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有些动摇了。
她的儿子,是被家族那些野心家给害成这样的。
如今有了治疗的机会,她又如何能轻易错过?
而想要给他提供一个安静的治疗环境,就必须有人转移家主那些人的目光。
这种事,大概只有阿情能做了。
毕竟这些年丈夫就是刻意对外透露要让容情接班,,借她之手挡掉了许多的明枪暗箭,最后才得以保全儿子。
如今再有这样的事儿,也只有她能扛下了。
“那,那我怎么跟阿情说?她要是不回来该怎么办?”
最后关头,容夫人为了儿子,还是选择舍弃了女儿。
容家主见她开窍,满意一笑,“你跟她说,只要她回家族,我就秘密送她去禁地,让她抄录调香册,
那东西虽然取不出来,但不影响她偷溜进去抄,不过前提是,她这辈子都知道待在容家,与陆氏那臭小子划清界限。”
容夫人狠狠一咬牙,点头道:“行,那我等会儿去郊区庄园走一趟,劝她回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放弃阿情。”
“嗯。”
容家主的话音刚落,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对着他道:“家主,神医来了,我该将他安置在哪儿啊?”
“神医来了?”容家主再次起身,有些激动道:“直接带来主屋,别让任何人知道了。”
“是。”
同一时刻,容大爷的住处。
书房内。
容大爷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多谢白二少爷出手相救,我女儿暂时就安置在你那儿了,她的调香术不差,希望能帮你一些,也算对得起你的救命之恩了。”
白开笑道:“好说,我的人已经去了容家,相信过不了两天,容北破夫妇就要方寸大乱,
你无需问我做了什么,只需趁这个机会夺权就行,等你掌控了容家,立马调人助我杀进毒谷。”
容北川见他胜券在握,下意识握紧了手机,沉声道:“你只要给我创造机会,我就会控制住整个容家,等我掌权,一定助你收服毒谷。”
“嗯。”
白开接电话时,正在去往白家老宅的路上。
等挂断通话,他已经抵达了老宅门口。
“二少爷,那个毒妇掌权后,就将谷主扔到了这别院,让他彻底远离了权利中心。”老者在一旁解释道。
白开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不禁冷笑道:“毒谷是仅次于殷家的炼毒世家,他堂堂家主,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也着实可笑。”
话落,他大步跨上了台阶。
走进院落,穿过回廊,最后进了中间那最大的一间屋子内。
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一阵阵瓷器碎裂声响起。
接着,一道道断断续续的破口大骂声在院落里蔓延开来。
“你妈那个贱人,与姓殷的藕断丝连,你们两都不是我的种,我凭什么要把你们当儿子看?”
“若你们真是我的种,她当初又为何要撞墙去死,她如果是被冤枉的,她可以解释啊证明啊,为何要死,为何要死?”
“还有你们两个孽种,当初被逐出家门的时候,没人敢收留你们,偏偏姓殷的那狗东西将你们领回去了,你们不是他的种,谁信,谁信?”
白开也懒得解释,冷幽幽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那个毒妇当年做得天衣无缝,我无力辩解,
发生那么多事,我也不稀罕做白家的人,这次回来,是夺原本属于我的,我知道你有个私生子,
你打算将白家交给他,但这个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你不是唾弃我是野种么,那我就让白家的基业改名换姓。”
“不,你不能这么做……”
一道道嚎叫声在院子里回荡,经久不散。
白开从里面走出来,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叫那个男人一声父亲,因为他不配。
走到门口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扔给了老者,冷幽幽地道:“给他服用,吊住他的命,别让他将自己活活给气死了,我还要请他看一出好戏呢。”
“是。”
一行人刚离开不久,老宅内又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所过之处,看守在四周的保镖纷纷倒地不起。
等外面所有人全部都被放倒后,他这才踱步走进了屋子。
此人正是陆夜白。
他刻意挑在白开刺激白谷主一番之后才现身。
他想现在那位白谷主应该很乐意跟他合作。
呵!
…
庄园。
几个孩子正在前面的露天坪场上打闹。
乐乐跑着跑着扔了手里的风车,然后一头扎进了朝这边走来的贵妇人怀里。
“外婆,你怎么来了?”
容夫人弯身抱住乐乐,看着小外孙纯洁的眸子,她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不忍。
但愿阿情能够抵挡得住那些明枪暗箭,撑到她父亲将家主之位交给桓儿的那一天。
比起女儿,儿子还是更重要一些的。
“外婆得知你们回来了,所以特意过来看你们啊,你妈咪呢?”
她的话音刚落,耳边响起容情的声音,“母亲,您来了。”
容夫人笑着点头,跟乐乐说了几句后,这才拉着容情朝一旁走去。
“阿情,你父亲要你回去,他说他暗中开启禁地,放你去抄录调香册,不过他有个条件,就是你得一辈子待在容家,不准离开家族半步。”
容情本来就打算回去的。
乐乐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她只有回到容家,才有机会拿到调香册。
如今母亲亲自来接她,她自己不会拒绝。
至于别的,比如她跟陆西弦的未来,等拿到调香册之后再说。
“好,我安排一下,跟您回容家,乐乐我就不带回去了,她是陆家的子孙,留在陆家比较好。”
容夫人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自然顺着她,“好,带着乐乐也不方便,让她留在她父亲身边。”
“.…..”
半个小时后,容情跟着容夫人离开了。
上车的时候,她朝一旁静立的保镖看了一眼。
当她触及到一双熟悉的鹰眸后,身体忍不住顿了一下。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保镖应该是……
“阿情,怎么了?”
“没事,母亲,咱们走。”
钻进车厢的那一刹那,容情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他陪着她回容家,她似乎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