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陵辞不赞同的看着凤矜天:“这样做很危险,若是不让暗处的人保护,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凤矜天意味深长的说:“相信我,需要担心自身安全的人,是对方。”
翊陵辞闻言,若有所思,他一直知道凤矜天有些神秘,而且暗中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和本事。
但他没有想过,面对一个帝王倾尽一切的暗杀,她居然还能如此从容平静,一副仿佛掌控所有的样子。
尽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翊陵辞却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再表示质疑。
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愿意相信初安。
凤矜天和翊陵辞,在郡主府吃了午饭,才跟着大部队出发。
凤矜天只带了易了容的申屠坤临,其它谁都没有带。
翊陵辞见她如此轻装上阵,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整装出发。
五千兵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郡主府。
翊陵渊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安排来接凤矜天这位郡主的仪仗,简直不要太华丽浩大。
四匹行风兽拉的超大豪华马车,室内面积就有近百平方米。
凤矜天对此挺满意,要正压八经的赶路,若是马车坐着不舒服,她还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
偌大的香车里,就跟一个小型屋子一样,还分了好多隔间。
浴室、卧房、餐厅、卫生间等,应有尽有。
凤矜天从北月国匆匆忙忙赶回来,两个月的路程,被她缩短了半个月,这耗费的可不止精力,还有体力。
所以上了马车,凤矜天就直接在柔软的床榻上睡下了。
睡前,她还对跟着一同上了马车,形影不离的申屠坤临道。
“你也去那边的软塌上休息休息,接下来的一路上不会太平,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你最近的修炼成果。”
申屠坤临应了一声,也不变扭,转身就去那靠边的软塌上,躺倒就睡。
凤矜天这一睡,就从白天,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然后被饿醒了。
“让侍女摆膳。”
申屠坤临听言,立即出了内室,对外面伫立的几名侍女吩咐了几句。
这趟接她的行程,可不仅
安排了香车异兽和军队,还有一流水伺候的宫女。
马车外随行的翊陵辞,知道凤矜天睡醒了,这才上了马车。
“郡主,平郡王求见。”
屏风后传来宫女的汇报。
凤矜天洗漱完,道:“让他去饭厅吧。”
“是。”
凤矜天换了衣服,梳了头,这才去了饭厅。
来的时候,翊陵辞正坐在靠边的矮塌。
而不远处的大圆桌,已经陆续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凤矜天直接在餐桌前落座:“你们坐下一起吃吧。”
你们两个字,让翊陵辞不声色的看了申屠坤临一样。
对于这个容貌普通清秀,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凤矜天身边,却始终垂着头的少年,翊陵辞是有些好奇的。
他能感觉到,凤矜天对这人不同。
并没有把对方当成普通的侍从。
翊陵辞落座,见少年同样平静的落座,就知道,这不是少年第一次与凤矜天同桌吃饭了。
这无疑印证了他刚才的猜测。
这个少年,之于凤矜天来说,果然不同寻常。
吃过饭,翊陵辞突然问了一句:“初安,会下棋吗?”
