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参不卖钱?要不让我阿爸收了吧?”魏峥眼热道。
童年端起茶杯慢慢喝起茶来:“这人参给你爸收不一定能用的上,可是药店收一般都能用的上。”
拖拉机也不多说,拿东西包好,放在袋子里就出去了。
魏峥只能开始做下来捣药,童年看着他的手势骂道:“没吃饭啊?”
软趴趴的,魏峥被他一骂还真的坐正了,认真捣起药来:“师父,您开这个诊所一定不少挣钱吧?”
“怎么?你很想挣钱?”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不挣钱,你为什么做呢?”
童年道:“若有疾厄(灾难)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怨亲善友,华夷智愚,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不得瞻前顾后,虑吉凶,护措身命。深心凄怆,勿避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成苍生大医,这是千金药方中的一段话,也是你需要牢牢记住的话。”
魏峥拿出千金药方,果然里面有这么一段话,而且一字不差。
“那上次那个老头来求医,你为何不救?”
童年无奈道:“救不了,就算他能住在这里,也是救不了的,他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他儿媳妇连一百都不舍得,后面的花费更多。”
“也就是说花费多,咱们就不救?”
童年摇头道:“若是这么简单,我也就亏一点救了,他这是心梗,而且位置不对,我也可以进行手术,但是活下去的可能不高,我也只是延长他的寿命,几个月到一年时间,需要上万块钱吧!”
魏峥点了点头道:“有时候做什么都不容易。”
童年道:“所以能救的尽量救,救不了的,也没办法强求。”
他浑身上下一共就一千多,他根本没能力救治。
拖拉机回来带回了一万五千块钱道:“回春堂就给这么多。”
童年“嗯”了声道:“有空,你帮我去存了。”
虎子送来的排骨和猪大肠都进了冰箱,中午他们随便吃了点,晚上童年道:“我下厨吧?我把青鱼烧了,再烧个野兔。”
“你烧饭能吃吗?”魏峥有点不相信童年的手艺,结果吃完道:“太撑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拖拉机“呵呵”一笑道:“你洗碗,我还得去把猪大肠再清洗一遍。”
虎子也吃的满嘴流油:“哎!还得是我童哥手艺高强啊!”
魏峥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在童年这里居然过了一星期,学会了洗碗,洗衣服,炮制最次的药材。
他现在已经会炮制艾草了,还知道了几十种药材,实践才能出真知。
第二天早上,门口就围了好些人,童年练完功夫到8点半医馆才开门。
“儿子啊!儿子啊!你在哪呢?”魏峥正挑着两桶水回来,看到他妈扑了过来:“你是不是被野人抓来啦?他还让你挑水了?”
魏峥哭笑不得:“妈,哪个野人敢抓我啊?我这是学本事呢?”
“你可别骗我了,你怎么瘦那么多啊?你别怕,妈保护你哈!”
童年哭笑不得的看着这母子两人,魏峥脸红道:“那边就是我师父,什么野人,人家长的挺帅的。”
魏母抬起头就看到个翩翩公子道:“他是你师父?”
“对啊!好多人都叫他神医,他挺厉害的,医术也很好。”
魏母开心道:“真的假的?我……我就是太高兴了,儿子,你终于长大了。”
一大早,这里就排起了长队,望闻问切,童年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拖拉机先把一遍脉,童年再把一遍,也是让拖拉机感受一下,各种脉象的不同。
有人欢喜有人愁,多多少少有些毛病,有些小毛小病,童年象征性的收写药费,一副药十来块钱,对每家来说都不是大数目。
也有格外棘手的,比如眼前这个胃癌,童年反复诊断着慢悠悠道:“是不是最近胃疼?”
那干瘦的老头点点头道:“我这问题大吗?”
童年浅浅的笑道:“问题不大,不过,我开的药有点贵,你让你家里人来一趟吧!”
老头道:“家里人?我儿子媳妇都去打工了,家里就只有我孙女,她上初一,能不能行?”
童年道:“能行,看的懂字的就行。”
老头的孙女到了中午就来了,童年正在吃饭,听到外头有声音,把女孩叫进来道:“你家大人呢!”
那女孩看的他,胆小的缩了缩道:“他们都不在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我能做的了主。”
童年皱了皱眉头道:“这事情怕是你做不了主。”
那女孩擦了擦眼泪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爷爷得了重病,治不好了?”
总有些孩子特别的敏感,童年看着她道:“确实如此,所以才让你把你父母叫回来,这费用可能需要很多,很多。”
那女孩想了下,突然就跪下了,眼泪也下来了:“叔叔,我是真没钱,我爸妈……他们根本从不回来,也没留给我联系方式,我爷爷这样就是饿的,我们两个一天才吃一顿饭……”
女孩一下“哇”的哭出声来,童年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跟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这家是真的穷,穷的恨不得吃土。
“行了,我知道了。”童年看着女孩道:“这样吧!救我勉强可以救,但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这样吧!每天来我这里帮我干2个小时的活,我供你一顿饭。”
那女孩叫石棉,石棉直接跪下了:“我什么都可以做,让我做什么都行。”
童年看着她道:“那今天就开始吧!拖拉机,你看看洗碗,洗衣服,还有什么,她能做的就让她做。”
拖拉机有些于心不忍,童年说完后便在躺椅上躺下了。
石棉总体来说很肯吃苦,把他们的衣服都洗了,地里的庄稼浇了水,又去挑了二桶水才打算回去。
拖拉机给她准备了个饭盒,饭盒里面是今天的中午饭。
石棉眼泪汪汪的拿着饭盒离开了,拖拉机道:“师父,这是不是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