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纨绔子弟四肢都被砍断,伤情自然是需要时时关注的,成才把眼睛瞪得鸡蛋大,怀疑完这个怀疑那个,生怕被人给蒙混过关,成才还特意带了一张靳一刀的通缉令,没事就偷偷拿出来看一眼。
秀树坐在那里再也没过,像是睡着了。
半个小时以后,成才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走出病房仰在长凳里睡起来,这时,走廊的另一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医生手里推着一辆推车,帽子和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慢慢朝病房这边走来。
开始苏诚并没有在意,这一晚上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大夫实在太多了,但是发现他把自己挡得非常严密之后苏诚马上警觉起来。
从他白皙的皮肤看,他年纪一定不大,但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像是刚下手术,当他快走到三人跟前时,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作——把脸上的口罩拿掉了一半挂在耳朵上,似乎是才刚刚缓过劲来。
这个小作让苏诚先入为主地放松了警惕,苏诚往他脸上瞄了一眼,跟通缉令似乎没半点相似。
秀树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狠狠盯着他,那个年轻的医生却只是浑若无事地扫了他一眼就从三人身边飘然而过。
秀树轻轻道:“就是他!”
苏诚使劲喊了一嗓子,成才猛然睁眼,叫道:“怎么了?”这时那个“医生”已经站在了病房的床前。
成才这一喊把正在犯迷糊的警察也彻底喊清醒了,那个曾想盘问四人的警察习惯姓地把手按在枪上,见面前的人穿着白衣这才稍稍安心,但马上把枪掏了出来喝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医生”把推车停下,揭开最上面的白布,冷淡道:“我是新来的!”话音未落,他的手忽然从推车里抽出一把刀来,一把做工精致的刀,一柄三尺半长的刀。浑身透露气势霸绝天下,远远相望便可令人望而生畏;一公分的刀背,平整而光滑,毫无暇疵;二寸宽度的刀面黑光闪烁,令人不敢直视,刀面周边遍布古老而暗色的精致花纹——苏诚再仔细一辨认终于认出他就是靳一刀。
已经掏枪在
手的警察一边拉枪栓一边大喝:“举起手来!”他的枪已经顶在了靳一刀的肋上,而靳一刀的刀还停在胸前,就在四人以为事情要结束的时候,靳一刀手忽然往左一撩,一道乌光闪过,那警察的手枪已经被他从中间削掉,连着四根手指……
警察一抱着残手滚倒在了地上,另一名警察明显比同伴慢一步,这时的手才刚按在枪套上,靳一刀冷笑一声,挥刀在他腰畔上撩了一下,“叮叮当当”一阵响,那个警察的枪套里就只剩下一个枪柄,枪管、弹簧、扳机等零件掉了一地,切口整齐!
那个警察茫然的将枪柄握在手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靳一刀不再理会他,掀开客厅的帘子进了纨绔子弟的病房。
苏诚大急,施展出雷神疾一闪也到了病房内,里面,靳一刀正一手举刀要向床上的人插下去,苏诚伸出梵天想要去制止,却骇然地发现对方的速度要比自己想象的快得多,就算自己有着雷神疾的速度加持似乎也赶不上!
苏诚情急之下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梵天扔了过去,靳一刀似乎也感觉到了压力,苏诚手一,他的刀也转向劈了过来,刷的一声,像快刀划过纸板的声音,梵天在空中被砍出一道白痕,周围的窗帘也被斩成了两段!苏诚发现他的刀正面向自己做出劈砍作时,一片黑暗向自己袭来!
苏诚全神贯注,把所有真气都灌注在了脚上,眼看对方已经和对方拉开一段距离,蓦的,他挥出的刀气又像被刚甩在陆地上的鱼一样愤怒地挣扎起来,苏诚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对方的刀气居然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没错,并不是靳一刀能跟上自己的速度,而是荡寇散发出来的黑色刀气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苏诚的雷神疾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却还没有摆脱靳一刀的刀气,尤其是在他挥刀的时候,苏诚再也找不到以往的优越感了,毫无疑问,那把刀的的确确实一把魔刀!
靳一刀也并不好受,他像是猎物一样被猎人盯上了,只要稍微一疏忽就会掉落猎人的陷阱,只有拼命散发荡寇的刀气才有略微喘息的空间。
二人只略一照面,却已交手数合,苏诚明白,凭一己之力
肯定很难拦住他,而对方也应该清楚,只要有苏诚在,纨绔子弟一时半会死不了。
苏诚大喝一声:“成才!”
成才其实从刚才就拼命向这边跑,只不过相对苏诚而言他太慢了,这时他才刚跑到门口,大声应道:“我在!”
靳一刀知道苏诚找来的帮手一定也不是普通人,他阴冷地看着苏诚,寒入骨髓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挡我?”
苏诚说:“把刀留下,你走!”