凤矜天挑眉,根据翊陵辞的资料显示,这人兵法谋略,权谋心术都不错。
棋艺也挺好。
凤矜天勾唇一笑,带着两分兴致:“会,摆棋。”
宫女很快摆好棋盘,两人相对而坐。
凤矜天面前的是黑子,翊陵辞面前的是白子。
两人执棋开了第一局。
安静的空间,只听到清脆的棋子落盘的声音。
一下一下,似敲击在人心口上。
翊陵辞本来好奇凤矜天的棋艺,可随着深入,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他的神色逐渐认真,然后慢慢转变成凝重。
当结果来临,翊陵辞都有些意犹未尽,反应不及。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仔细盯着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的走向,认真的研究。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自己落入了敌人编织的网。
凤矜天也不打扰他,惬意的喝着果茶,吃着辣味的小吃。
等着他研究。
半个小时后,翊陵辞豁然开朗,素来平静无波的冷冽眸子,荡起一圈圈明显的波澜。
“妙,实在是妙,原来初安从一开始就布局了,如此精妙围杀,密不透
风,不给敌人留任何余地和绝地逢生的机会,简直算无遗漏,决胜千里。”
翊陵辞抬眼看向凤矜天,眼眸里的清冽潭水下,敛涟波光。
“初安的棋艺精妙绝伦,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世间也少有人能及上你。”
凤矜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的棋是跟师傅和五师兄学的。
师傅对下棋不是很喜欢,但技艺还不错。
所以只教了他们师兄妹皮毛。
倒是五师兄,原本就是政界太子爷,出生权贵家庭,家里的老爷子那是从前退下来的国首。
最是喜欢下棋,棋艺精湛,五师兄也喜欢,就得到了家传。
凤矜天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为了练习如何静心沉住气,好好的钻研了一番棋艺,跟着五师兄刻苦学习了两年。
后来闲来无聊的时候,养成了自己与自己对弈的习惯。
所以对于自己的棋艺,凤矜天是无比自信的。
可以说,无论是现代还是这个位面,棋艺方面,能够胜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五天,当凤矜天一行人远离了九华郡,经过一处荒芜的山岭时,平地风起,夜色阴寒。
无数黑影涌现,杀机四起。
“保护郡主!”
人群传来一阵慌乱,士兵们被这些黑影打得措手不及,一边拼杀,一边朝豪华的大马车围去。
空气中灵气翻腾,似海浪汹涌,一波接一波,震飞了无数士兵。
顷刻间,五千士兵,就被干翻了大半。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交锋。
一百个黑衣人,留下二十个灭杀在场的士兵,另外八十个,齐齐朝远处的马车包抄而去。
还没靠近,也没有任何言语,这行人,就纷纷出手,灵力运行,隔空一掌,齐齐朝马车劈去。
铺天盖地的灵力震起漫天罡风,形成一个偌大的漩涡圈,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马车。
气浪盖压,犹如龙卷风过境,就是车内坐着的翊陵辞,都感觉到一股窒息的气压铺天盖地涌来,让他瞬间脸色苍白。
凤矜天见此,抬手一挥,一缕银芒跳跃而出,迅速将整个豪华的大马车给包裹的严丝合缝。
攻击落下,卷起漫天尘灰,在惨白的月光下,将那华丽的马车尽数淹没。
黑衣人们尽数落在地
上,安静的等待尘灰气浪消散,想要亲眼确定,暗杀之人确实已经尸骨无存。
片刻,那些解决士兵的黑衣人汇合过来,就看到吞天气云散去,华丽的马车轮廓,渐渐显现,慢慢清晰。
“!!!”所有黑衣人陡然瞪大双目,惊悚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
车内,翊陵辞同样瞳孔紧缩,震惊又懵愣的看着凤矜天。
“这、怎么回事?”
