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大佬在生存游戏里当咸鱼 > 第34章 医生
  “嗯?”胖妇人闻言一时语塞,有些疑惑的问,“提示有一大段,你指的是那一句?”

  凌煜语气冷淡的重复了一遍,“张开耳朵,擦亮眼睛,越过重重迷雾,看清隐藏在虚幻背后的真实。”

  这不是地图里一贯用来故弄玄虚的台词吗?

  胖妇人想的秃头都没觉得这句话里有什么提示。

  凌煜却好像知道她的疑惑,于是不嫌麻烦的解释了几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隐藏在虚幻背后的真实,换句话说,也就是,不要相信耳朵听到的,而是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胖妇人道,“眼睛看到的,指的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些壁画吗?”

  “还有你破译的那一行文字。”凌煜点头,补充道。

  “那耳朵听到的是指?”

  凌煜想起林临告诉他的那些话。

  “城主亲口说的,和壁画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故事,还有所谓破解诅咒的方法。”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抵达昨日的大殿。

  胖妇人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所以当她看见地上一圈一圈环绕的胡杨木桩中心,那个众星拱月般的厚重棺木,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太阳墓!”

  两人登上了摆放棺木的高台,胖妇人不改自己嘴碎的属性,唠叨着吐槽了一句,“这台子是什么材质,跟煤球一样好黑呀。”

  凌煜正准备跳下去检查棺材内部,闻言也把目光投向了脚下的高台,少顷,他脸色一变,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地面,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腥味萦绕指尖,胖妇人此时也凑了过来,正探头朝棺材里看。

  凌煜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纱布擦了一下,然后起身跳了进去。

  他从口袋掏出手电,打开夹层,沿着棺木的面板纹路,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上面和两侧均没有什么发现,唯有底部,凌煜摸到了很细微,几不可查的雕刻纹路。

  他拿起手电凑了上去,一股比地板上稍浓一些的腥味冲进鼻腔。

  棺材的地板,一样是黑的。

  顺着掌心细密的纹路看过去,凌煜发现这是一个类似太极图的图案。

  两仪仪眼左边的位置,被一个圆环形状的空缺代替,而右边则是实木。

  凌煜那手比划了一下,和林临身上那快玉佩大小形状类似。

  因为原先那个城主一直躺在这里,亦或是晚上的棺木回到了千年后被风沙掩埋的残破状态,所以林临在里面躲了两次,都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凌煜借着白色的光,继续一寸寸看下去,原本黯淡的图案在这带着穿透力的强光照射下,清晰的显露出轮廓。

  是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龙。

  身位完全相反,两龙的首尾相接,左边带着凹槽的那一半雕刻的龙身下卷起尘沙,龙口大张,姿态狰狞,而右边的那只龙却脚踏祥云,须尾飞扬,栩栩如生。

  凌煜沉思了片刻,确定没有别的线索,翻身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胖妇人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有。”凌煜言简意赅,“棺底有凹槽,是放玉佩的位置。”

  胖妇人有些惊喜,“那把林临接过来,把玉佩放进去试试?”

  凌煜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胖妇人急了,“我们时间可剩下的不多了。”

  凌煜召唤出系统看了一眼,光幕上偌大的数字闪烁着,31:27。

  不能着急,必须等。

  凌煜在心里对自己说,两块玉佩,两个墓地,缺少一个,诅咒都完成不了,同样的,也解除不掉。

  “先回去,撑过今晚,等到明天。”

  凌煜闭上眼,沉思片刻后睁开,“我们得研究一下,解除诅咒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好。”胖妇人立马点头答应,两人沿着原路返回了客栈。

  另一边,林临委委屈屈藏在塔楼里的时间还不算长,就看见薛洋不知为何又从大殿里走出来了。

  他还是之前进图时候那身装扮,虽然听美姐说他们进楼之前几经波折,但眼下看来,薛洋的衣服竟然还勉强能称得上一句干净整齐。

  他嘴里叼了个牙签似的小木棒,径直朝林临藏身的塔楼走来。

  这个动作顿时吓得林临大气都不敢出,蹲下身龟缩在半人高的角落里埋着头躲了起来。

  所幸薛洋并没有上来的意思,只是半倚靠着支撑塔楼的柱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知在想什么。

  林临透过塔楼底部木头的缝隙看他,突然想起没来黑楼前,自己的主治医生在与她闲聊时说过的话。

  “平时喜欢双手抱胸而立的人,一般对外部环境都有着严重的戒备心,这个动作表明他们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充满怀疑。”

  林临清楚记得,那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微哂,充满讽刺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一个怀有仁心的医师。

  躲在随时会被发现的塔楼上,本应小心谨慎的林临却不知为何,突然思绪飞转,想起了她与那位特殊的主治医生初遇的日子。

  林临犹记得刚患病住院的时候,她情绪化非常严重。

  而十八岁,又刚好是一个少女最重要的成长期。

  林临却在这个最该恣意生长的时候,突然被医院告知,你今后都不能再出现在阳光下,不能和普通学生一样,毕业后逛街吃饭打卡网红街。

  你的后半生只能呆在拉着窗帘黑漆漆的房间里苟延残喘。

  这种残酷的事实,任谁一时都无法接受。

  她也一样。

  本来是个话痨的傻白甜少女,住进病房的那一天,林临失去了所有能说话的朋友,每天面对的都是冷冰冰的医生和护士例行公事的关怀。

  这让她在一天天的孤独、烦闷、和与世隔绝中变得极端,暴躁,难以沟通。

  于是摔饭盒,拔针头,不配合治疗,蒙着被子自暴自弃,拒绝跟人交流……

  林临难伺候的坏名声传遍整个住院部,连一向对重症病患颇有耐心的医生都渐渐都厌烦了她,主动递交了报告向上级申请调整。

  主治医生调换的第一天,一整个白天都没人过来询问她的病情。

  毕竟林临只是个吃社会福利的穷病患,一个亲人也没有,医院愿意免费收诊治疗,也还是因为她同意了临床观察和药物试验。

  大夫被气走了,她可能很快就会被医院以不配合治疗为由清理出去。

  即便是试药名额,也多的是病人争破头去抢。

  她十分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一整天没吃饭。

  将最后一顿晚餐放凉之后,护士姐姐的耐心也终于正式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