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根本不理会凤离的拒绝,他居然徒手撕开了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活活掏出来了!

  凤离惊呆了。

  “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爱你。”魔尊将血淋淋的心脏递给凤离,“给,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凤离接连后退三步,“说了不要不要!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魔尊却步步紧逼,要把心脏强赛塞给他,“死在你跟前,是我最好的结局。一颗心,能够……换……换你最后一吻吗?”

  凤离气得跳脚,“你要脸不要脸啊!我有色心不假,但不是谁都亲。”长成阿秋这样的美男子我就勉强亲一下啦。

  魔尊捏碎了心脏,力竭倒地,脸上的黄金凸眼面具脱落,露出了真容。

  是阿秋的脸,怎么可能是他?

  “阿秋!”凤离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半跪在魔尊的尸身旁边,捏着他的脸,“你脸上贴着画皮对不对?照着阿秋的模样画的,你也配!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的画皮撕下来!没得玷辱了我家阿秋!”

  鲜血从魔尊胸口的窟窿里涌出来,瞬间染红了她的裙摆。无论凤离如何揉搓撕扯他的脸,都没有发现贴着什么画皮,严丝合缝,就像是魔尊自己长的。

  魔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朝着她笑,然后瞳孔散开。

  论理,无论是什么厉害的变形术,死后都会恢复原形。

  可是地上气绝的魔尊依然是阿秋的脸,丝毫不差。

  “不,不,你不是他!”凤离面对和阿秋一模一样的脸,和他胸口血淋淋的窟窿,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浮现。

  凤离摇着脑袋,仿佛使劲摇一摇就能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给摇出去。

  可是并没有,死的就是阿秋,他的元丹还从尸身的血窟窿里浮出来,是一团紫色的暖光。

  凤离伸手捏住了元丹,喃喃道:“原神还在,就不会魂飞魄散。阿秋,我会想法子将你复活的。”

  阿秋和黄鹤在一堆骷髅头前面找到了师尊凤离,凤离半跪在地上,对着空气流泪,自言自语,神情悲伤。

  “师父,师尊好像中了邪。”黄鹤说道。

  人没事就好!阿秋过去按住凤离的肩头,暖声道:“师尊,师尊?醒醒,一场噩梦罢了。”

  肩头蓦地一暖,凤离梦里从回忆中醒来,回头看到活生生的阿秋,她不禁站起来,先是紧紧的抱住她,触手皆是温热,绝对不是冰冷的尸身。

  凤离赶紧摸着阿秋的脸,“你没死啊?真好!”

  黄鹤:这……见面就是又楼又抱还捏脸,师尊又疯疯癫癫的了。

  凤离心有余悸的看着阿秋的胸膛,便将手伸进了衣襟里,往心脏部分摸过去。

  阿秋赶紧按住凤离图谋不轨的手,“师尊,你这样要做什么?”

  凤离说道:“让我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个血窟窿,心脏还在不在?”

  阿秋说道:“当然还在,否则我如何有力气与你说话?师尊定是中了邪魔的幻术,来,吃药,这是去毒丹和清心丸。”

  阿秋已非吴下阿蒙,元婴修为,凤离只是筑基,再也无法用力气强迫他,伸进衣襟的手被阿秋强行扯了出来,不准乱摸。

  不仅如此,凤离还被阿秋强行喂药,“师尊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我说过无数次了,药不能停。”

  凤离不死心,既然摸不到,听一听总可以。

  于是凤离贴在阿秋的胸膛,仔细听他的心跳声。

  嘭嘭嘭!

  心跳强劲有力。

  凤离这才放开阿秋,“你没事就好,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坐在这个骷髅宝座上,戴着黄金面具,还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捏碎了。”

  听到凤离的梦境,阿秋也想起了他通过梦枕进入凤离梦境时的场景,也是戴着面具的魔尊自掏心脏。

  还记得魔尊那时候还说什么“心早就是你的了”、“以一心换一吻”……

  阿秋问道:“就这些吗?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梦境里,阿秋还说过“死在你跟前,是我最好的结局。一颗心,能够……换……换你最后一吻吗?”

  可是凤离不敢说啊!如果说出来了,就是承认自己为老不尊,对晚辈阿秋有性/幻想,阿秋巴巴跑来救我命,我却说自己幻想他为我疯为我狂为我掏心死翘翘?

  更何况,旁边还有黄鹤呢,别带坏小孩子。

  凤离轻咳两声,“这……忘记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若不是我在你梦里见过,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了,阿秋目光炯炯:“真的?”

