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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景没防备,脸上挨了一巴掌,要害又被踹,登时疼的脸色惨白,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浅墨趁机要跑。
这时,夏侯景却忍痛拦住她去路,冷声道:“你敢打我?!”
四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吐出,冰寒刺骨。
“就打你!怎么着?个不要脸的东西,跑来偷窥我洗澡,没挖了你眼睛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浅墨怒气冲冲道。
“怎么?你都被那么多男人看过了,难道还怕再多我一个?”夏侯景不怒反笑。
“那又关你屁事!”浅墨才不会被激怒。
“就算被所有的人看过,我也不想给你看!滚!”说罢她狠狠地想要推开夏侯景。
没想到浅墨没推动夏侯景,自己却脚下一滑。
这一推,反而令她自己向后倒去。
幸好她身后恰好有张椅子,浅墨便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中。
而由于惯性,她莹白的玉足一下子翘起,不偏不倚,再次恰好踹在了夏侯景胯间。
那一下力道十足,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夏侯景立刻低哼一声。
他弯腰一手猛地握住浅墨的脚,一手捂着胯间,一张俊脸已痛得扭曲变形。
冷汗涔涔而下。
“你……是……故意……的!”夏侯景咬着牙恨声道。
“哈哈……碰巧!碰巧!”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浅墨也是尴尬万分。
她想抽回脚,但脚却被夏侯景紧紧握着不放。
毕竟这一下可是踹到了夏侯景的命根子。
浅墨瞧着夏侯景话都说不出来了,估计是相当的痛啊。
浅墨抽了几次脚都没抽动,不由心一横,抬起另一只脚又往夏侯景的命根子踹去,“再不松手,我废了你!”
“算你狠!”夏侯景咬着牙,他已经痛的直不起腰了,这女人太狠了,专挑要害踹。
他刚要放开浅墨,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森冷的厉喝同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浅墨正踹着,听到这一声吼,立刻与夏侯景对视一眼,再僵硬地转过头去。
待到看到夏侯楚煜冷着脸坐在轮椅上看着她。
浅墨当场石化。
她感觉像是被冰水浇头,背心里都是寒意。
而更令浅墨感到尴尬的是,门外站着的竟不止夏侯楚煜一人,还有夏侯越,夏侯梦,以及白蓝紫青四婢。
此时,除了夏侯楚煜,众人纷纷张大嘴巴,歪着脑袋,一脸惊诧地瞪着浅墨和夏侯景。
浅墨与夏侯景又互看一眼,再转着僵硬的脖子,循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她的一只脚正被夏侯景攥在手里,另一只脚则豪迈地还在惯性地踹在夏侯景胯间。
而夏侯景正用一只手捂着他的命根子……
浅墨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热气腾地一下爬上脸颊,只感觉身体都僵硬了。
“松手!”她连忙踢了几下,这次倒是很轻松就挣脱开来。
她也不管夏侯景依旧惨白着一张俊脸,一边尴尬地捂着胯间,脸上还隆起一道五指印。
浅墨急忙跳着脚蹦到屏风后面,迅速穿好衣裙。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走出去,一时间,竟在屏风后踌躇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丢大脸了。
那狗比王爷肯定又要误会她勾男人,说不定已经准备好鞭子要抽她了。
一想到方才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只披着一件外衫,纵然她一手揪着上面,一手揪紧下面,还是露出了小腿。
浅墨的脸顿时像火烧一般。
“不知六弟为何在本王的漪澜殿中?”
浅墨听夏侯楚煜冷森森开口。
夏侯景正痛得咬牙切齿,此时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小弟是……顺道……过来……看看……”
“哦?六弟的幽兰殿在东边,本王的漪澜殿在西,不知六弟怎么一个顺道法?”
夏侯楚煜森冷的眼眸中隐着怒火,“而且,六弟竟然如此好兴致来看本王的王妃沐浴?”
夏侯景嘴角连续抽动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今天没来过,他哪知道那女人那么狠!
他这命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踹断!
“五皇叔,六皇叔好像好痛。”夏侯梦见夏侯景额上的冷汗涔涔直落,不由担心道。
夏侯景顿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来,梦儿……乖,六皇叔生……病了,快来扶……六皇叔一下。”
夏侯景本来脸皮就够厚,他也无视众人不屑的目光,在单纯的夏侯梦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你可以出来了。”夏侯楚煜望着屏风后的窈窕人影,淡声道。
但是没人理他。
夏侯楚煜蹙眉,忽然起身朝那边走去。
他刚过去,就发现浅墨已经爬上了窗户,瞧着是想跳窗逃跑。
“你干什么?”夏侯楚煜问。
浅墨都没听见他进来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她惊叫一声,眼看要从窗户上摔下来。
夏侯楚煜身影迅疾闪了过去,一伸手,就接住了浅墨。
浅墨倒在了夏侯楚煜怀里,随即就反应过激地拼命去推他。
夏侯楚煜只来得及闻到一缕馨香,就被推开了。
浅墨站稳后,她还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警惕地掠过夏侯楚煜的手。
“我可以解释!”浅墨不想挨打,她这身体受不了,只好主动解释,“我在洗澡,是夏侯景突然闯进来,我踹他是因为他想非礼我!我没做其他事!”
夏侯楚煜看着浅墨畏惧的样子,心尖上顿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她为什么这么怕他?
彼时,她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长裙,未束腰带,窈窕的身体曲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她的头发还湿漉漉搭在身后。
俏丽的面颊上染着两抹酡红,眼眸清亮,浑身散发着沁人的馨香。
夏侯楚煜见了她,墨黑的眸光不由一沉,喉结上下蹿动了一下,继而便转过脸去。
浅墨看着他,脊背僵硬,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不知道她的解释管不管用。
但是当浅墨看到夏侯楚煜扭头不看她,心里就疑惑了。
这狗比王爷到底信没信?
还是他坚持认为她和温青兰是一家子,就一定也是个水性杨花见男人就勾搭的贱女人?
“我——”浅墨觉得还得再解释清楚一点。
可她刚一开口,就被夏侯楚煜打断,“不用说了。”
“嗯?”不用说?
浅墨慌得一比,这狗比男人不会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