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天,却传出来一个消息,厉家放出话来说,东泉村楚家是被他们家除名的分支,被他们除名之后改姓为楚。
此信息一出,满城皆哗然。
楚家众人都被气得个半死,就是这时厉家给楚家发了请帖,邀请他们全家赴宴。
楚家同意了,转眼就到了去京都厉家本宅赴宴的日子。
楚家人开始挑选战袍了。
不管对方打着他们家主意,他们都不带怕的。
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他们乡下人家也没那么好欺负。
“要不我带您们到街上成衣铺子里挑衣裳?”楚楚坐在旁边,好笑的看着奶奶跟二娘挑拣。
“不用,浪费那钱干啥。”楚老太当即否决了,“咱也不穿那些胡里花俏的,穿起来体面有气势就行,比贵人气质咱比不了,穿金戴银看起来跟暴发户似的,我不整那一套!”
楚楚笑,“厉害了,我的奶奶。”
孙晴也挑了一件庄重而不失繁华的衣服。
她们这边换好了衣裳,大厅里几个大老爷们早就等着了。
萧府的马车就侯在门外,萧景瑜亲自送她们上的车。
去厉家的一路他都做了安排,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放心,将黎蔚这好东西都搜刮了出来,一股脑的递给众人。
黎蔚来萧府这段时间日夜研究,整出的好东西没给他留下一点。
他都成了无偿的劳工了。
“我走了啊。”马车里,少女小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对着萧景瑜依依不舍
“就是去吃个饭,又不是出远门,跟多久见不着似的!”楚老二坐在车里抱怨自家可可爱爱的小侄女就要被拐跑了。
萧景瑜笑,“柳叔,我等你们散席,到时候去接你们。”
“用不着接,一个城里的还能迷路了?”笑得那样,让人骂不下口。
可惜他亲爱的小侄女给他拆台,“那吃完饭了我在门口等你。”
“好。”萧景瑜眼底笑意愈深。
楚老二还想说什么,被老爷子一脚踹掉了,“差不多行了你,老三上你身了?”
年轻人感情好当长辈的谁不盼着,一个个都是拎不清的,见
天找茬。
楚老二看了看老爷子老太太的眼神,没敢再吭声。
孙晴在旁捂嘴直笑。
厉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厉宅坐落在内三环,楚家人到达的时候厉家门前厉云已经带着家族几个长老跟后辈子弟等候迎接,借此表达对楚家一行人的重视。
“劳烦厉家主亲自迎接,实在受宠若惊。”楚木第一个下的马车,作为家里的后辈,身有状元功名,由他打头应付这种场面寒暄最是合适。
“状元郎跟县主一家子能应约前来,是我厉府蓬荜生辉才是。”柳淮笑着迎上前,没有了之前约见楚楚的阴沉。
楚楚走在最后头,对厉云的厚脸皮甚是佩服,明明恨不得弄死他们,却对他们一个个笑的脸都开了花。
典型的笑里藏刀。
厉家似乎都有这种特殊的本事。
包括宫里的那位太后
不着痕迹打量了几人,厉云脸上笑容更深了,简单寒暄后将一行人往府里迎。
一路上楚老太都紧张的,身体紧绷,楚楚去扶他的时候都能明显的感觉出来,他在紧张。
但下车的时候他却神奇的发现,楚老太竟然放松了下来,完全没有了来时的紧张感。
楚楚笑,“奶奶,你不紧张了?”
“看着也就那样,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家家里竟然出了个太后,谁知一过来发现也就那样。”楚老太有些好笑,“让我刚刚白紧张一场了。”
楚家一行人观察厉家的同时,对方也在关注着他们。
一行人穿过厉家长廊,穿过假山,来到了厉家大厅。
此时大厅里坐满了人,看到这些人,楚老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比起厉家这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来,他们楚家那么几个人真的不够看的。
好在他们阿木就要娶媳妇儿了,他们楚家即将添丁进口了。
等阿木成了亲就轮到其他四个了。
都生他十个八个的,看谁比得过谁。
楚老头又将视线转向那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些人虽然衣着富贵,家世显赫,但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精明与算计,坐在一起看似和谐,却充满了硝烟味。
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走得长远?
他们楚家就不一样了,
虽然人没有他们厉家多,但是他们团结呀,他们相亲相爱,心永远都在一起。
不可摇。
楚楚在一旁看着自家爷爷,看着他眉头松了又瘦,瘦了又松,只觉得好笑。
他知道爷爷肯定是把厉家看透了。
进屋后,楚楚等女眷就被请到了专属于女眷的那一桌。
这便是这些大户人家所谓的规矩,除非十分重要的场合,女眷是不能露面的。
就算是露面了,也不能跟男人共坐一桌。
时时刻刻都彰显着尊卑分明。
跟楚楚一桌的是厉云的夫人,厉家的当家主母。
同桌的人对他满是恭敬,甚至于眼底还藏着些许惊恐不安。
相互介绍的时候,楚楚也只是唤他一句夫人。
“早就听闻清安县主的美名一直想找机会见见,苦于一直没有寻到由头,这一次终于见到了,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惠质兰心也只有楚家这样的人家,才能教出这样的大家闺秀了。”
楚夫人这句话把楚家人都给夸上了。
却让楚家人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大家闺秀?
说一个农户女是大家闺秀?
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恭维。
不走心的恭维。
不过这话说的楚家人也不好反驳,楚老太连忙摆手,“不不不,夫人莫要如此说,咱们就是普通的农户之家,担不起夫人所说的话,是这孩子自己争气,根是正的!”
楚楚抖着肩膀,憋了红的脸。
对面,听到楚老太的话,厉夫人这脸色已经完全就变了。
被人指着那全府上下的根都坏了,长歪了,厉夫人这脸色怎能不变?
她还不能生气,甚至连要生气的迹象都不能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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