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 叶凡端坐在榻上,静静注视着几步外的高太师。 高太师也在打量叶凡。 叶凡生的仪表堂堂。 虽遭遇过辐射,但全被强大的修为压制住! 站在他对面的高太师仿佛面对一座大山,他的身躯佝偻,一股庞大的压力压迫着他的身躯。 叶凡在给他施压! 高太师身上的血管凸起,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竟有一丝下跪的冲动! 高太师心中惊恐。 他带着陛下的旨意,若他给叶凡下跪,还有何脸面见陛下? 高太师冷哼一声。 咔咔的关节作响。 渐渐的,竟凭借自身的毅力,强行将腰板挺得笔直! 高太师从袖子里抽出圣旨:“大将军,陛下有旨!” 榻上的叶凡无动于衷。 高太师心中恼怒,却依旧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大将军未经陛下准许,私自离开东港,又和台州卫家交恶,并诛杀上清宫数十人!” “叶凡本为东港大将军,管辖我大周一方子民,却不听陛下教诲,擅自和多方势力争斗,影响甚大!百姓苦不堪言!” 高太师抬头看一眼叶凡:“今老夫特奉陛下旨意,将大将军叶凡驱逐出大周国境,还大周一个太平!” “说完了?”叶凡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叶凡的表现让高太师很吃惊。 此人性格直率,听到如此羞辱的旨意,竟丝毫不动怒! 和高太师预料的结果很不相同! 很明显,此人早就知晓此事! 心中有了准备,这才面不改色! 高太师心道,看来陛下的猜测是对的,那日朝堂上的讨论,叶凡果然已经提前知道! 他来的时候得到陛下授意,按叶凡的表现,陛下给出了三种应对之法。 分别是安抚,驱逐和诛杀! 如今叶凡有恃无恐,当以稳住对方为主,陛下另有大用! 只听高太师接着说道:“然,陛下念大将军北征蛮夷,统领东港万万民,劳苦功高,心怀不忍,特令老臣前来慰问大将军!” 高太师一招手,外面甲士一个个抬着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里装着亮丽的珠宝,还有一两个琉璃! 第二个箱子里装着灵石银两。 第三个里面则是修士修炼所需的资源。 叶凡一屁股站了起来,目光炽热地盯着这几个箱子。 他激动的心脏狂跳。 快步走到高太师身边,伸手将高太师搀扶到座位上:“太师,快请坐!” “方才某招待不周,太师休怪。” “好说好说。”高太师笑着回应。 内心却鄙夷不已。 几箱珠宝而已,瞧把你激动的! 这副脑袋,活该被陛下当枪使! 这些财宝彻底将叶凡打动。 接下来的交谈中,叶凡对高太师非常尊崇。 高太师也借此机会对叶凡大肆赞扬,言语中多次提到陛下对叶凡的赞誉。 叶凡听的全身都舒爽起来。 这世间竟有人如此懂他! 若不是年龄差距,他甚至当场要和高太师结为兄弟! 心里已把高太师当知己来看。 叶凡全然忘记了,上一个被他当做知己的公孙班现在还尸骨未寒! 高太师年老精明,几句话的功夫将叶凡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高太师抿了一口茶,不经意问道:“大将军,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啊?” “老兄,不瞒你说,某家内人被卫家害得不轻,某正打算出海,寻找治疗内人的手段。” 出海? 高太师心头一动,心中非常好奇到底什么毒连叶凡都不能治愈? 接着高太师找了个由头想见一见上官嫣然,叶凡犹豫一番还是同意了。 亲眼见到被辐射折磨不成人样的上官嫣然,高太师差点当场吐出来。 不难猜测,这女子之前也是惊天的美人,结果却成了这副模样! 下毒的人也是狠心! 如果他没记错,施展此计的人和提出私库制者,乃同一人! 都叫陈洛! 这人好狠的手段! 既是国士,也是天下第一毒士! 高太师还想劝诫叶凡留在东港,因为陛下接下来还需要用到此人。 但叶凡态度很坚决,他已经压制不住上官嫣然体内的辐射了,必须尽快出海才行。 既如此,高太师不再多言。 和叶凡告别后,他立刻向阳州回去汇报。 …… 半个月后,阳州的左轻衣收到了高太师的消息。 竺池宫内。 高太师单膝跪地:“陛下,老臣办事不利,未能完成陛下的任务。” “太师请起。”一身红色纱衣的左轻衣心情愉悦,“这叶凡始终是我大周的心头大患,走了也不是一件坏事。” 如今皇都百姓可是非常激动。 文武百官更是称手欢庆! 叶凡威名早已深入人心,但其残暴行径却遭人痛恨。 高太师兵不血刃就将叶凡逐出周国。 一时间,高太师迎来了人生最辉煌的时刻! “太师,此行你功劳不小,下去领赏去吧。” “多谢陛下!”高太师激动道。 高太师走后,左轻衣向紫衣问道:“紫衣,蔡爱卿那边可有消息?” “陛下,仍没任何消息传来。”紫衣小声道。 左轻衣听了心里一沉。 蔡君房出海蓬莱岛,已经失联快一个月! 此事非同小可! 大海可不比陆地,有时候好几个月都找不到歇脚的地方。 一旦失联,几乎可以说和遇难差不多! 上面不仅载着左轻衣晋升大宗师的希望,更有三百亿两银子和上千名童女童女! 左轻衣真不知道当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她如何向大周百姓交代! “传令,继续探查!” “是。” 紫衣犹豫片刻,又继续说道:“陛下,还有一事。” “说!” “如今春耕在即,各地的铁农具都需要翻修,还有军士作战用的兵器也需要重新打磨。” 左轻衣头痛道:“从国库中拨款,缺多少拨多少!” “另有一事,青州上清宫翻修庙宇,需要从国库中取钱,本金带三个月利息共计1350万两银子。” “景州一座城池墙体松垮,急需银子800万两。” “东南地区两个村子发生争斗,他们为私库制提供了8000两白银,如今期限已到,需要从国库中提取一万两银子。” “……” 紫衣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越来越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