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之，你过来。”
“嗯？”男人虽然不解，还是乖乖的蹲下。
哗啦！一捧水泼到周砚之脸上，男人浓密的睫毛上都挂着一层水珠，江予呵呵笑了半晌，看周砚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有点没底，不会生气了吧？
“我跟你闹着玩的嘛…啊！！！”一个飞扑，两人同时落入水中，江予被冰的一激灵，男人还故意往中间走。
在水里脚碰不到地真的太没安全感了，江予只能牢牢扒在周砚之身上，生怕一松手自己就淹死了。
“我衣服还没脱呢！”
“没关系，我帮你脱。”
湿透的上衣被人扔到岸边，江予上身只剩一个小背心，不安的左右看看：“这不会有人来吧。”
“不会，他们不敢进那么深。”
两人在水里玩了半晚上，身上都快泡皱了江予才舍得上岸，衣物都湿透了，江予拉开布包，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回头干巴巴道：“我要换衣服。”
“嗯。”男人点点头，靠在岸边，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不要偷看！”
“没有偷看啊，我这还不够光明正大？”
“周砚之！！”
不管看没看，反正等两人收拾好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半暗了，走到一处和周围无异的草地前，周砚之寻到一根草藤猛的一拉。
树后拉起来一个竹笼，笼子里三只小兔挤作一团，看上去还是兔宝宝模样，两只白色，一只灰色的，周砚之伸手去抓，
它们像是有感应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能抱抱吗？”
这兔子还挺会看眼色，在周砚之手里就双眼紧闭不停发抖，现在被江予搂着，也不害怕了，伸头在江予身上不停轻嗅。
抱着暖哄哄，毛绒绒的，江予有点不忍心杀掉，问道：“我能养它们吗？”
看男人没反应，又加上一句：“求求你了。”
周砚之停顿两秒，别过头去：“随便你，自己喂，自己打扫。”
“好的~”
抱着三只兔子蹦蹦跳跳的下山，半路周砚之有在一个陷阱里抓到一只野鸡，那鸡战斗力奇高，都被关住了还扑腾着要叨人。
周砚之掐着它的鸡膀子拿出来，递到江予面前：“要养吗？”
“这个…就算了吧…”
一马两人三兔四季，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村子很小，但和周砚之在一起好像永远不会无聊，男人除了玩水，还会带她去看各种夏季的野花，教她认辨蘑菇。
到了晚上，两人在院内支起一个炉子，山上打到的野味处理干净，只需一把粗盐，便能尝到最好的风味。
日子平淡，好在她喜欢。
这是夜晚江予喝的有点微醺了，这是她刚成亲的时候，和周砚之在山上采的青梅酿的酒，放到今天，刚好两个月了。
青梅酸冽，泡酒时又加了许多土冰糖，喝起来酒味不重，酸酸甜甜的，又提前在井水里冰过，江予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周砚之正在收拾晚上的碗盘，江予窝在院
内的藤椅在醒酒，一阵风吹过来，打了个寒颤。
低头看看突然环住自己腰间的手，周砚之冲干净手中的泡沫，回身反抱住江予，问道：“怎么了？”
“秋天来了。”
“嗯。”男人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脸颊：“我们又一起度过了一个夏天。”
日子不知不觉的流逝，树叶好像在某一天突然就染上了金黄，院内的兔子也长大了，江予本来还想着他们会生兔宝宝呢。
养了小半年，才发现三只兔子都是公的。
这样也好，本来周砚之就不太待见它们，明明给它们做窝，和天天喂饭喂水的人都是周砚之，但三只兔子就只和江予亲。
秋天一到，整个村庄突然就忙碌起来，各家各户都在秋收。
金灿灿的麦谷晒了满院，江予又多了一个活，做稻草人，主要是周砚之不让她下地干活，大家都有事情做，就她一个人到处瞎晃。
囡囡也长高不少，这个年纪的小孩几天一变样，现在已经快到江予大腿了，听说江予要做稻草人，小孩把自己珍藏的木头棍，破布条都拿出来了。
江予站在门口思考，偷吃的鸟儿太多了，怎么样的稻草人能吓住它们呢？
晚上周砚之干完农活回家，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一个迎风疯狂扭动的稻草人。
周砚之：………
“我做的！厉害吧！我把囡囡穿小的衣服剪成布条缝在稻草人的胳膊腿了，风一吹超级衣摆乱飞，保证没一个鸟敢来
吃咱家谷子。”
“是挺吓人的，把我也吓了一跳。”
周砚之伸手在江予头上揉了揉：“进屋吧，我去帮忙干活，你娘给包了包子非让带回来，晚上我们吃包子。”
“什么我娘，那是咱娘。”
“嗯，咱娘。”
两人嬉闹着进屋，院外三只兔子窝在一起睡的香甜。
天气慢慢转冷，两人已经成亲半年了，艳梅整日明里暗里暗示江予该要个孩子了。
江予摸摸自己平坦的肚皮，孩子？两人一直都没有过避孕措施，说不定这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诞生了，但是自己，有资格要孩子吗？
“在想什么？”
现在已经入冬了，昨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雪，一开门，入目皆是雪白，周砚之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在炉子旁烤的微微热乎了才走到江予身边。
“没事。”江予摇摇头，从炉灶里扒出一个红薯来，用布包着掰开，开口处袅袅的热气蒸腾而上，金灿灿的内里，甜的流蜜。
“想在家过年还是回娘家？”
“在家里吧，咱俩包点饺子晚上煮火锅吃，地窖还剩了些羊肉呢，你明日给我娘送去些，冬天喝羊肉汤避避寒。”
“好。”
男人低头，自然的在江予额头印下一吻。
动作间手指不停，剪刀上下翻转一个精巧的窗花慢慢成型，展开一看，是个福字。
烛火晕出暖暖的黄光，引出窗户上两个相依偎的人影，外面不知道哪家调皮的小孩突然炸了个炮
竹。
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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