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凑过,在一块交头接耳地谈论了十多分钟,然后径直往东面的明光照相馆走去。
小丁瞧着这些失望离去的顾客,惋惜地说:“这十多名客户,好几百块钱啊,就这样没了。”
唐一民把那件银色铠甲将军服拿下来,叠整齐,说:“这件将军服,仅仅是身上的铠甲应该花了不少工夫,花了不少钱吧。就这样放进柜子里,再也不能用。太可惜了。”
当天,陆续又有游客前来询问艺术照的事,小丁一律答复:“抱歉,今天拍不了了。”
最后索性挂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暂停营业。
路过的游客见门口挂出牌子,又见橱窗里的照片全都撤下去,惊讶地说:“连艺术照片都撤了,这海鸥照相馆不会是要倒闭了吧?”
小丁、唐一民坐在照相馆里,垂头丧气。
不能再拍艺术照,两人顿时闲了下来,无事可做。
房间的桌子上,还摆着不少画妆的书籍和崭新的画笔。
小丁叹气道:“我还打算给客户试一试我新学的画妆技术呢,现在都没地方施展了。要是能再开张就好了。”
朱晓华安慰他俩,说:“没关系,我们会找到新的艺术照的。”
没有了艺术照,往日里热热闹闹的照相馆,瞬间冷清下来,连拍照的客户也骤然减少。
通常,一天拍下来,至少可以接待近百名客户。
如今,照相馆里只有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
朱晓华此时才感觉到艺术照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他转而上楼去继续冲洗照片。
他决定把冲洗照片的技术也传授给小丁、唐一民两人。
他把小丁、唐一民也喊上楼。
取出金大民等人从景区拍摄回来的胶卷,拿到放大机下,开始冲洗照片。
他先冲洗两张照片示范了一遍。
然后要小丁、唐一民照着做。
小丁取出一张相纸,放到放大机下,打开按钮,可是却没有胶卷底片。仅有的两张底片已经冲洗过了,没有需要冲洗的胶片。
唐一民尴尬一笑:“看来还要等景区那边传胶卷回来。”
朱晓华点头:“那就等他们把新的胶卷传回来,我们再开始。你俩可以默记操作要领。”
小丁把操作要领默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晚饭时间,却始终没见金大民等人带胶片回来。
她记来记去,差不多都记忘了,只好凭空模拟示范。
却一不小心,把一大瓶显影粉撞翻在地。
显影粉洒进潮湿的地面,瞬间融化,变得不能用了。
显影粉是一次性的,一旦见水,只有数个小时的功效,过后只能重新再取。
小丁、唐一民看着打翻在地的成瓶显影粉,心疼不已。
唐一民说:“如果有胶片,就不会这样的了。”
三人瞬间想到了照相馆的艺术照,往日,楼下总会有源源不断的胶卷送上来,根本不存在人等胶卷一等等半天的情况。
没有了艺术照,连可冲洗的胶卷也变少了。
朱晓华说:“没关系,今天学不成,我们明天再学。”
晚上,等金大民回来,众人询问为何胶卷迟迟不送来。
金大民惊讶地说:“我们在景区等了一下午,最后这一盒胶卷没有拍满,还差个五六张。要拿到胶卷,恐怕要等明天了。”
他也有点惊讶,往日里照相馆里拍出的胶卷是最多的,为何今天突然在门口挂出停止营业的牌子,连照相馆里的照片也撤下了不少。
朱晓华把艺术照业务暂停的消息告诉了他。
金大民气愤地一拍大腿,说:“岂有此理,我们去找他,几个曲艺团的死老头,还怕他不成。”
朱晓华摇摇头:“艺术照可以有很多张,我们重新做便是。”
他决定再做的话,会做得与往日明显不同,而且更具特色。
次日,朱晓华翻找当时在郑城人民大礼堂拍摄的照片,发现了一张红色的晚礼服照。
这张照片上,演员穿着红色的牡丹花礼服,举止落落大方,看上去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朱晓华问唐一民:“如果你未来的新娘子穿着这种衣服,你会喜欢吗?”
唐一民有点羞涩地点点头,不吭声。
朱晓华又问小丁:“如果你以后出嫁的时候,穿成这样,你喜欢吗?”
小丁心中一甜,顿时娇羞无限,答:“喜欢。”
她一直期盼着朱晓华什么时候能堂堂正正地向自己表白。
一想到要穿着这种衣服出嫁,她的心脏又一次禁不住地砰砰直跳。
朱晓华再次转向小唐:“如果让小丁穿着这种衣服,站你面前你喜欢吗?”
唐一民一愣,看向小丁。
半晌才答:“朱哥,你该不会是想让小丁嫁给我吧?”
小丁顿时一顿失望,转身跑进后院。边走边说:“捉弄我,我不搭理你们了。”
朱晓华一笑,说:“想哪去了,我是想重新设计拍照服装。以前的两件衣服显得复古,像唱戏的。重新做,要做成有现代气息,更时髦的。”
朱晓华当即拿出纸和笔,画了起来。
他先是画了一件女式的红裙礼服,有点像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女主持人的装扮。
紧接着又画了一件男式的西装礼服,白色的衬衣,配上黑色领结、西装,看上去很有绅士范。
朱晓华打趣说:“这两件衣服先剪成纸做的,你和小丁每人来一件,看看效果。”
唐一民说:“那这得需要多大的纸张啊,光是这种一米六七高的纸就不好找。”
朱晓华把两件礼服画好后,当即决定去找王麻子裁缝试一试。
王麻子裁缝铺。
王麻子正坐在店铺里,埋头剪纸,黄色的纸张被剪成一缕一缕。
他把纸张剪好后,再首尾重新连接在一起,像一个个呼啦圈。
紧接着他把这些呼啦圈从头上套了进去,站立起来之后,这些呼啦圈变成了一件长裙。
王麻子示意给朱晓华看,问:“这件衣服是不是很别致,很时髦。”
朱晓华忽然想到,如果把这种层层折叠的长裙跟自己的那件女式晚礼服混合起来,会不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