那些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力量,所带的破坏力,足够将马车连同马车里的所有人,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可现在,攻击落下后,他们居然完好无损的坐在这,甚至就连马车,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到凤矜天一脸淡定的模样,翊陵辞第一时间确定,这神奇的情景,跟她有关系。
凤矜天轻笑一声:“所以让你相信我的。”
翊陵辞愣愣的看着凤矜天的从容自信的笑脸,眼前似出现了万里桃花摇曳的缥缈美景。
整个人的思绪,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和放空。
凤矜天的注意力,并没有在翊陵辞身上,她回答完翊陵辞,就对外面的人说道。
“你们的表演结束,现在该我了。”
车外黑衣人呼吸一窒,听着那带笑的清冽声音,瞬间汗毛倒竖起来。
一阵阴凉之气,从他们脊梁骨快速窜入头顶,让他们头皮发麻。
“快……”
黑衣人们正准备戒备,再次发攻击,可话还没说完,一缕银芒闪现,瞬间化为万千银丝,疾如闪电,似流星雨闪现。
顷刻间,从一百名半神级别的黑衣人身体里穿过。
静,荒凉的山野,一片阴森诡异的静默。
只有阴凉的风徐徐盈,无数黑影立在华丽的马车外,僵硬着身躯,不约而同的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胸口,渐渐溢出一滴滴血珠。
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里有一个细密如丝的血洞,从前胸贯穿后胸。
细密如丝的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猩红的血液逐渐喷涌。
最后,上百名黑衣人轰然倒地,他们的胸口上,都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血流成河中,是一个个死
不瞑目的黑衣人。
尽管外面没有出现打斗声,但翊陵辞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他觉得不太对劲,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凤矜天悠哉的喝着水,做了一个你随意的表情。
不远处默不作声的申屠坤临:“……”
不是说让我上场的吗?
主子这是先自己玩上了。
关键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翊陵辞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一副尸横遍野的场景。
周围四面八方全都是黑衣人的尸体,死状几乎一模一样,全都是胸口一个血窟窿,死不瞑目。
更远的地方,则是堆积如山的士兵尸体。
朝廷派来的五千士兵,无一活口。
翊陵辞倒吸一口凉气,此情此景,诡异,可怕,阴森,让人心尖都忍不住发颤。
而翊陵辞心口发颤,不是因为看到这么多尸体。
而是因为,想到拥有那样强悍破坏力的黑衣人们,集中攻击造成的力量,应该全都是半神的实力。
一百名半神,居然在顷刻间,全被歼灭,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半神可是半只脚,真正踏入了修真境界。
脱胎换骨,真气结丹,化天地之气为己用,修炼出灵气。
御剑飞行,化气为器,瞬移百里。
以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寿命至少达到两百年。
倾尽全力的攻击,足以将方圆两百米里的一切,夷为平地。
就是这样厉害的存在,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百个。
竟然顷刻间,全部被秒杀了。
简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若非他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居然有这般恐怖骇人的实力!
翊陵辞脑子里一瞬间纷乱不已,无数画面和想法闪过。
从认识凤矜天,到现在,种种一切,所有听闻,所有关于她的一切。
最后,他豁然开朗。
原来,凤矜天从回到江家,行事作风那般张扬大胆,肆无忌惮,不是因为她嚣张,不知天高地厚。
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用有任何顾忌。
她的实力,允许她不用顾忌任何人事物,随心所欲便好。
翊陵辞捂住自己的心口,那一阵阵陡然剧烈跳的心跳,让他有种面红耳赤,心慌心乱的急促感。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又是为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他似乎越来越欣赏凤矜天这个女孩。
就连目光和思想,都越来越离不开她。
翊陵辞走进马车,看到凤矜天依旧坐在那悠哉的吃着花生。
而旁边的宫女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眼露惊慌和害怕。
外面拉车的四头行风兽,也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翊陵辞不知道凤矜天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他们依旧可以在马车里舒坦的前行,不用下来风餐露宿。
“那些士兵都死了。”
翊陵辞在凤矜天对面坐下,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凤矜天抬眸:“你在怪我没有出手救他们?”
翊陵辞摇了摇头:“没有,那是他们的命,救与不救,都只在你的想法,不存在该不该,怪不怪。”
很透彻理智的思维,凤矜天不由一笑:“难得君影身为郡王,没有为其他人生死悲天悯人的想法。”
翊陵辞感觉到凤矜天心情不错,不知为何,心口也跟着暖洋洋起来,不自觉的勾唇一笑。
“旁人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
他没有那么多好心和精力,去在意无关紧要的人。
去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他是自私,那又如何?
