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他们生活已久的家园,他们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就这样被淹没摧毁,有人再也忍不住怕,跪地失声痛哭。
那种心痛他们根本就形容不了。
楚楚站在楚老太身旁,用力支撑着她,不让她跌坐在地上。
他们家的房子最显眼。
也被洪水淹了。
“奶奶,等洪水退了,咱们再把屋子建起来,建的跟以前一模一样。”楚楚抱着楚老太轻声安慰。
“对对对,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天灾,咱们怎么也挡不住,但是只要人还在,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楚老头也开口,但是声音却带着哽咽。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想的再开,再是豁达,感情也难以割舍。
另一头,收到消息的萧景瑜连夜进宫,拿着皇上下的圣旨,准备出城
管襄看着他,“师兄你去吧,我在后面给你出力。”
萧景瑜看着他,点了点头,“放心,他们一定不会有事,只要那边没事,我会尽快赶回来。”
萧景瑜策马出城,直奔码头。
他要坐船去,这是他从楚楚回东泉村后就开始策划的路线,坐船比坐马车快多了,只要十日便可到达湘洲。
山上各个村子里的人已经待了两天了。
山下依旧是,一片汪洋大海,此时的人们像是置身于孤岛上,无路可逃。
身上但凡是能住人的山洞里,都挤满了人。
虽然是夏季,但是持续的降雨使气温骤降,如此一来生病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
好在身边还有两位大夫,否则怕是撑不住。
胡凡怡瘫坐在地上,跟楚家人一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没有了往日的灵,“好妹妹,你说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这都两天了,我已经两天没吃过热乎的东西了,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村子里的人都走得太过于匆忙,身世带上了粮食却没有带煮东西的家伙。
这几天吃的都是山上的野果。
这对于胡凡怡这种吃货来说简直就是苦上加苦。
“去看看柴火干了没有啊,要是干了咱们还能烤点东西吃了,或是那边有人带了锅,咱们还能煮锅粥。”
这些天以来因为
吃不饱,山洞里的孩子们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这几天下来就没有清静过。
“楚楚,你说你大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应该也知道咱们的消息了吧,也不知道他得急成什么样子。”楚老太愁的不行。
“奶奶你就放心吧,咱们这边的消息传了过去,大哥肯定会立即带人来救我们的,咱们再等等。”楚楚安慰。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按理来说镇上跟县城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最先有作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呀,怕现在还迟迟见不着人,莫不是衙门都被大水给冲了?”
周围的村民们也加入了这件事情的讨论当中。
衙门里这么久都没人来让大家伙着实有些心寒。
“楚楚,你说衙门那边会不会有人出了什么幺蛾子,不让县令及时来救人?”胡凡怡朝她眨巴着眼睛。
楚楚:“……”
那怪我喽。
正所谓是人在山洞坐,祸害从天上来。
“行了行了,别闹了,衙门那边应该没有不作为,应该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你们看看下面的情况,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上不来,现在雨已经慢慢开始停了,等过两天洪水消退,救援的人应该就会到。”楚楚还是认真道。
吴县令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他真的徇私了,那还有大哥。
这个时候道可能还是已经很着急了吧。
“对对对,楚楚说的没错,咱们再等等,其实咱们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村子人一个没落的全都上了山,比起其他村子好了不少。”
气氛再次沉重起来。
天灾人祸,老百姓们最怕的就是天灾了。
……
湘州府衙里,楚木正如楚家人担心的那样,着急上火。
他作为知府,管理着整个湘州,这几天下面的县镇报上来的求救文书一封接上一封,其中就有清丰县。
清丰县的受灾名单当中,就有东泉村。
楚木当场就白了脸,内心极度恐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种情绪压下,强行命令自己镇静下来。
他是知府,他需要冷静自若,才能快速且顺利的去进行救援。
他不能乱。
指令一道一道的发出,楚木调集人手准备赶往清风县。
“阿木,你这次去一定要
小心,把大家都带回来。”萧雪将准备好的干粮递给他。
“放心,我肯定一个不少的带回来。”楚木轻拥了一下女子。
吩咐下人,“照顾好夫人。”
“是,大人。”
事态十分紧急,楚木匆匆离去。
目送楚木的背影消失,萧雪也紧跟着出了衙门。
“夫人现在外面水患严重,街上乱的很,到处都是污水,马车也没办法用,您还是在抚州等老爷回来吧。”
“我们去张府!”面对下人的担忧,萧雪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就跨在了水里,往张府走去。
她现在怀孕了,家里有事的时候她也没办法帮忙,他去了也只会添乱,增加大家的负担,那他就留在这里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家都说上天会善待有福报的人,只要他尽力而为的做一些好事,多帮助一些人,上天就一定会保护家人平安无事。
一定会的。
往日里只需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这一次楚木足足用了多一倍的时间。
接连的下雨,使路况变得越来越差,特别是邻近县城的时候,都已经不能再走了,因为你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连人带马车的掉进沟渠或是池塘里。
大街上的水都能没过成年人的腰部,因为洪水的肆虐,好多人家的房屋都已经倒塌了,水面上漂浮着冲出来的凳子椅子,甚至还有一些百姓没来得及生活的衣衫食物。
浑浊的洪水再加上漂浮在上面的东西,显得十分肮脏狼藉。
县衙里,吴大人的官袍已经湿了,黏在身上显得尤为难受。
衙门里也已经长满了洪水,他只能站在办公的桌子上指挥搜救安排。
从未如此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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