  “嗯。”凤离点头,假的。

  她贪吃好色还满口谎言,但她是个好师尊。阿秋没有戳破,说道:“我们都被姜掌门骗了,他将所有反对他的人,包括英招都用传送阵瞬移到白骨殿关起来,我们得赶紧想法子出去,否则血祭开启,小维他们血尽而亡。”

  黄鹤拿着一个弹弓,弹出一粒丹丸,丹丸在屋顶炸开,像一枚绚丽的烟花,寻找凤离的英招、蔓离和莫问夫妻看到信号,立刻飞到此处,聚合在一起想法子突围。

  莫问说道:“这里很奇怪,我们刚才寻找大师姐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邪魔。”

  英招说道:“我也一样,将东南角找遍了,一个邪魔都没碰上。”

  阿秋飞到白骨殿最高处——无数个骷髅头垒砌的魔尊宝座上,这里将整个白骨殿一览无余,他眼观鼻,鼻观心,将丹田处花生大小的元婴神识放出来,元婴也没有“看”到青黑的魔气,白骨殿很“干净”。

  凤离说道:“别找了,姜老贼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他肯定遁入了魔道,和魔物勾搭在一起,偷偷把邪魔给放了,所谓东南西北四大神兽的献祭仪式,并非为了戮魔石镇压邪魔,怕是为了修炼什么了不得的魔功呢。”

  此话一出,除了莫问,都觉得言之有理。

  莫问一时很难接受师父入魔,“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我要当面问他。”

  黄鹤看着骷髅头垒砌的宝座,未成年没甚见识,觉得瘆得慌,“各位前辈,这些都是我们修真界正道修士的头颅,他们被邪魔所害,头颅做成了一把椅子,被邪魔坐在屁股底下,对我们正派是一种侮辱,不若将他们也火化了,一起带出魔宫。”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蔓离又打了个指响,召唤三昧真火,将骷髅头宝座焚化成灰,收进了另一个葫芦瓶里。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只见骷髅头骨灰收尽之后,里头居然有个站立的人形!

  这个人形全身贴满了符篆,连头发都没有放过,像一个纸人,看不出相貌。

  黄鹤好奇的打量着,“这是……邪魔?他为何藏身在骷髅宝座底下?”

  阿秋摇头,“他周围没有魔气,散发的气韵祥和正明,应是正道修真之人。”

  黄鹤伸手要撕符篆,阿秋一鞭子抽过去,将他整个人卷走了,“别瞎碰,小心被符篆反噬。”

  莫问觉得“纸人”的气息很熟悉,有种天然的亲近之感,便靠近过去,仔细观察符篆,“这是锁仙阵,是我昆仑派的绝学。”

  能锁,就能解。作为昆仑派大弟子,莫问在杂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他拿出一根朱笔,沾了朱砂,开始给一张张符篆“解锁”。

  所谓解锁,就是在同一张符篆上画出方向完全相反的符,且必须是一笔画成,中途不能停顿,不能断。

  莫问每解锁一张符篆,符纸就自燃,烧成灰烬。

  蔓离欣赏的目光看着丈夫,找回了当初对莫问心动的瞬间,我还是爱他的。

  最后一张符篆包裹着“纸人”的脸,随着莫问最后一笔画成,符篆灰飞烟灭,露出“纸人”真容。

  莫问手中的朱笔落地,“师……师父?”

  白发白眉白胡须,眉毛和胡须一样长,正是昆仑派姜掌门。

  “小心!”蔓离将丈夫扯到身后,和凤离、英招等人联手将姜掌门包围,众人纷纷亮出法器,就连英招也呼扇着翅膀飞到空中,严阵以待。

  “是我。乖徒儿,能够解开锁仙阵,看来这些年没白教你。”姜掌门拍了拍身上的纸灰,“你们不要紧张,我也是上了外头那个的当,被骗进了转送阵,关在白骨殿里。”

  这个姜掌门相貌和外头的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这才是我师父啊,莫问说道:“外头肯定是冒牌货,我师父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虽如此,众人皆杯弓蛇影,不敢放松,手中法器随时往姜掌门身上招呼。

  姜掌门说道:“外头那个不是假的。他是我,也不是我,他是我的元神……”

  原来,姜掌门修炼到了出窍境界,丹田里的花生大小的元婴长大了,成了原神,原神和原身有同样的法力,就像复制了另一个自己,只不过没有肉身躯壳,只有灵识。

  当然,原神也可以通过施展法力来凝聚出一个人眼可见的躯体,作为承载灵识的工具。

  姜掌门作为修真盟主,要留守昆仑山,看守白骨殿,其实也是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达到出窍境界之后,姜掌门就放出了原神,让原神出昆仑山遨游四海,作为原身,他对原神所看所遇所想感同身受,就像自己出去游历似的,足不出户,就能经历一切。

  然而,姜掌门并不知道,原神在外头溜达时,被魔物所诱,有了自我意识,想要完全掌控自己,而不是受到原身姜掌门的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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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维神兽的男女连体三观不同、开明兽九个头和睦相处、姜掌门的原神和原身势同水火,所以这个单元副本其实是探讨了被迫共用一个躯壳下,不同灵魂的不同表现。感谢在2021-10-16 03:26:55~2021-10-17 02:1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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