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踩到的腿砍掉!”
此话一出,在场的兽人无一不是露出了反对的神色,其中祭祀反对最甚:“我不同意,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把腿砍掉,会生生失血而亡,祭祀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霆,你管好你的雌性,这个时候容不得她胡闹!”祭祀黑着脸朝霆斥道。
不过是搞出了一点儿小玩意儿,现在居然骄横到了这种地步,祭祀不由得开始想如果霆当上族长后青羽还是他的伴侣的话,恐怕会给雪狐族惹出不小的麻烦。
虽然知道祭祀是关心则乱,可霆还是忍不住冷笑:“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活族长,命都快没了,还要腿做什么?”
“况且你们有其他办法吗?”他扫视四周,果不其然众人眼神躲闪。
他们是沉默了,可也不代表就信任青羽。
青羽深知这一点儿:“这个时候还有可能将人救回来,再拖延可就连命都没了……”
“老族长为人怎样我们都清楚,你们觉得他在生命和腿面前会选哪样呢?”
族长年轻人为人嫉恶如仇,积极拼搏。
在坐的人都清楚,在这种选择面前他一定会选择自己的生命。
“砍了……”
就在众人低头沉思时,一道微弱的声音自石床上响起。
众人一拥而上,族长半睁着双眼,越过人群坚定的看着青羽:“我要命……”
“老伙计!”看着这副模样,祭祀终于忍不住失声痛苦。
为什么好人总是得不到好报呢?
既然本人都同意了截肢,青羽也没有再和其他人讨论。
她大脑飞速旋转,怎样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完成这场艰难的手术。
“给我准备打量的止血草,还有砍掉废腿的工具。”青羽冷静的安排着一切,转头响起了之间在林中找到的人参,扭头嘱咐霆:“帮我将那些人参都拿来。”
那些人参也到了有正经用处的时候。
几个月前还在文明社会的青羽打死也想不到,几个月后的今天她居然会给别人徒手动手术。
虽然她没有任何经验,可现在也别无他法了。
东西很快就被拿来了。
因为这里没有酒精,青羽只能让他们将工具热水煮一煮算作消毒了。
“接下来可能会很痛,您最好能够咬一块儿东西。”
生生从身体上将双腿分离下来,这绝对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痛。
恢复了一点儿意识的族长脆弱的笑了笑,可能是疼得太久,双腿已经没了知觉。
“要是我没挺过来,就由霆继任族长……”
到了这个时候他考虑的任然是雪狐族的利益,这差点儿让青羽掉下了眼泪,知道此时她必须镇定,这才将泪水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会挺不过来的,我们今后还得仰仗您呢!”
说实话,青羽至多不过有五成把握,剩下的就得看族长自己的意志了。
“来!”
左右两人在青羽的示意下按住了族长的手脚,而霆则将一块儿干净的兽皮放进了他的嘴里,他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平生都没见过这么多鲜血的青羽硬着头皮先尽量处理干净。
之后接过已经用热水煮过的工具,横了横心,直接砍了下去。
“啊!”
洞中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族长冷汗直流,想挣扎却被牢牢的按在了床上。
他本以为被踩断腿时就够痛了,可没想到比起失去双腿,那只能算是毛毛雨。
实在是太过疼痛,族长最终没忍住双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而面对涌出来的鲜血,青羽也有条不紊的像之前预想的那样操作:“将止血草拿来!”
在刚刚止血草已经被族人捣碎,现在用起来倒是很方便。
她将拿着止血草全部敷在伤口上,不一会儿见血慢慢不再留了以后终于松了口气。
“血止住了,没事了,没事了!”祭祀呆呆的看着伤口处,近乎震惊。
这次的事情无意给青羽带来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累,时刻关注她的霆显然也注意到了,心疼的将她扶到一边。
“你坐一会儿。”
心里担忧族长的青羽哪里能坐的住,可刚一起身就被牢牢的按在了石凳上。
霆亲自给族长进行了包扎。
在流浪时受伤的时候并不少见,因此他的包扎技术也很是熟练。
“今晚可能会发烧,我们轮流守夜。”
挺得过这一晚,这道坎算是踏过去了,如果挺不过去……
青羽忍不住看着直冒冷汗的族长,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于是一整晚众人的精神高度紧绷,眼看族长皱皱眉头都得心惊肉跳一会儿。
可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日族长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又为什么会受到鬃象群的攻击!”
祭祀放下了高悬着的心的同时,也忍不住追究起这件事情。
他已经从族人口中得知了事情大概的始末,不少人猜测是因为先前猎到的那头鬃象,才引起了鬃象群的报复。
虽然没有明说,可祭祀打心底里觉得就是这样。
“并不是报复。”霆出乎意料的平静。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祭祀也不在乎挑明:“可之前鬃象群围攻可是闻所未闻,若不是因为你们猎了它们的同伴才报复,那会是因为什么?”
鬃象一般都是单独行动,像这样集体出动的情况实属罕见。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霆也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这并不是霆最疑惑的地方,他疑惑的是为何鬃象群仿佛对族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他坚信绝对不是报复,若真是报复根本就说不通,因为他才是亲手结果了那头鬃象的人。
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同的呢?
除非是族长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它们的兴趣。
“族长的衣服呢?”像是发现了盲点,霆生怕晚一步就得不到真相了。
祭祀不知道他何出此问,只能呆呆的给他指了指角落里那占满了血的衣物。
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霆仔细的翻找着衣物。
突然一个沾了些许鲜血的袋子映入眼帘。
“找到了,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