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医馆,徐大夫很不自在。
“怪我医术不好,病人们不愿意来看病。”
陈小桑摆摆手:“这怎么能怪你呢,徐大夫很好了,看病仔细,还不怕多干活。”
徐大夫更不好意思了。
他也是为了多学点东西,将来好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不过这会儿他也不好在老陈家人高兴的节骨眼上说这事儿,好奇问他们:“什么绢花这么好卖啊?”
“我嫂子们用绸缎料子做的绢花,可好看了,我明天带一朵给你看呀。”
徐大夫一听“绸缎料子”,便吓了一跳:“那得多贵?”
“我们才卖十三文一朵,跟县城其它的绢花差不多的价钱。”
“你们不是得亏本么?”徐大夫疑惑。
他家老妻就有好几朵绢花,他看过,都是麻布做的,也得十二文一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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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家人一听这话都乐了。
徐大夫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好笑的?
陈小桑轻咳一声,应道:“绢花是我几个嫂子做的,不用工钱,绸缎虽然贵,但是我们做绢花用得少,只是不挣钱,不会亏的。”
两个柱子不明白陈小桑为什么不跟徐大夫说明白。
不过小姑说话做事都有道理,他们才不多嘴。
陈老汉连连点头:“我们也是赔本赚呦呵,咱也没做过这生意,没门道,只能不挣钱拉客人,等生意做起来,好歹得涨点价的。”
四树五树对视一眼,便跟着点头:“是啊是啊。”
反正他们用的是绸缎,管他们用的是整块绸缎做还是用布头做呢。
徐大夫:“……那也太便宜了。”
绸缎啊,听说贵得不得了。
陈小桑道:“也就最近两三个月是这价钱,徐大夫要么?我明天带一朵送你。”
徐大夫哪里好意思白白收她这么贵重的东西,他道:“我跟你买五朵吧。”
“不用钱。”
“那不成,你们也是花了钱的。”徐大夫很坚持。
五树媳妇笑道:“都是我们自己动作做的,也没多少银钱。”
“那也不能白拿。”徐大夫摇头:“你们这生意不是才开始么,肯定不容易,这个送那个送,还不得亏着了。我买五朵,也算支持你们的生意了。”
见他坚持,陈小桑也不推辞了:“我明天给你带五朵很好看的绢花来。”
徐大夫满意地抚着胡子。
若是他在村里坐诊,永远都学不到那些医术。
真要想有所进益,得先拜师,那便是先给打三年杂,之后才能跟着学。
学成了,还得给师父白干三年,里外里十来年就下去了。
哪里能像他现在这样学东西,还给工钱的?
他可不好再占陈小桑便宜了,还是花钱买心安吧。
今儿是陈四树赶马车,那马车跟飞起来一样快。
放下徐大夫后,马车一溜烟就回了家。
因着他们回来得早,老陈家还没做晚饭呢。
五树媳妇顺势坐到堂屋,拿了针线边做绢花边跟她们说起卖绢花的事儿。
“这么好卖?”大树媳妇双眼发亮。
五树媳妇连连点头:“一个上午就卖完了,到下午还有不少人来问,见没有,一个个都跟我约定明天再来。”
二树媳妇笑道:“咱这可是丝绸的,又鲜艳,多好看呐,价钱也不贵。”
“会不会卖十五文也有人要?”三树媳妇兴致勃勃问道。
四树媳妇猜想:“应该有,县城的有钱人多,舍得花这个银钱。”
大树媳妇后悔啊:“早知道这样,该听小桑的。”
几个树媳妇这会儿都后悔。
一朵卖十五文,可比卖十三文要多挣两文呢。
十朵就是二十文,一百朵就变成二百文了。
五树媳妇见她们一个比一个后悔,赶忙道:“小桑说了,两三个月后咱再涨价。”
“两三个月?我们不去京城了?”大树媳妇反问。
这话五树媳妇答不上来。
她便去厨房把陈小桑给带过来了。
陈小桑干脆坐在凳子上,对她们道:“那只是个说辞,大家怕以后涨价,这些时候便会多买。”
大树媳妇挠头:“可咱一天只做得了这么多个,能多卖也没办法……”
“咱家不是有好多长工么?让她们也一块儿来做呗。这个活儿,只要会做针线的都能做。”
陈小桑可没想着只靠几个嫂子做这个绢花。
二树媳妇双眼一亮:“这倒是个法子。”
四树媳妇有些担心:“地里的活儿怎么办?”
不等陈小桑开口,大树媳妇便先回答了:“如今地里也没太多活儿了,准备准备该猫冬了。有男人们下地够了,让女人老人过来做呗,这活儿只要会针线就学得会。”
“哪有女子不会做针线活的?手上应该快。”三树媳妇笑道。
大家一听,纷纷扭头看向旁边的陈小桑。
陈小桑便道:“我也会针线。”
“咦?你还会缝补衣服?”二树媳妇惊奇。
陈小桑应道:“我会缝补血肉。”
几个树媳妇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
以前她们杀了鸡,陈小桑还会拿针线过来将鸡的伤口缝起来。缝完了,她还得仔细看看,若是不满意,便会拆了重新缝。
因着知道她是在练缝合,几个树媳妇也只能耐心等她弄完了才再剪开炖鸡。
大树媳妇咳嗽一声,问她:“小桑啊,干脆我们将价钱涨上去吧?我看十五文也有人会买。”
陈小桑摇头:“不行的,我们这会儿涨价,会被排斥的。”
几个树媳妇便后悔,怎么当初就没听小桑的。
见她们懊恼,二树媳妇笑道:“我们多卖一些,也是一样的。”
这好歹安慰了几个树媳妇,只能暂且这么定下来了。
三树媳妇看天色不早了,便放下针线自己去做晚饭。
陈小桑去了书房,跟沈大郎一阵嘀咕。
沈大郎道:“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县城。”
“这样再好不过了。”陈小桑很赞同,“我让兴义叔明天一早去县衙问问子都哥,看那些人有没有交代什么事儿。”
沈大郎拧了眉头:“怕是他们知道的都交代了。”
陈小桑惊讶:“只一个晚上,兴义叔就把这些都问完了?”
“他折腾了一个晚上,软硬兼施。”沈大郎简单讲了下那天晚上沈兴义审问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