“没可能!”靳一刀断然地吼了一声,猛然面向着苏诚,一边挥刀一边用后背去撞窗户,然后——
“哎哟”一声,虽然有一面玻璃被他撞破了,但这小子也被弹了回来,摸着后背呻*吟不止。
四人这个乐呀,这一看就是电影看多了,这电影和现实能一样吗?虽说那玻璃脆,可那架子还是铝合金的呢,哪有那么容易撞断。
四人想笑又觉得不是地方和时候,这小子虽然出了丑,但手里的刀还是紧紧握着,他起身把那面玻璃窗劈了一个大大的“x”,一脚踹碎,随之身子也钻出了楼外,在整个过程苏诚向上前阻止,可是悲观地发现只要自己一上前,对方的黑暗刀气就如影随形的逼来。
苏诚走到那个洞前一看,靳一刀握着刀柄直接从三楼滑下去了,苏诚可不敢跳,虽然服用了炼精淬体*液,但那可是简化版的从三楼跳下去搞不好就得断点什么。
苏诚在成才背上推了一把道:“你去追,我马上下去接应你。”
靳一刀这会已经到了下面,一手握刀朝着寂静的马路跑了过去,成才切换成铜皮铁骨从破洞里跳到楼下,连地面都砸出几道裂痕,当然他自己也歪到在了一边,不过起来摇了摇脑袋就追着靳一刀去了。
苏诚从瓷瓶当中放出了小雅,想借用她的御风之术将自己带到三楼,但谁知小雅一出来就是尖叫了一声,随即就是回到了瓷瓶当中。
“小雅,怎么回事?”
“诚哥,周围弥漫着很强的刀气,我一出去就会支离破碎……”
苏诚无奈之下只能全力施展雷神疾以求尽快与成才会合,临出病房的时候苏诚无意中看了一眼床上,纨绔子弟大概是被用了麻药,还在熟睡,夜色里只能看到一个脑袋枕
在枕头上,被子里的轮廓却小小的像个婴儿,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四肢。
走廊里,没受伤的警察在照顾同伴,地上全是枪械的零件,秀树已经离开了现场,当苏诚像风一样掠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虽然看不清苏诚却小声说了句“小心。”
而公孙度则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场面让他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苏诚飞跑到楼前,就见靳一刀和成才正在漆黑的小树林里大打出手,靳一刀频频挥舞着他的刀,成才则一小心翼翼的贴身游斗,看起来虽然轻松异常,但却是一场无比凶险的争斗!
荡寇的刀身在月色的照映下,不时绽放出诡异的亮纹,正因为荡寇是一把黑刀,所以在暗淡的树林里手靳一刀占了大便宜,趁成才一个没注意,他的刀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下砍在成才的腰上,陡然的,成才的腰部染上一层黑气,但又很快被成才压制下去,恢复正常,只不过成才的面色却是有些难看,看得出来将那道黑气压制下去颇为困难。
靳一刀拔腿就跑,成才在那捶地大骂,然后忽然半跪了下来喘着粗气,苏诚紧张道:“你没事吧?”
“没事,诚哥你先追,我缓缓就来。”成才勉励支起身子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
靳一刀在前面跑,苏诚在后面追,每当苏诚要追到靳一刀时,靳一刀就是回身一刀将利用四散的刀气逼开苏诚,最后导致苏诚也没能指望抓住靳一刀,靳一刀也没指望能回身砍死苏诚,两个人就像跑马拉松一样鳔着跑。
跑到一段路口上时,靳一刀忽然边跑边开口道:“为什么一定要抓我?”
苏诚说:“压根就没想管你的破事,我只想要你手中的刀。”
靳一刀又是冷冷的一句:“没可能!”
苏诚说:“我也不知道你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你觉得你这样闹得满城风雨的合适吗?”
靳一刀沉默地跑了一会,忽然道:“再追你会后悔的!”
“你以为老子稀罕追你?老子没办法啊!”
靳一刀不等苏诚说完忽然一挥手,黑光一闪,一根电线杆子就被他砍断并朝苏诚砸来,苏诚躲在一边道:“我*靠,你没上过学啊!老师没教你
要有公德心吗?”
靳一刀挑衅道:“还追?”
苏诚用行表示了自己的坚持。
这时二人已经跑到了一条小巷里,靳一刀见苏诚不死心,哼了一声,忽然把手一翻,长长的刀就插进了小巷一侧的墙壁,他身子不停向前跑去,墙壁上就被他划出了长长的一条伤痕。
等二人跑出小巷,身后哗啦啦一阵巨响,整面的墙砖都掉了下来,巷子里家居过曰子的百姓生活顿时暴露无遗:巷子口那一家,是一对小情人,明天不上班正在做那事……那女的身材不错。第二家,第三家……
虽然是凌晨一点左右,墙这一倒人哪有不醒的?片刻间鸡飞狗跳,大人喊小孩哭,有一泼妇样的声调在寂静的夜里咆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价钱一天没谈拢,老娘绝不会搬走,王八蛋拆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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