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铲刚落地,秋雨也已经赶到了姜卿羽这里,还没凑近,便被徐师爷一把扯住了裙摆,竟是吓得就直往里头钻。
他是想借刀杀人,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也交代在这里呀!
秋雨的神色顿时又惊又怒,用力一扯裙摆将人甩了开去,而后便挡在了姜卿羽面前,“王妃,你退后,这匪头子想伤你,也得踏着奴婢的尸体过去。”
“傻丫头,心意我领了。”姜卿羽心底一暖,伸手扯了扯秋雨,竟是没扯动,硬生生地把自己护在了身后。
竟连两个弱女子都不如!
“滚!别在这儿碍眼。”张显光瞪了眼蹲在地上找遮蔽的徐师爷,倒转长枪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戳,他整个人便像是个球似得朝前一滚。
而后反手一捞,便将姜卿羽一把拽了起来,丢到了马上,“兄弟们!撤!”
“有劳徐师爷安顿好百姓。”姜卿羽倒是配合得很,自顾自的在马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口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同济堂的人应该快到了,到时候剩下的流民起码是能保住命了。
山匪们倒是也不恋战,衙役们见状自然也不再追。
“大美人儿,先委屈你一会儿。”张显光冲着她挤眉弄眼了一瞬,脱下了一件外衫兜头往姜卿羽身上罩去,而后打马扬长而去。
外衫上汗味夹杂着血腥气,刺鼻的味道直往姜卿羽鼻腔中钻,她秀气的眉不禁狠狠一蹙,竭力压下了极端不适感,状似无意地开口。
“别院里不过都是些流民,又是天家的院子,你倒是胆大。”
按理说土匪打家劫舍也会选些远离官府的地方,又怎么会公然来王府别院?
和朝廷对上,对他们而言没有丝毫好处。
“打的就是他庭王府的劫!”张显光冷哼了一声,开口时死咬着后槽牙,眼底的恨意几近滔天,连带着看向姜卿羽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不善。
若不是景庭,他还好好的带着这帮兄弟在山上打家劫舍,何至于山寨被捣毁、他带着众人躲躲藏藏几个月不说,自己还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这是来寻仇来了?可她看着景庭平日里很是低调。
姜卿羽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突然神色一怔——
这伙人该不会是那次为了找她而被殃及的池鱼?
“这条命朝廷要拿去便!”一想到那日的场景,张显光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更紧了几分,恨恨的开口。
话音未落,寒光微闪,一柄银剑便堪堪从他眼前擦过,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怕是此时已是身首异处了。
可饶是如此,他的身子还是一个重心不稳,落了马。
“谁!”他顿时大吼了一声,长枪拄地。
山匪见状也纷纷停了下来,只姜卿羽的马还不停朝前而去,她顺势掀开了蒙在自己身上的麻布外衣。
一抬眼,便见一袭玄衣翩然而至。
“来取你命的人。”
饶是受尽了现代电视剧的洗礼,姜卿羽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真的被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