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侃侃而谈,对大周丞相夸赞不已。 整个人十分轻松。 但旁边的王斯额头上却布满了冷汗。 因为他就是当朝丞相! 陈洛每说一句,他的内心就不安一分。 这人的意思是,刚才的朝会上他没有尽力? 可王斯心里苦啊。 他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始终想不到破解周国危难的方法。 硬实力差距,智谋能起到什么作用? 听完陈洛的阔谈,左轻衣似笑非笑地望了王斯一眼。 王斯头上的冷汗瞬间下去,全身上下冰冷无比。 若不是不能暴露身份,只怕他当场就要下跪请陛下饶命! 不是臣不办事,是臣真的江郎才尽了! “若丞相想不出好办法呢,我听说周国那位丞相拿俸禄却不办事,甚至还不如老弟你聪慧。” “怎么可能!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丞相出身贵族,自幼饱读兵书,蒙陛下不弃,做过长史,做过客卿,最后官至丞相,游说列国,有勇有谋,同时修为也没有落下,200年时间修炼到凝真境。” “此人乃周国最大的功臣,我岂敢和丞相相比。” “若丞相都想不出计策,我看周国无人可退蛮夷了。” “老王,你说是不是啊?” “呃,是是,庄主说的不错。”王斯既受用又不安。 这简直是捧杀! 若不是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来这里,王斯差点怀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陈洛闻着茶水的沁香,深吸一口鼻子。 接着说:“何况,就算丞相不愿意出策,陛下养的文武百官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随便想个点子,蛮夷早就退了!” 王斯瞪了陈洛一眼。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我不愿意出策? 敌我差距这么大,这是我一个200岁的老头能干的事? “老弟你这茶技是越来越精湛了。”左轻衣别有深意地瞟了王斯一眼。 “这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周国动荡,我们左氏家族的交易额也减少了许多,要是能快点结束战火就好了。老弟有主意不妨说一下,我在阳州也有些门路,说不定能传到朝中。” 一边说着,将一颗紫色的珠子塞到陈洛手中。 这珠子冰凉沁手,上面还带着些许的余温。 “夺命珠!”王斯瞪大了眼睛。 这么一提醒,陈洛也想起来了这珠子的名字。 他在古籍上看到过,留有印象。 夺命珠有白绿蓝紫橙五种颜色。 分别可以对炼体、聚气、凝真、筑元、宗师这些境界的修士造成杀伤。 珠子小巧易藏,可以说是神兵利器! 不过夺命珠非常稀有,白色还能见到一些,绿色往上价值连城! 而左轻衣给出的这枚紫色珠子,绝对是极品! 放到外面,一千灵石也不见得能买下来! 陈洛没想到这位便宜姐姐出手还真是阔绰。 说给就给。 这下好了,有蚕丝甲作保障,又有夺命珠作暗器,再也不用天天担惊受怕。 陈洛美滋滋把珠子藏好。 “既然姐姐有门路,那我便献丑了。” 王斯顾不上羡慕的眼神,连忙支起耳朵偷听。 “听说我大周内忧外患,外有蛮夷,三名宗师如同屠夫杀我子民,内有乱军,一名散修将东部港口搅得天翻地覆。” “蛮夷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下面说说这个叶凡。” 陈洛将港口那边的探子传来的情报讲了出来,基本朝廷知道的差不多。 “下面说说这人的毛病。” “这人贪慕钱财,爱慕权利,孤行己见……” 简单来说,这人有点像前世的吕布,武力值天下第一! 缺点也如出一辙。 就是运气出奇的好,有过多次奇遇,这才能迅速崛起。 想要对付这种人,威逼不行,须以利诱之。 分析完毕,陈洛开口道:“我的建议是赏赐,给这人天大的赏赐!” 左轻衣、王斯、紫衣:“???” 你这人莫不是叶凡派来的卧底? 还嫌麻烦不够大吗! 给敌人赏赐,这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敢问庄主,这么做何异于助寇为虐?” “老王你铸币吧?” 陈洛瞥了王斯一眼。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懂,这人真是左氏家族的管家? “什么是铸币?” “额,就是夸人智谋稍逊,不如自己的意思。” “哦?”王斯想到陛下智谋不如自己,转头说道,“陛,小姐,你真铸币。” 噗! 陈洛口中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咳嗽几声,缓了口气,陈洛正色道。 “叶凡这人贪财,向往权利,你可知他为何这个时候起兵谋反?” “没错,就是权利!” “他想要得到东部港口这个战略之地,只要有了这个地方,那些商人想要出海就得看他的脸色!” “要不然几天了他一直待在港口干嘛,为何不多打几块地盘?” “这个地方迟早要丢,与其被他攻下来,不如送个人情。” “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将这个地方赏赐给他,再封他个称号,我敢保证这家伙立马休停下来。” 左轻衣眼睛一亮。 对! 她怎么没想到这里! 目前周国无可用的宗师修士。 东部港口迟早落入叶凡这人手上。 倒不如顺水推舟,彰显周国女帝的慷慨大度。 届时,叶凡将不再是乱军,而是她周国的打手! 甚至更进一步,还能让叶凡和蛮夷这两个狗咬狗。 不过这其中的细节得好好运作一下。 左轻衣都想到了这一点,王斯岂能想不到? “此计甚妙!”他一拍大腿,“周国有救了!” “老王你这么激动干嘛,周国有救还用你说?估计丞相这时候已经运作起来了。” 王斯尴尬的无以复加,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一盏茶功夫,他算是体会到了陈洛的这张嘴。 变着法子损人! 陈洛不认识丞相,可他一代入自己的身份,就尴尬无比。 此刻,王斯恨不得立刻回去发布诏令。 多拖一秒,前线的军士就死伤惨重。 左轻衣也是同样的心情。 他们早已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