乖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江酒的脸色陡然一沉,笑容彻底消失,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上次喂我吃失忆药的事还没过去呢,你要是敢敲晕我,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了。”
陆夜白笑了笑,柔和的目光在她俏脸上掠过。
“江酒,不管成败,我都会陪着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强行将你留在这世上,我若走了,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眼泪顺着江酒的眼眶滚滚而落,她一边哭,一边喊,“陆夜白,不要这样,你别这样,让我陪你一块去面对好不好,好不好?”
陆夜白淡淡地笑了起来。
一阵疼痛从后颈蔓延开来,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在意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她拼尽了全力嘶吼道:“陆夜白,你给老娘好好活着。”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还好这家伙没混账到又动抹除她记忆的心思,不然她非得呕死不可。
陆夜白看着昏死在怀里的女人,唇角的笑意又深刻的几分。
他试图将她打横抱起来,可惜身体实在虚弱得很,反复试了几遍之后,还是无力放弃了。
“我来。”身后传来沈玄的声音。
陆夜白将江酒交给了她。
沈玄蹙眉问:“你们这又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将她敲晕做什么?”
陆夜白颔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玄听罢,温怒。
“试药?这丫头也真是,我就没见过像她这么能闹腾的,陆夜白,你给我好好活着,不然老子将你挫骨扬灰。”
“……”
默了片刻后,陆夜白悠悠道:“我若活了,一切重头开始,倘若我真的不幸死了,劳烦大舅兄让她永远的沉睡下去,
就别让她再睁眼了,我不想她面对那样的痛苦,还有陆家,日后拜托你多加照拂了,西弦是个可塑之才,稍微点拨一下,他应该就能挑起陆家的大梁了,
还有三个孩子,虽然有爷爷奶奶,叔叔小姑的照顾,但仍旧需要你这个亲舅舅的疼爱,希望你能多关注一下他们,让……”
“别说了。”沈玄微微别过了脸,撕声道:“好好活着,以后我还认你这个妹夫,若死了,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沈家的女婿。”
陆夜白微垂下了头,沉默了良久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
翌日。
清晨。
江酒在昏迷中悠悠转醒。
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她怔愣了片刻。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轻轻地笑了。
她醒了,证明陆夜白熬过来了?
因为以那男人的性情,绝不会让她独自醒来面对伤痛的。
她猜他嘱咐过沈玄,如果他醒不过来,就请沈玄用药,让她永远的沉睡下去。
‘咔嚓’
门把扭动,房门推开,沈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酒酒,你醒了。”
江酒掀开被子,准备翻身下地,双腿突然传来一阵虚软无力,迫使着她朝地面栽去。
沈玄连忙伸手扶住了她,“你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江酒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哥,陆夜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