对于他来说,只要夜王府好好的,只要……
翊陵辞看向凤矜天的目光,越发专注了几分,带着自己都不自知的柔软。
只要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好好的。
是了,喜欢。
翊陵辞终于明白,胸口那久久无法消散的激烈情绪,是什么了。
那是喜欢,是心。
是很想很想亲近一个人,为她做一切,对她好,只想看着她,待在她身边的渴望。
凤矜天笑着点点头:“虽然冷血无情,但这样,过的会更加舒服洒脱。”
“那些士兵都是翊陵渊派来的,既然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折损了也就折损了,他都不心疼,我自然不会去瞎操心。”
这算是解释。
翊陵辞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那微微含笑的内敛模样,让他精致秀丽的脸,看起来越发颠倒众生,美如夏花。
凤矜天看了,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你笑起
来很好看。”
“尽管你和翊陵澈长的一模一样,但你们笑起来,依旧是不同类型的美。”
翊陵澈时常带笑,那种笑,有种万种风情的雅痞玩味。
而翊陵辞,素来少年老成,冷冽内敛,可此时真心笑起来,那种浅浅的笑容,是一种干净纯粹的好似兰花一样的美好。
翊陵辞眼底敛涟光泽,有一丝晶亮慢慢旖旎开来。
凤矜天看了,顷刻间,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不声色的接了一句:“不过最好看的,还是尘尘,他所有的美,都长在了我的点上。”
翊陵辞:“……”最后这话真扎心。
翊陵辞只觉的胸口似被砸了一记闷锤,闷闷的疼。
不浓郁,却就是让人浑身从里到外都不舒服。
翊陵辞唇角的笑淡化,微敛眼眸,遮掩了眼底浮现的失落和酸涩情绪,声音干涩的问了一句。
“初安,你很喜欢尘绯吗?”
“喜欢。”
毫不迟疑,又磊落直白的两个字,让翊陵辞心口一抽,越发有种酸酸涩涩的膨胀感。
那种感觉,让他的胸口憋得难受。
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但就是让他难过不舒服。
“你喜欢尘绯什么?他那个人,确实是这世间少有风华绝代,绝色倾世。”
凤矜天脑海里很快闪现一幅幅画面,从她和宗政漓妖在雾连山初相遇,再到回皇城的再次交锋。
那人剑拔弩张,锋芒毕露,张扬肆意,狠辣桀骜。
连头发丝,都透着跋扈专横。
连一根根浓密纤长的睫毛,都染着贵气骄傲。
那样的鲜活,那样的如火热烈灼灼,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再到后来的故意卖乖,收敛爪子,不断的讨巧,越来越讨喜。
让凤矜天清晰的认知到,这并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而是一个擅长伪装,心思极其通透的小妖魔。
他知道怎么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知道面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是一个绝对的唯利主义者。
凭着超然的双商,再加上雄厚的背景,混的风生水起,恣意享受。
这样通透精怪的人,还长了倾世的美貌,如何能让人不喜欢,不心?
所以说,宗政漓妖这个少年啊,真的是每一
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点上。
仿佛,就是为她而存在的。
翊陵辞看着凤矜天脸上不自觉的笑意,心中已经明白。
他突然想到,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是喜欢的人,它哪哪都是最好的。
哪怕是缺点,都能令自己感觉到心。
从前翊陵辞不明白这是什么鬼,现在,看着凤矜天眉眼都是笑意的样子,他好像明白了。
在他看来,还需要成长的尘绯,却已经能够,让一个实力强大又神秘的女孩心。
凤矜天一行人继续前行,这一次没有士兵,就由翊陵辞身边的侍从坐在马车外,负责驾车。
因为马车里有很多隔间,翊陵辞也和申屠坤临一样,每天在马车里休息。
凤矜天也不着急回去,遇到城池,就驾车进城,搜刮当地的美食,游玩当地的风景。
翊陵渊等了两天,还是不见有人来汇报结果,就知道不对。
再次派人出去查探,得到的结果,让他大惊失色。
“什么?!全都死了?!”
