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了一番后,池思瑶将选定的几位毒药很快的炼制了出来。
有了池思瑶相助,穆云启也不用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折腾穆天奕,只动用自己的势力将毒定时投到穆天奕的饮食中。
等待了漫长的四个月,大穆已经步入暖春,四下里一片繁花似锦之时,穆天奕终于在早朝上被气晕了。
皇帝突然倒下,满朝文武皆大惊失色、议论纷纷,大殿之内陷入一片混乱。
纷乱中,穆云启反应最快,率先上前查看皇帝的情况,并大喝:“速速请太医!!”
穆云启跑上前时,背对着所有大臣,速度极快的往穆天奕口中塞了一粒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迅速消失不见。
这是池思瑶给他和几个暗卫的解药,目的就是为了在穆天奕发病之时给他喂下,以免被沈墨白看出端倪。
沈墨白的本事池思瑶是知道的,他的医术虽不及阿娘留下的医术玄妙,但却是个在医术上极有天赋的人。
上一世就是他无数次化解了她下的毒,让她被穆云昭误会,误会她没有尽心尽力完成他交代的事。
正是因为知道沈墨白的厉害,所以池思瑶一开始就想到了他的存在,决定把这个隐患排除掉。
看到解药速度极快的消散,穆云启也松了口气。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也不枉他和暗卫轮换着盯穆天奕,这厮身体也是真的好,他都这样投毒了,居然还能扛四个月才晕第一次。
回过神来的诸位大臣立刻派人去请了太医,穆云启安排人立刻将皇帝送回了寝殿。
很快,沈墨白就带着一众太医急急忙忙赶来。
沈墨白心中疑惑,皇上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以前他每半月都会来请平安脉,皇上觉得麻烦,就让他来的不必如此勤。
这段时日他有些忙,只是两个月没亲自来请脉,皇上的身体怎么就虚弱成了这样?
他不禁问随行太医:“半个月前是谁来给皇上请的平安脉?”
一个年迈的太医颤颤巍巍站出来行了个礼:“回院首的话,是老臣。”
沈墨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半个月前,皇上的身体状况如何?”
老太医仔细回忆了一下:“半个月前,皇上的脉象平稳,只是肝火有些许旺盛,所以老臣开了些清热解火的汤剂。”
他低头在药箱里翻找,很快找出了一张方子:“这个就是汤剂的方子。”
沈墨白接过方子看了几眼,上面写的都是些温和的药材,也没有相冲的地方,中规中矩,并无不妥。
只是沈墨白觉得奇怪。
初春的时节,万物滋润,按理说饮食得当不会轻易肝火旺盛,半个月前也没有发生什么让皇上尤为恼怒的事情,皇上怎么会无端端的肝火旺盛呢?
沈墨白抿了下唇,将方子还给了老太医,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老太医将方子放回药箱,几人很快就到了皇帝的寝殿外。
守门太监见他们到,立刻上前催促:“快快快,沈太医快虽咱家进去看看皇上!”
沈墨白微微颔首,加快步子上前,还未走入内室,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哭声刺耳,叫人心烦意乱。
他拧了下眉心:“可是秦妃在里面?”
太监点了点头:“秦妃,皇后,二殿下,三殿下都在。”
他伸手指了指屋外不远处,站在回廊下的穆云启:“战王殿下也在,只是觉得屋里人太多,所以没进去。”
沈墨白头疼的揉了下脑袋。
生病了的人需要静养,更何况皇上是被气晕的,殿内这般喧闹,他的病情岂能好转?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腿迈入内室。
一看到他来,秦妃立刻扑了上来:“沈太医!沈太医你可来了!快来看看皇上吧!呜呜呜,皇上!皇上您可一点不能出事啊!!”
沈墨白嘴角一抽。
这秦妃看着眼泪汪汪,哭的比谁都大声,可眼底却是一点难过的情绪也看不到,皇上此刻还在昏迷,也不知道她哭喊个什么劲。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主子,沈墨白再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
“秦妃娘娘稍安勿躁,容下官先行为皇上诊脉。”
秦妃立刻从床边起身:“沈太医快快有请!”
沈墨白上前,凝神仔细为皇上请脉,可秦妃却在一旁一直喋喋不休。
“皇上他怎么样了?皇上还好么?皇上可千万不能倒下呀!呜呜呜...”
大夫诊脉时最忌讳有人大吵大闹乱心神,秦妃一直嚷嚷,沈墨白的眉头越拢越高。
一旁的皇后本就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此刻见他神情难看,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秦妃一个大嘴巴。
“嚷什么嚷?皇上还没死呢!给本宫滚出去!”
秦妃被打了一个踉跄,委屈的看着皇后,一声呜咽行了个礼,柔弱的哭着:“臣妾知道错了,皇后娘娘不要赶臣妾走,臣妾保证不吵了。”
皇后衿冷的哼了一声:“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秦妃身子颤了一下,可怜巴巴的退到了角落里,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精光。
一直在一旁不曾做声的二皇子穆云晟眼底闪过晦涩不明的光。
秦妃是他的养母,都说生母不及养母恩,这些年,秦妃对他也还是尽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本分,此刻看到秦妃挨巴掌,他眼底多了几分愠色,只是并不起眼。
对于皇后,一边是生母之仇,一边是养母之辱,这个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床边,沈墨白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皇上的脉象。
按照老太医所说,半月前皇上的脉象沉稳,但肝火有些旺盛,可如今皇上的脉象却是虚浮不稳的,脾胃也都呈现出虚寒的迹象。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皇上的脉象怎么会差别如此大?
只是正常的饮食作息,皇上的脉象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落差。
沈墨白心中百转千回。
老太医是不可能会撒谎的,皇上的脉象如此反复无常,一定是有其他医术高明的人偷偷做过手脚,只是这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