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太’勾唇一笑。
她确实找到了突破口,但不会告诉这女人的。
即使也说,也得主人跟她说才行。
“无面小姐,跟您合作的是我家主子,我会将楚家的局势告知我主子,
至于她要不要跟你分享,那在于她的决定,我不能越俎代庖,实在是抱歉。”
无面讥笑道:“你倒是衷心得很,可江酒却没把你当人看,
就在刚才,她还选择了我手里的录像舍弃了你,都这样了你还要给她卖命?
我这人,向来惜才,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舍弃江酒投靠我么?”
‘楚太太’微微颔首,淡声道:“多谢好意,不过我只认救了我性命的人为主,
从我加入修罗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无面小姐若想跟我主人好好合作,以后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伤感情。”
话落,她转身朝花园出口走去,边走边补充道:“楚家的老太太最重名声了,
你无名无分的待在城堡里,会引来杀身之祸,以后行事多加小心,我不能太直白的维护你。”
无面眸光幽冷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头。
今日这么一闹,她越发坚信要成为这座城堡的主人了。
与其花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去建立一股庞大的势力,不如去掠夺别人的。
而楚家的实力与背景正合她意,有江酒相助,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把控这个家族,成为这个家族唯一的主人。
…
自从江酒窥探到小哥的意识被人动了手脚后,她就着手去调查曾经的旧事了。
那时小哥还年少,自然不会得罪什么人,也不可能有复杂的社会背景。
所以她直接将目光放到了上一代人身上。
阿权查了两天,总算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书房内。
陆夜白靠在沙发上品酒,江酒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鲜红的嫁衣绣着。
阿权从外面推门而入,跟室内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后,直言道:“二小姐,您要我调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
江酒穿针引线的手微微一顿,回头看向阿权,挑眉道:“真不愧是跟了沈玄二十年的助理,速度竟如此之快,
说,上一代究竟有什么恩怨,直觉告诉我,这又将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故事。”
阿权笑着点头,“您猜对了,确实是一桩很有戏剧化的故事,只不过小哥身为局中人,被 迷雾给迷惑住了,最后成了别人复仇的工具。”
这番话表述了很多的讯息,不过江酒却一点都不惊讶。
从她得知小哥的意识被人动了手脚后,她就猜到有人想借他之手复仇,连带着她江酒也成了这场复仇计划里的一粒棋子。
毕竟当年如果她没救小哥,小哥如今也不会有这么雄厚的背景,敢与欧洲的第一世家叫板。
“仔细说说。”
阿权颔首道:“这一切还得从小哥的母亲说起,明面上,她是夜场里卖唱的歌手,因为长相清雅,所以入了楚家老家主的眼,
后来老家主不顾族中之人的反对,将人领进了楚家,一年后,她如愿生下了小哥,在楚家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的生活,想必二小姐从小哥口中听说了不少,我就不多说了,咱们说说小哥这位母亲的来历,
她的身份做了掩饰,很多人都没有查到,包括楚家,不过我却通过沈家的势力调查得一清二楚。”
说到这儿,他偏头望向陆夜白,笑问:“不知姑爷可有听说过南非汪家?”
陆夜白拧了拧眉,试着道:“你是说南非医药世家汪氏家族?”
“对,就是这个家族,您对这个家族了解多少?”
陆夜白淡声道:“听闻这个家族鼎盛时,生意遍布全球,当时还没沈家什么事,
后来好像是研发出了一款药物,致多人死亡,一夜之间,汪家上下遭到了毒杀,满门尽灭。”
江酒心里更加好奇了,踱步朝沙发区走来。
直觉告诉她,汪家灭门惨案一定跟小哥母子有着某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联。
“你接着说,我大概知道汪家为何灭亡了,但这跟小哥有什么关系?”
阿权继续道:“因为沈家跟汪家都是医药世家,所以两大家族曾经常有来往,
这么说,汪家的底,沈家知其八九,虽然汪氏当年满门被灭,但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而小哥的母亲,就是汪家人,确切的说,她是汪家嫡系的三小姐,
是汪家老爷子的孙女,也是汪家那一任家主的侄女,
因为天生孱弱,所以出世后就被送往了夏威夷疗养,常年不在家族。”
江酒跟陆夜白听到这儿,面面相觑。
他们猜到这事儿可能会有戏剧化的一面,可没想到会戏剧化至此。
不过这也验证了江酒的猜测,背后确实有人想借小哥的手复仇。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汪家的人。
当年小哥的母亲能逃脱厄难,其他人自然也能。
背负着血海深仇而活,穷其一生都是复仇,自然要想尽办法达成所愿,哪怕是拉无辜的小哥下水。
“陆夜白,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年小哥的母亲是被汪家人害死的,然后嫁祸在了楚雄身上,继而挑起小哥对楚家的仇恨。”
陆夜白神色复杂的看着江酒,心里暗叹这女人还是天真了,不敢往更大胆的方面去想。
如今真相真的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只可惜这个世界往往是残酷的。
人性在仇恨面前,往往会变得更加的丑陋。
母子相杀,骨肉相残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演得还少么?
他们不能对任性的丑恶报以太大的希望,会被现实狠狠打脸的。
“酒酒。”陆夜白伸手掰正了江酒的胳膊,迫使着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会很残忍,但你得答应我别太激动。”
江酒拧了拧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腾。
她心思通透,其实很多时候都能看清全局,但此时此刻,她却在刻意回避,刻意淡化一个既定的事实。
“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