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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理我?”他却是继续问着,似乎一定要得到答案。
浅墨眼眸一眯,“你都有那么多夫人理了,我又去凑什么热闹?!”
话一说完,浅墨自己都听出来她声音中的醋酸味了。
果然,夏侯楚煜闻言,唇角慢慢勾了起来,他将脸埋在浅墨颈窝处,轻声笑道:“墨儿,你还真是一个醋坛子!”
浅墨气恼地一把推开他,“是啊!我就是一个醋坛子,我不但是醋坛子,我还是醋缸!你能把我怎么着!?”
夏侯楚煜眼中盈满了笑意,他抓住浅墨的手,将她拥进怀里,吻了吻她,“不怎么样,我就喜欢醋缸!”
浅墨脸红了。
夏侯楚煜看着浅墨,“不生我气了?”
浅墨垂下长睫,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生气吗?不!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墨儿,这次回去,我便遣散了她们,从此只有你一个,你说好不好?!”夏侯楚煜忽然伏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刹那间,浅墨脑中像是闪过一道惊雷,她所有的意识都被他的一句话轰成了渣渣,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一定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夏侯楚煜收起戏谑的笑,“我说,从此我只宠你一人!”
浅墨看着夏侯楚煜,只觉得心跳加速。
“算了,之前你不是不愿意的吗?现在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哄我!”
浅墨不是不想相信夏侯楚煜,只是她也明白,要他做到遣散所有的女人,何其之难!
夏侯楚煜见浅墨眼神由惊讶变成惊喜,又由惊喜变得黯淡,他唇角一勾,“怎么,你不相信本王的话?”
浅墨将脸转开,想了想,说道:“你就不怕后院那些夫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遣散她们?”
夏侯楚煜闻言唇边的笑意加深,“难道你不知道本王是有洁癖的!”
浅墨眨了眨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
洁癖?他说他有洁癖?
那么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从来都没碰过那些女人?
可是——这可能吗?
被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簇拥着,任是柳下惠再世,恐怕也无法坐怀不乱?
“那红衣呢?”浅墨问。
那天他明明就去了那个红衣的房里过夜。
夏侯楚煜低声道:“你知道红衣是谁吗?”
浅墨:“不是你的侍妾吗?”
夏侯楚煜道:“红衣是南疆一等一的御蛇高手,她那晚是要来刺杀我,你也知道,当时我已毒发,我又怎么会去宠幸她?”
浅墨想起那晚她在草丛中偷看到的景象,不由一阵后怕,
“那……后来你杀了她吗?”
“没有!”夏侯楚煜忽然转换了话题,“墨儿,那天你看红衣的眼神很不对,你是不是见过她?”
浅墨想起那个被张国锋杀死的和红衣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但是她又怕她万一说她能看到鬼魂,他会不相信。
夏侯楚煜见浅墨犹豫,也不着急。
浅墨想了想,还是点头说道:“见过。”
随即她便将那一晚自己所看见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夏侯楚煜,包括被张国锋追杀,又被夏侯越救下的事。
“你说是九弟救了你?”夏侯楚煜闻言,轩眉是越蹙越紧。
按照浅墨所说的日子,他当时应当还在皇宫没有回府。
那夏侯越却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王府内?
浅墨也觉得这个夏侯越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是他实际上应当不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
而且她一直在想,他当初为什么要她不要将那件事告诉夏侯楚煜。
她有些弄不清楚夏侯越的目的。
“还有一件事……”浅墨想着要不要跟他说她能看到鬼魂的事。
“什么?”
“如果我说我能看到灵体,你相信吗?”浅墨说道。
“相信!”夏侯楚煜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说道。
“嗯?你相信?”这回轮到浅墨吃惊了。
她以往每次遇到这种神怪之事,都从不会和人说起,因为一旦说到她能看透阴阳,她一定会被那些人嘲笑,说她恐怖片看多了。
就算是寻,一开始听她说到阿笙,也是不信的。
她没想到,夏侯楚煜竟然一点都不怀疑。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夏侯楚煜说道。
……
马车一路疾驰,初始的兴奋之后,浅墨才知道这一路行程有多么痛苦。
没有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单靠马车,一天根本就走不了多远的路。
而且就算丹青赶车已经很稳,但是半天坐下来,她还是感到腰酸背疼,屁。
到了中午,一行人便选在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整。
夏侯楚煜仍然坐在马车上,正低声吩咐着丹青什么。
紫琴赶着马去林间吃草,琅琊和蓝画则生火做饭。
白露和青霜负责警戒周围环境。
这古代的空气就是纯净,天高云淡,风清气爽,到处都开满了野花。
青霜去汲水,浅墨便跟着她跑到林间,她见那小溪清澈透底,岸边野花丛生,一尾尾鱼儿游得正欢。
浅墨一时兴起,便脱了鞋,赤足踏进去。
溪水被阳光炙烤了半天,带着温温的暖意。
她淌着水走过,小鱼儿便擦着她的脚踝游来游去,带来一丝丝痒痒的感觉。
可是浅墨只顾着去追那些小鱼儿,竟忘记了这水里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
“王妃小心!”青霜也发现了那水里的绿苔,立即出声提醒。
可是青霜话音未落,浅墨已一脚踏了上去。
她感觉脚底滑溜溜地站不住脚,顿时连道不好,但再想反应已然迟了。
双臂失去平衡,浅墨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往后倒去。
可是浅墨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落到水里。
她只觉得腰忽然被一只大掌搂住,耳旁风声呼呼闪过,下一秒她已踩在了草地上。
“落汤鸡变不了,糊涂虫倒是有一个!”浅墨一抬眸,就看到夏侯楚煜正俯身看着她,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你怎么过来了?”浅墨低头,甩了甩脚上的水珠,装着要去穿鞋子,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