凤矜天并没有毁尸灭迹,所以等翊陵渊的人找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遍地的尸体。
“是主子,全都死的一模一样,都是胸口被穿心,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据查看,全都是一击毙命,连挣扎都来不及。”
翊陵渊倒吸一口冷气,眉目凝重又冷鸷。
“那江矜天和翊陵辞呢?他们都受伤没?”
“……”暗卫犹豫了一瞬,还是道:“都没有受伤,他们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城池就京城,吃美食,逛当地有名的风景地,看起来……”
“并没有受任何的影响。”
“……”翊陵渊嘴角一抽,一张帅气艳丽的脸,瞬间阴云密布,黑的能滴水。
“好!好得很!”翊陵渊怒极反笑:“居然还有心思吃喝玩乐,不愧是江矜天!”
“既然他们一点都不受影响,那说明承受能力很好,那朕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暗卫:“……”
派了一百名半神去围杀,这难道还叫手下留情?
翊陵渊挥挥手,暗卫离开后,他冲空气道。
“魔老,麻烦你跑一趟了,江矜天和翊陵辞的命,朕都要。”
“是。”
一声阴冷到如枯枝摩擦的诡
异声音响起,空气无风自,下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江玲玉和江凌月那边,同样得到了消息。
两人虽然一直关注着翊陵渊和凤矜天的向,但其实,也就只能知道表面。
所以她们只知道有人刺杀凤矜天,可去的黑衣人,全都被灭杀,无一活口。
对于这样的结果,暗中斗了十几个回合的江凌月和江玲玉,第一次出现了同样的危机感。
她们都小瞧了凤矜天。
一百个半神,居然都不能伤她分毫,这种脱离掌控,不可想象的感觉,让两人都有些不安起来。
琴刃看着江凌月蹙着眉头,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阴霾之气,不由有些担忧。
“主子,陛下这次失败了,若是二小姐回来了,陛下会不会真的心思,将她纳入宫里来?”
若是这样一个难以掌控的人进了宫,那自家主子的后位,岂不是会受到威胁……
江凌月眼底泛起一丝冷芒:“你去联系江玲玉那边的暗桩,让对方想办法激发江玲玉的危机感。”
“江玲玉一直想让矜天进宫,看我们两个自相残杀,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若是这把刀会反噬呢?”
“她若是发现握不这把刀,还有可能会被这把刀反杀,你说她会继续坚持原计划,还是先想办法,把这把不受控制的刀毁了?”
琴刃目光亮了亮,道:“是,主子,奴婢明白了。”
江玲玉想要利用二小姐对付自家主子,自家主子现在就借此让她们内讧,让江玲玉不得不把自己选中的刀毁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原本半个月就能到达焰云城,因为凤矜天一路走走停停,四处游玩。
如今大半个月过去,她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眼见回城的时间到了,还不见凤矜天和翊陵辞的身影,皇帝好似忘记了一般,也不见询问和催促。
朝臣们若有所思,不由派人去探查。
承国公府也派了人去找。
后来知道是因为四处吃喝玩乐,耽误了行程,众人都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至于刺杀的事,翊陵渊派人去毁尸灭迹了,所以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这天,凤矜天一行人,在天色将黑的时候,到了一处位于偏僻荒野的小村落
。
这小村落远远看着,就小小一个,大概也就是十多户人家的样子。
“初安,我们就在这附近休整把,前面一百米有个小村落,附近应该有水源,这样方便些。”
凤矜天无所谓,赞同的应了一声。
她也没有留在马车里,而是下车来四处走了走。
看着远处隐匿在黑暗中的村落,点点微弱的红光,远远看着,显得格外阴森。
凤矜天定定的看了片刻,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对,申屠坤临不由出声问。
“主子,那村子有问题?”
