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重,哪儿受得住这些事?
好在连着喝了两天药后,皇后渐渐好转,连几个小皇子小公主与妃子们也都渐渐好起来。
只是宫中一直有人倒下。
太医院忙得团团转。
傅思远告诉陈小桑这些事,已经是十天后了。
陈小桑摇摇头:“不找出毒源,救了这个,另一个就病倒了。”
“压根找不到毒源。”
傅思远摇头,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要是能找到,早该找到了。
陈小桑沉思了会儿,道:“有的人中毒了,有的人没中毒,那就把所有中毒的人吃的喝的用的都查一查。”
“这些肯定都查过了。”傅思远兴致缺缺:“而且这些事我们也管不了,都是禁军在查。”
“可你爷爷也中毒了啊,他跟别的太医应该是同吃同住吧?为什么他中毒了别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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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远想反驳,却找不到由头。
陈小桑便道:“等你爷爷回来,你好好问问他,做了什么别的太医没做过的事,就朝着那个方向查查呗。”
傅思远垮了肩膀:“我爷爷在宫里守着,不能回家。”
“那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他回来了一趟,跟我吃了顿饭,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又走了。”
傅思远叹口气:“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才解毒,身体还没养好,可别累死了。”
陈小桑双手抱胸,道:“你爷爷要是听到了,得狠狠揍你。”
“干什么揍我?我又没做错事。”傅思远很不服气地盯着陈小桑。
陈小桑道:“你说话这么伤人,他当然想揍你。”
哪有人把“死”挂在嘴边的?
尤其是年纪大的人,更听不得这些话。
不吉利。
傅思远想到这回爷爷的事,便低了头不说话。
云苓出来时,就见两人坐在廊下说话。
她施施然走过去,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宫里人中毒的事,他们到现在还没查出毒源。”陈小桑应道。
云苓嫌弃地撇嘴:“那些太医真没用。”
“太医已经是最厉害的大夫了!”傅思远不服气地反驳。
他爷爷是太医,他们全家都以这个为荣,哪里愿意听云苓嘲讽太医?
云苓瞥他一眼,嗤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太医,最多算是愿意为皇家卖命的大夫里医术最好的一群人。”
傅思远气得蹦起来:“大梁有哪个大夫不愿意当太医么?”
“我就不愿意,我师父也不愿意,哦对了,不少名医也不愿意。”云苓摊手。
傅思远怒吼:“你们就是当不上太医才说自己不愿意的!”
“嗤!”云苓嘲笑一声,纤纤玉指往陈小桑面上一指:“你问问小桑,她愿意当太医么?”
陈小桑不满:“你们吵架,干嘛要拉上我。”
她只是想看看戏而已。
傅思远气得呼吸都急促了,紧紧盯着她:“小桑你说,你愿意当太医么?”
云苓双手抱胸,提醒陈小桑:“小桑啊,做人要诚实。”
“你想当太医的,对吧?”傅思远急切问道。
“不可能,她要是想当太医,这回拿出解毒方子,就该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云苓一点不退让。
陈小桑只能道:“我更喜欢挣钱。”
云苓得意地抬起下巴:“小子听到了吧,小桑不愿意当太医。”
傅思远失望地看向陈小桑:“当太医也能挣钱,你为什么不愿意?”
“太医不自由啊,你看你爷爷一直就没法回家。”陈小桑老实回答。
傅思远气道:“你们就是医术不行,还故意说自己不想当太医。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家!”
他发了性子,跳上自家的马车,催着下人赶着马车离开。
云苓看得直摇头:“傅家这位小少爷啊,真真是不知怎么与人相处。”
陈小桑忍不住道:“师父,你也不会,就不要说别人了。”
“我有本事啊,不用求别人,他行么?”云苓摇摇头:“我看啊,你还是离他远点,别以后惹事了连累我们。”
陈小桑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
在丰都县,傅老爷的面子大,能护着傅思远。可在京城,到处都是达官显贵,傅思远要是不收敛,得罪了人真就危险了。
云苓手指戳戳陈小桑:“你那方子真有用?”
“已经治好几个人了。”
“查不出毒也能解毒,这药方子厉害啊。”云苓感叹:“你怎么想到这方子的?”
当时陈小桑拿着药方子给她看,她被药方惊到了。
原来药还能这么用?
不过她当时也拿不准这药方好不好用,就让陈小桑去试试。
陈小桑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从医书上看到的,觉得好就记下来了。”
“哪儿的医书?给我看看。”
“陈家书房里的医书,我看过就放回去了。”陈小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云苓很惋惜:“这么好的医书,不该让完全不懂医术的人收藏呐。”
能写出这么好药方子的人,定是一位在医术上造诣极深的人。
“他们有钱能买到这种难得一见的书啊,师父你没钱,就算有好的医书放在你面前,你也买不了。”陈小桑一个劲往云苓的伤口戳刀子。
云苓丝毫不觉得难受,甚至还暗戳戳地怂恿陈小桑:“你天天去陈家看医书,要不你跟陈老爷子说一声,让他把那本医书借给我看看。”
“无缘无故,别人为什么要帮你?”这回换陈小桑双手抱胸了:“师父,想要得到某样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苓眨眨眼:“什么代价?”
“要不,你帮陈老爷子把脉?”陈小桑提议:“要是你把他的病治好,你再提要求,他肯定答应。”
云苓考虑了会儿,答应下来。
反正陈小桑明儿还得去陈家,她也正好去转转。
沈大郎与李方回来时,两人堪堪商量完。
“兴义叔呢?”李方一进门,就问陈小桑。
陈小桑往后头指指:“在正院。”
李方朝她点了下头,便冲去正院。
云苓拍拍衣服,慵懒道:“都半个月了,还来找沈兴义,真是闲的。”
“师父,我觉得你最近太闲了,见着一个人不舒服就得说两句。”陈小桑上下打量云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