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些日子整日找人打听,京城哪位大夫医术好,她便找人去请。
可那些大夫都不愿意过来看一眼。
摆明治不好的病人,他们收了,砸在自己手里,就是败坏名声的事儿。
魏家也是没办法,才出的这个告示。
魏侍郎问道:“今日来的是哪两位大夫?”
“一位叫云苓,一位叫陈小桑。”
“听着像是女子的名字。”
魏老夫人道:“就是两位女大夫。”
魏侍郎:“……没听说京城有医术好的女大夫啊?”
不止是女大夫,年纪还都不大。
魏老夫人心里嘀咕,却不好在这时候给儿子泼凉水,她想了想,应道:“说是什么神医谷的谷主,能叫神医谷,医术应该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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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侍郎想了想,道:“明日我去找位太医问问。”
魏老夫人也觉得问问比较保稳。
这些事儿陈小桑不知道,这会儿她已经回家了。
一回来,她就跟云苓钻进屋子里商量去了。
陈老汉在她屋子门口溜达了好几回也不见她出来,就去了书房。
沈大郎正看书,见他进来,便顺势起身。
“看书呢?”陈老汉问道。
沈大郎将书放下:“宝来伯找我有事么?”
陈老汉咂摸了下嘴:“那位魏夫人的病是不是挺严重呐?”
“已经昏迷三个月了,小桑也没把握能治好。”沈大郎一看就知道陈老汉是担心陈小桑,丝毫不瞒着,知道什么都说了。
陈老汉趁机问道:“云大夫也看不好?”
路上陈小桑和云苓一直在商量魏夫人的病,沈大郎坐在外头赶车,都听到了。
他摇摇头:“云大夫也没把握。”
陈老汉担忧道:“这么难呐,那小桑得吃不少苦哇。”
沈大郎给他倒了杯水,道:“会累些。”
“你跟小桑说说,实在没法子也别勉强自个儿。她正长身子呢,不能睡不够觉。”
昨晚半夜了他还听到小桑在云苓的屋子里。
这么下去,魏夫人还没治好,小桑先病倒了。
沈大郎应了声:“我会跟她说的。”
至于听不听就是她自己做主了。
陈老汉“嗯”了声,便道:“大郎啊,三柱今天有两道题没破出来,要不你跟他讲讲,明儿考试兴许能用得上。”
沈大郎:“……今日考过的题明天不会考的。”
“那你也跟他讲讲,他如今也没个先生指点,只能靠你了。”陈老汉说着,还对沈大郎肯定地点了头。
沈大郎答应下来,喊了三柱来书房。
陈老汉坐着听了会儿,见三柱听得认真,他才背着手回了自己屋子。
李氏正做荷包,看他进来,就指使他给自己倒杯水。
“大晚上你还做什么针线活?眼睛得坏了。”陈老汉忍不住嘀咕。
李氏接过杯子喝了水,才道:“儿媳们也没歇着呐。”
“行了行了,明儿再忙活。”陈老汉抢过李氏的针线放到一边,就道:“等三柱忙完了,几个树就去东林书院摆摊了,到时候咱家能有不少进账,你们也不用这么忙活了。”
李氏眼睛干涩得厉害,这会儿顺势歇息了。
“东林学院附近能摆摊不?”李氏问道。
陈老汉笑眯眯道:“我们今儿去转悠了一圈,东林书院外头有一大片空地,不少人在那儿摆摊。不过大都是卖点心和小吃,还没人卖卤货。”
“卤货是咱小桑想出来的,别人哪里会。”李氏笑道。
陈老汉挪了挪身子,靠近李氏:“我今儿把那些摊位的吃食都买了一份儿吃了,味道都不错。我们的卤味跟他们比起来,胜在一个新奇。我看呐,能挣钱。”
今儿的陈老汉可是很大方的,那些摊主一个个看向他都乐开了花。
陈老汉也是越吃越高兴,心里已经琢磨卤肉要卖多少钱了。
李氏也高兴:“几个树可算有门路挣钱了,咱家儿媳们能歇歇了。”
“哎,她们能歇歇,咱小桑歇不了。”陈老汉叹气。
李氏听着他说完,便道:“还是让陈家去查这事儿吧,小桑这么小的年纪,也没什么背景,能查出什么来。”
万一让人知道,再来害她,那不遭了么。
陈老汉摇摇头:“这事儿啊,也不能全靠陈家。”
“陈阁老是大官,还有人拦着他查事儿呐?”李氏疑惑。
陈老汉应道:“就因着他是大官,多少人盯着呢。他想查点什么,转头就被传到那些坏人耳朵里了。那些人可不管陈老爷子,要不然陈恒也不能被他们害死。”
李氏被他说服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老汉扁扁嘴:“小桑想查就让她查吧,那是她亲爹娘,她想报仇也是应该的。再说,那些坏人还盯着她,早点查出来也是好事,能保住小命。”
要不是那些人来害小桑和二树媳妇,陈老汉也不会由着陈小桑忙活这些事。
多危险呐。
可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再不查查,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害了。
“还是得让三柱赶紧考学,以后考个举人当官,帮帮他小姑。”陈老汉感觉这事儿很急切。
可他急也没用,这个需要时间。
三柱还在考学呢。
这一考就是三天。
考完出来还碰上傅思远了,不过傅思远满脸挫败。
陈老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没考好,不过还是安慰他:“一次考学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傅思远跟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爹说了,要是考不上,他就不给我月钱了。”
陈老汉惊了:“你还有月钱?”
“谁没月钱呐?”傅思远理所当然问道。
陈家一众可怜得到处抠私房钱的男人:“……”
傅思远四处看看,问道:“陈小桑呢?”
“她去魏家给魏夫人看病了。”陈老汉应道。
傅思远不知道魏夫人是谁,不过他已经考完试,在等成绩出来这些日子,他一定要好好玩玩。所以他第一趟去了老陈家,一边跟大柱二柱玩儿,一边等陈小桑回家。
说是跟大柱二柱玩儿,实际是指使大柱二柱帮他干活。
两个柱子一开始看他是客人,让着他。可傅思远一点不知道适可而止,最终把两个柱子惹恼了,几人大吵一架绝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