“不确定,”凤矜天蹙起眉头,视线始终落在远处的村落:“但确实有几分古怪,阴气太重,血腥味太浓。”
“血腥味?”申屠坤临仔细闻了闻,疑惑:“除了山野的清新潮湿气,属下什么都没闻到。”
凤矜天收回视线:“这不是寻常闻一闻就能闻到的。”
她从前跟着师傅学过一些阴阳风水、驱邪除妖的术法等,尽管对于驱邪除妖方面,只是学了个基础。
但因为在阴阳风水和阵法符咒上,颇有成效,所以她在一些特殊方面的感知力,异于常人。
别人感觉不到的,她或多或少,能感知到一些。
申屠坤临不懂,但他没再多问,只要凤矜天心中有底就好。
“那我们离那村子远一点。”
凤矜天没说话,这村子不对劲,只怕就是冲她来的。
就算她们不主靠近,恐怕也幸免不了。
凤矜天没再管,也没打算过去探寻,直接回了马车上睡觉。
夜色深浓,子夜,村落里渐渐弥漫开一层血雾,血雾中似有鬼哭狼嚎的恐怖声音,若有似无,阴气森森。
当血雾逐渐靠近马车,凤矜天第一个睁开了眼睛。
她站起身,申屠坤临立即睁眼,跟在她身后。
在走到门口时,翊陵辞也匆匆赶来。
“你们也听到那些诡异的声音了?”翊陵辞问。
凤矜天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抬步就出了马车。
放眼就看到不远处逐渐蔓延而来的血雾,在深浓的夜,有种诡异阴森的感觉,就好似地狱之门大开。
空气中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鬼哭狼嚎声,一声声,阴气森森,狰狞可怖。
申屠坤临和翊陵辞顿时有些头皮
发麻。
总感觉有无数鬼魅藏匿在血雾之中,在向他们靠近。
凤矜天掐指决,结成手印,几道符咒显现,伴随着她的作,迅速四散在马车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当那些血雾靠近时,申屠坤临和翊陵辞仿佛看到了那些符咒在瞬间发出了若有似无的灼热光芒,竟让血雾出现了短暂的暂停。
看着那些血雾似忌讳什么,就在周围弥漫荡,但不再继续前进,几人松了口气。
唯独凤矜天,没有放松警惕。
这些血雾不对劲,凤矜天放出魂王去感知和探查。
发现这血雾里夹杂着浓浓的阴煞之气,触之即死。
而且会死在难以想象的恐惧之中。
这些阴煞之气,会让人产生幻觉……
思绪到这,凤矜天就发现申屠坤临和翊陵辞的神情不对劲。
申屠坤临脸色苍白,不断的后退,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里嘀咕着听不清楚的话。
翊陵辞则目光深邃泛红,好似魔怔了一般,开始抬步往前走。
眼见就要踏出符咒保护的范围,凤矜天急忙一把把他拽了过来。
凤矜天手指滑了几下,几道符咒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两人身躯一震,目光出现瞬息的清明,又在下一刻继续陷入幻境之中。
凤矜天眉头一蹙,看来对方在阴阳术法上,很是高深。
她学的不过是皮毛,根本不足以抗衡。
“魂王,看好他们。”
凤矜天见两人推到马车上,一缕银芒迅速窜起,形成半透明的绳索,将两人捆在了一起。
凤矜天担心就算限制了两人的行,这些阴煞之气,也有办法让两人在梦境中死亡。
连忙拿出空间里搜集的,含有灵气的玉石,布下一个清心醒脑的驱邪阵法。
以保两人神识清明,不受干扰。
果然,随着阵法形成,翊陵辞和申屠坤临的神色渐渐好转,目光也慢慢清明了些。
“初安……”翊陵辞有些晕眩,视线也有些模糊。
眼前仿佛有很多种不一样的场景和画面,让他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你们被阴煞之气干扰了,出现了幻觉,一定要努力保持清醒,不可现在幻境之中,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严肃的声音甘甜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