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你的人是谁?”
在莫塞斯的一处水果摊贩前,梅尔芙极为熟练的和商贩讨价还价,和居住在这里的大贵族出门采集货物的侍女差不多,没多久就把那些商贩的价格杀了三分之一下去。
莱拉德百无聊赖的趴在石头雕琢的栏杆上,远处还能看到火红亮丽的一片。
这是莱拉德第一次在地底看到这么瑰丽的景象。
红色的热流在地下流淌,滚滚的热浪不停的排空地下洞穴中的湿气,由此产生的气浪不停的冲击周围的地穴从而让整个地穴城市有了完备的通风系统。
阿克蒂亚家族为了改善这里的环境,驱使了数万穴居怪挖出一条长达近千米宽约五米的河流对洞穴进行降温。莱拉德站在高处,可以很容易的看到那条亮晶晶的河流穿行在不远处的地表之上,它为这单调的地下世界带来了新的光彩。
有了水,有了光,还有魔法辐射,经过改良育种也种植了一些其他的可食用植物。
只是因为环境苛刻,拥有充足的日照和光合作用,没有昼夜温差的变化,植物显然不会产生出糖分让植物的果实变甜。又因为环境的制约,植物又格外的脆弱,不同蘑菇那样的植物对地下拥有极强的适应性,还必须防备这些经济类作物不被本地的物种挤压生活空间产生大规模的死亡。
起码有一名九级战职带着十数人八级战职管理着下方的梯田,更有不少的平民参与到农田的种植中。
成片的绿色,还有高达数米的树菇林让莱拉德几乎以为这里和索林居住的拉玛特区不是同一处地方。
其实只要穿过一条长达数十米的隧道就可以来到这里,然而很多拉玛特区的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下层和黑暗作伴,不停的在黑烟缭绕的洞穴里面挖着斑驳不清的矿物换取养家的钱财。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幸运的人挖出了精金秘银,也不过是让自己居住的屋子变大,拥有几个半精灵下仆而已。身份地位如无意外没有可能得到改变。
真正的自然光那是一辈子都别想看见的。
不知不觉,莱拉德竟然为那些从未有过交集的卓尔们有了一丝同情的心绪。
努力的摇头让自己心情平复。这里严格来说是敌人居住的地方,再有闲情逸致的人也不会为了敌人而感慨。卓尔本就是一群邪恶的种族,作为地下高级物种统治阶级,他们可没有拿过正眼看过其他种族。
就算莱拉德在这里为他们绞尽脑汁想一系列的问题,最后对自己一点益处都没有。
唯一能够让莱拉德产生同感的是他以后必然不会让自己的子民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中。
摆正了心态莱拉德回过头来,倾听着梅尔芙的问话,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两个矮人是什么来路,仅仅听他们说话应该是外来人口,嘴巴里面也是说的人做矿石的买卖。至于他们要找谁如何买卖运送,莱拉德显然一个字都没听到。如果对方因为这些而产生敌意,那么除了说明这生意本来就有问题。
要不就是这两人有问题。
难道会是通缉犯?
莱拉德被自己这个设想弄得有点囧了。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去看他们两人玩弄女性就好了。不知不觉他心里有些懊悔,可是想着那些侍女发出的诱人喘息声,还有皮肤互相摩挲,粗大的手指颇为老练的捏合,活春宫就在眼前上演,是个男人总会看看吧。
对龙族而言,四五米远不过小case,盯着看看难道还犯法了?
只是自己命比较背,遇到了两个可能身负人命的走私犯才会被他们咬上。
莱拉德敢确定,如果这两个灰矮人真要对他不测,他可是会摁着这两个家伙暴揍一顿。
显然......莱拉德忽略其中某些关键的地方。
对方真的是走私犯,能够提供有价值让贪婪的灰矮人亲自上门小心提货的矿产必然不会是大路货,而可以涉及到这一级别矿产的主管,再怎么说也是拥有一定背景的人物。
还能把他们安排在这里不被人打搅,必然靠山极大。莱拉德真的和对方有了冲突,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知道,我当时听他们说,我们被捕期间城主大人派遣了好几支巡逻队由某个大人物去打探,最后全军覆没,整个艾格里斯只有我们知道那些怪物有什么能力,还成功逃脱。我觉得我们应该会被其他人再请去协助调查,接着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莱拉德照实相告。
想到可能会那些官僚聊几个小时,莱拉德心里有些难受。不过这是他了解艾格里斯运行的必要途径也还是可以忍耐的。
问题是,为啥简单去一趟梅尔芙家里会有这么多准备。
牙齿刷了四遍,为了不让苦蘑酒的苦气再次散发,来莱拉德被逼着洗了好十几次澡,地下世界水资源相当宝贵。以水票购买的家用蓄水已经用光,这水可是足够索林一家用一个月。
就这么洗了几个用精灵眼光看也颇为挑剔的澡之后,才终于消停下来。
就算是嫌弃莱拉德的气味让他挖开隧道下层随意洗澡也没问题,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被梅尔芙绑过来买礼物和食品。
索林一个月的收入是四枚金布朗,其中一枚金布朗是给每个月艾格里斯税务官的月供。第二枚中,有半枚是每月需要缴纳的各项支出,另外半枚则是家里雇佣的佣人的费用。他和索菲亚每个月只需要一枚金布朗就能很好生活。。
而这次,一向在索林记忆里对自己颇为苛刻的梅尔芙竟然破天荒的花了100金布朗购买了两瓶陈年好酒,以及一篮子精美的沦为艺术品般的水果,只是看上去很漂亮,吃起来绝对味道很差劲。怎么看都不划算。
莱拉德盯着梅尔芙的脸,很想知道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这资金足够梅尔芙给自己置办一套铠甲了。用于实战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