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这个,童年就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比起大黄村的团结和努力,薛家村就显得薄情许多,自从村长死后,村里换了个村长。
这村长是县里提的,当时土豆回家表示愿意带着他们发家致富,哪里知道被村长骂了出来:“你要我们村做收破烂的,你做梦。”
现在大黄村家家户户都赚了钱,连说亲的都天天往这边跑,薛家村的村民就说童年他们是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整个村里,只有大嘴家和东奎家,跟着收起了破烂,被村里人嫌弃的,只能在外面租了房子做这些。
这两家也是做的挺大的,在镇上买了房子,一个东,一个西,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赚了不少钱。
大黄村的也特别知道感恩,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会带着鸡鸭鱼肉,还有香肠给他,有时候,就带着家里的菜跟米,但是童年就感觉这大黄村的人实在。
处理好这些,童年才看向黄毛侯翔,侯翔的头发染成了黑色,今天耳环也摘掉了,衣服就穿着普通的棉袄,顺眼多了,童年看着他道:“在我这里,可是很吃苦的,但是赚的也多,只要肯努力,我这里的销售,最低都是1000元。”
听到这个侯翔眼睛亮了,童年道:“你是什么学历?”
侯翔道:“我上完高中就没上了。”
童年看着他道:“高中?这学历不低了呀!”现在大学可还没普及。
侯翔咬了咬牙道:“我那爹妈,每次我找到了工作,就去我单位闹事,几次一来,单位也不敢要我了。”
童年看着他高高大大的,叹了口气:“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啊?”
“还手?我还有弟弟,还有两个妹妹呢?我能跑,他们呢?”童年看着他道:“我这里应该还有一间宿舍,你可以住在我这,但是住宿费一个月需要三十块。”
免费住宿?不存在的,这里一共有十三间宿舍,后来又加盖了二间,如果全部免费,那不是都要求住宿舍了?
所以有了这三十块,其实这三十块吧!相当于伙食费,交了这钱,每天还管晚饭的,管仓库的阿姨每天还做晚饭,也能省点钱。
侯翔点了点头:“我准备明天就把家里的户口偷出来,再把弟弟妹妹接出来。”
童年道:“你户口挂哪里?没住址,怎么挂户口?”
侯翔愣住了,有几分颓然,童年道:“你们兄妹身上有伤吗?”
侯翔眼里含泪道:“有,我妹妹……我妹妹被我爸给……给……”
童年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他打了个电话给齐律师,跟侯翔说:“一会,齐律师带她们验伤,给她们找比较可靠的大夫,如果说这事情真实,他是要坐牢的,别怕,不会放过恶人的。”
侯翔一下子跪倒在地,吓了童年一跳,侯翔指着天发誓道:“这辈子,我永远追随童年,若有背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童年无奈的看着这孩子:“行了,起来吧!好端端的跪什么?办正事要紧。”
齐律师开着他的破桑塔纳很快就过来了,一歇火,就看到侯翔红着眼睛,童年面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这是?”童年看着侯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齐律师气道:“这他妈的还有人性吗?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等着,我跟你去一趟。”
齐律师到了三更半夜才到童年家,一到童年家,就叫嚷道:“饿死了。”
童年给他下了碗面条,齐律师吃完道:“没想到啊!童老板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童年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齐律师用纸巾擦了下嘴道:“不错,真心好吃,要不是住得远,我都想天天来蹭饭了。”
说这些话,童年就知道事情办妥了,果然,齐律师道:“没见过这么恶劣的父母,大的女孩十岁了,小的那个才六岁,居然就被……”
童年皱了下眉:“现在情况如何?”
“两大人抓起来了,直接判刑,够他们做几年牢的。”两大人?童年看着他,不太明白。
“唉!据说,每次做那事的时候,还是她们母亲把她们绑起来的。”童年气的站起来,走来走去。
“有没有办法,让他们直接枪毙?”
齐律师倒了一杯茶道:“枪毙是不可能的,那男的大概会判个十来年,女的也就是二三年的事。”
童年气的直接把齐律师倒的那杯茶喝了,齐律师看了他好几眼道:“行了,明的没有,可以暗的来,在号子里废掉一个人还不容易啊!”
童年气顺了一些,第二个星期去看侯翔时,侯翔已经满脸带笑:“老大,我前两天谈了个客户。”
一副求表扬的样子,让童年忍俊不禁:“不错,听说是你同学的爸爸?”
侯翔点了点头,有些腼腆,只见他的两个妹妹和弟弟走了过来,侯翔介绍道:“这是我大妹,侯佳,二妹侯丽,三弟侯宝宝。”
侯佳戒备的看着他,侯翔介绍道:“这就是咱们的恩人,这废品收购站就是他的。”
侯佳抿着嘴,也不哭也不闹,童年也没在意,大概是她十岁的年纪,什么都懂了,便转移话题道:“他们现在在上学吗?我可以介绍他们去海港小学,我妹妹也在那里。”
侯翔开心道:“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上学的,你大妹上的几年级?”这十岁按理说,都应该上五年级了。
“才……三年级,还没上完。”童年看了这丫头一眼道:“那就上三年级吧!我妹妹正好也要上三年级,到时候你跟她们一个班。”
侯佳仍然不说话,倒是侯丽跟在童年后面,一些叫着:“哥哥,哥哥,我可以上学吗?”
“侯丽的话就上大班,你弟弟上小班吧!不过这样一来你开销就大了,怕不怕吃苦?”
侯翔抹了抹眼泪道:“不怕,我不怕吃苦。”
“不怕吃苦就好,人哪有一辈子苦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侯佳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木木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光亮,等童年走了,侯佳才道:“哥哥,那是谁?”
“那是你们一辈子要铭记的人,救了我们命的人……”侯翔和侯佳看着他的身影,直到好久好久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