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妍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萧景禹给她请了护工,又安抚了好一阵,才疲累的回去了。
顾清妍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总算舒了口气。
看样子,他是彻底的相信她了!
几日之间,她又是跳楼,又是割腕自杀,总算勉强站住了脚跟,一想到时乔,又恨的牙痒痒。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让老夫人喜欢她?让萧景禹对她另眼相看?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她千百倍的尝到她所受的苦!
————
时乔对别墅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她过起了一个人的日子,萧景禹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来过,而楚耀风,自那日后再也没提喜欢她
的话。
他们就像还在学校里一样,是很好的师兄妹。
周末她也会回老宅陪奶奶坐坐,老人家很是挂念她,每次见面都止不住叹息。
她去医院找祁阳,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每个月定时产检,孩子很健康,而祁阳也信守承诺,没透漏半分她怀孕的消息。
很快,过去了两月有余。
天气转向深秋,渐渐的冷了,而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微微凸起了些,好在可以穿上厚实的衣服一遮,什么也看不出来
。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步行回家,祁阳说多锻炼,生孩子的时候她会少吃些苦头,所以不忙的时候她都是步行回宿舍。
夕阳西下,梧桐树的叶子在秋风里打着旋,扫过路面,飘向远方,她一边走,一边看风景。
突然,一辆车在身边停了下来,露出一张妖孽帅气的脸,甜甜的叫她。
“姐姐,好巧哦!”
她顿时就想起来了,这个人叫付俦,在学校的假面舞会上不知是何居心,当众向她表白,说喜欢她。
两个多月不见,她已经将这个人忘到脑后了,没想到他又突然蹦出来。
她对他的印象不好,并不想搭理他,转身出了人行道,往商铺门口挤,那人却下了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就那般跟着,甩也甩不掉。最后她火了,紧走几步到了他面前,不客气的瞪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付俦笑笑,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声音温和。
“我不做什么呀,就是想多看看姐姐。”
说罢忽的弯下腰,凑近她几分。
“我说过我喜欢姐姐,是真的哦!”
“神经病!”
时乔气得骂他,她都不认识他,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当她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指着自己,问他。
“你知道我是谁么?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就说喜欢我,逗我玩呢?”
付俦偏偏头,眼睛一眨,缓缓说道。
“你叫时乔,今年二十四,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九十八斤,住在平安小区八号楼六零一宿舍,喜欢吃辣,会画画,做的饭很好吃
……够了吗?”
“……”
时乔瞪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人谁啊?
怎么会把她打听得一清二楚,到底是何居心?
她防备的看着他。
“老实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付俦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做什么呀,我喜欢你,所以对你很了解,不行么?”
“鬼才信你!”
她气哼哼的嘟囔了一句,看来这人奸诈狡猾,压根问不出什么,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我要回去了,你别跟着我,小心我打你!”
她扬着拳头恐吓了一番,继续回宿舍,回头见他还远远的跟着,直到到了平安小区宿舍楼下,身影才消失。
自那天开始,时乔怀疑自己中了邪,行至半路,总会出现那张讨厌的脸,永远都是那句话。
“姐姐,好巧啊!”
“……”
这不是巧,是他故意的!
然后他就那般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直到她楼下。她坐车他就开车跟着,她走路他也走路……
几天之后,时乔终于受不了了。
她猛的掏出沈宁宁给的迷你电棍,抵在付俦的脖子上,冷冷问他。
“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奈何付俦根本不怕她,凤眼微微一眯,笑得露出一口瓷白的糯米牙。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姐姐,我喜欢你啊!”
“……”
时乔狠狠吐了口气,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真想拿把刀子狠狠捅他一下!
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掌,得!我认输!
“你怎么有这么多时间?你不用上学么?不用考试么?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
她几乎腰崩溃了,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还有,你总叫我姐姐做什么?我比你大很多么?”
付俦懒懒的靠在梧桐树上,双手垫在脑后,悠悠开口。
“我上学不过走个过场,我家里有钱,饿不死!”
说完上下打量着她。
“叫你姐姐是应该的,你早晚会明白。”
“……”
时乔什么也不想明白,手里的电棍往上一扬,抵住他的下颚,不客气的开口。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你若是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嘁!”
付俦哂笑了一声,抬手拨开脖子上电棍,伸了个懒腰,斜睨着她。
“姐姐,我跟着你这么多天,你就对我一点也不好奇吗?我准备了一大堆答案,可你什么也不问我,真是没趣啊!”
“我对你没兴趣!你也不要对我有兴趣”
她收起电棍就走,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看似放荡不羁,实则颇有城府,她到现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个好人。
这样的人,她一点也不想去打听,去探究,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悠悠的叹息。
“姐姐,我不信你会对我不感兴趣,既然这样激不起你的兴趣,不如……咱们换种方式如何?”
说完又哈哈一笑。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哦!”
这一次,他没跟过来,直到时乔上楼,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她心里一顿,想起他说的换种方式,心里又隐隐不安,到现在,她除了知道他叫付俦,在江大上学以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