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从萧凤栖身上站起来,一张脸红的烫人。
“萧凤栖,你,你……”
秦臻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她本来也不会骂人。
又窘又羞,杏眸水雾盈盈,看的萧凤栖心里一动,他就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摘了面具,上前环住秦臻,“本王控制不住。”
是真的控制不住。
他想要她,一直都想。
“别说了,你别让人看见了,先进屋子。”
秦臻见萧凤栖就这么站了起来,且摘了面具,忙的带他进了药屋。
萧凤栖坐在药屋的椅子上,心里其实是很欢喜的,他之前听君灵儿和绿竹说过,这个药屋不允许别人进来,可臻儿却直接将他带进来,是真的将他当成自己人,放在了心上。
秦臻坐在萧凤栖对面,看着他道,“做什么要在父亲面前那般说?”
“君将军认定的君家女婿是裴翎,他爱女如命,本王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愿意将你嫁给我,所以自是要提点一番。”
秦臻,“……!”
“臻儿,你今日可累?”
萧凤栖突然问道。
本就一宿没睡,一直在帮君玄烨解毒,情绪大惊大恸,未得到休息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府邸,想想都让人心疼。
“还好。”
秦臻道。
她这药屋没有茶,只有清水,便给两人倒了两杯。
秦臻喝了几口清水,才将脸上的那股热气给散了下去,听到萧凤栖的询问,她才淡淡开口。
“跟萧泓宇见面,说什么了?”
萧凤栖往秦臻的方向凑了凑,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揉着。
秦臻抿了下唇,杏眸有些出神,半晌才开口道,“阿裴,我今日本是想去找萧泓宇算账的,却没想到会在集市上碰见他,他被人刺杀,我救了他。”
萧凤栖剑眉动了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表情淡淡,“然后呢?”
“我劫持他去了郊外。”
萧凤栖,“……!”
孤男寡女,还是前未婚夫妻,且曾经感情深厚,也幸好萧泓宇不知道臻儿的身份,否则今日他吃醋也能把自己吃死。
“我跟他约定了,七天后,告诉他秦臻的消息。”
萧凤栖瞳孔一缩。
秦臻察觉到了,便接着道,“不是告诉他我还活着,而是让他知道真相,你已经给了我红毒蝎,我会把丹药练出来,让秦红霜亲口说出实话,我与秦家与萧泓宇之间的这段恩怨也算是彻底的了断了。”
秦臻有些怅然。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萧泓宇走到这一步,也没有想到秦家跟她之间原来根本没有关系。
萧凤栖没说话,只是捏着她的手,反复的把玩。
“他还说,绿竹不是他杀的,大哥也不是他下的毒。”
秦臻又道。
这一次萧凤栖有了反应,“你相信他说的?”
“相信的,我了解萧泓宇,他这个时候没必要说谎的。”
秦臻道。
这话落下,萧凤栖心里就很不好受,秦臻对萧泓宇的了解融于骨子里,那是曾经十几年培养的默契和了解,是他怎么追都追不上的曾经。
萧凤栖不说话了,面色清冷绝艳,捏着秦臻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阿裴,你生气了?”
秦臻见他面色不对,出声问。
“没。”
萧凤栖摇摇头。
“七月七日那天是桃花节,有世家聚会,我就想趁着那个机会让秦红霜说出一切,也算是彻底了了我这桩心愿,到时候我们一起找人解你的蛊,只要你的蛊解了,一切都好了。”
这是横在秦臻心头最沉重的两件事。
其实已经说了几遍,萧凤栖平时听了心里就沉闷至极,可今日听秦臻一说,更是透着烦闷。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这世上,万事不由人。
红毒蝎找到了,臻儿想要的丹药练成了,秦红霜说了实话,真相昭告天下,而他也顺利的找了个其他的女人解了蛊……
萧泓宇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他甚少有这样的情绪,但此时这感觉很是强烈。
每一件事都可能发生变数,而每一个变数之后,都有可能造成让人措手不及的后果。
而萧泓宇,是最大的变数。
曾经,他倒是未曾将这位皇兄放在眼中。
可如今,他是臻儿的前未婚夫,且对臻儿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火寒蛊的母蛊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说,萧泓宇这个人恋着他的女人,控着他的命。
***
秦奎睡了一会儿之后,身体恢复了不少,总算是没那么疼了。
这时候下人来禀告,说是六皇子让他过府一叙。
秦奎心里一咯噔,就知道不好,该来的总会来。
这一次,萧泓宇都不亲自上门了,而是让他过府一叙,且他还不敢不去,秦奎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直接乘坐马车去了六皇子府。
萧泓宇显然是在特意等他。
他换了一身月牙白长袍子,看起来清风霁月,坐在凉亭中,手指尖端着茶杯。
“秦相,坐。”
看到秦奎来了,萧泓宇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开口说道。
秦相面上很稳,但内心慌的不行,他不停的在心里想理由,但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好的谎言。
“秦相爷,可是想好了怎么欺骗本皇子了?”
萧泓宇直接问道。
秦奎额头上的汗都要落下来,自然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直接就没出声。
“按理说,秦相伤的这么重,本皇子不该让你过来,但本皇子实在想知道怎么回事?前几日,相爷可不是这么跟本皇子说的,相爷说的可是君绯色是您的女儿,所以相爷是不是该给本皇子解释一下?”
秦奎额头的汗落下来,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六皇子,老臣着实没有骗你,老臣真的以为君绯色她是……”
“呵……”
一声轻笑直接打断秦奎的话,萧泓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磕在石桌子上,他背光而坐,脸色冷然。
“秦相是不是觉得本皇子很蠢,你随随便便一个谎话,都能将本皇子糊弄住?”
萧泓宇声音温和,却像是刀子落在秦奎的身上。
秦奎稳住心神,敛住呼吸,忙道,“六皇子,老臣没想骗你,当真是以为那君绯色是老臣的女儿,谁能想到竟出了岔子,若早知道不是,今日老臣也不会当众说出这件事让自己落入这般难堪的境地,六皇子,老臣对你多说句句属实,绝无欺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