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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安慰道:“小姐,你别担心了,太后肯定会帮小姐的!”
秦莲馨低头看着肚子,她已经快七个月了,肚子很大,可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活着出生。
现在夏侯楚煜虽然认下了孩子,但秦莲馨不确定后面会不会有变数,尤其是太后还威逼着皇帝在给夏侯楚煜施压。
秦莲馨很怕,怕夏侯楚煜为了温浅墨,会说出真相。
她今天本来是想跟太后说实话的,可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假的神女,是她父亲为了权势,冒着欺君的危险打通各个关节,将她推到了神女的位子上十六年。
如果她的身份被揭穿,那么秦家就完了!
秦莲馨知道,她必须嫁给夏侯楚煜,只有成了亲,她才能放心!
至于这个孩子,秦莲馨抚摸着肚子,眼里闪过狠辣,她已经准备好了堕胎药,只要一成亲,她就会打掉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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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殿。
傍晚,青霜看着一整天都在写医书的浅墨,担心道:“小姐,歇一会,你都写一天了!”
浅墨掩着嘴,咳嗽几声,摇头道:“不歇了,不然写不完了!”
青霜奇怪,“明天可以再写啊,怎么会写不完呢?”
浅墨笑了笑,没有说话,蘸了墨,继续写起来。
青霜心里总有些不安,在浅墨旁边站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了,便去膳房取晚饭。
然而浅墨只吃了几口,就说吃不下了。
掌灯时分,青霜来报,“小姐,李公公来了!”
浅墨一顿,正在写的字一顿,有些扭曲。
她目光微凝,眼底闪过什么,随即便放下笔,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他来,肯定是宣皇帝的旨意。
“李公公!”浅墨和青霜走到花厅,就看到李公公正站在那。
一看到浅墨,李公公眼底似乎闪过怜悯。
“温侧妃,老奴特来告诉侧妃娘娘一声,明日……是大喜的日子,楚王殿下今日留宿落星宫,请侧妃娘娘自行安歇,不要再等候楚王殿下了。”
李公公说这话时,是看着浅墨的,所以他清楚地看到女子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眼中仅剩的那一点光彩瞬间暗淡,直至湮灭无踪。
李公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皇帝交代的让他说的更残忍的话。
浅墨却已经脸色煞白。
落星宫,不就是秦莲馨在宫中的住所吗?也就是她今日看到挂着大红喜幔的地方。
李公公刚刚说,明日大喜,所以他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那一瞬间,浅墨只觉得心头某一处轰然倒塌,心脏一角更像是被生生撕裂一般,痛得她浑身冰凉。
她以为她不在乎了,可是,当她听到旁人真切地提及时,还是会心痛。
心痛到不能呼吸。
“知道了!有劳公公!”浅墨听着自己的声音都好像空洞洞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书房的。
书房里,四角的火炉烧得很旺,可是浅墨的双手却在不断颤抖,玉脸上的血色早已在听闻那个消息时褪尽。
她哆嗦着双手拿起笔,却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大片浓黑的墨铺洒在绢纸上,浅墨却怔怔的看着那一大片墨汁晕染开,一时竟有些手脚无措。
她随即又放下笔,拿起书桌一旁放着的兵法书,可是,触目尽是那豪放,笔透苍穹的字迹。
这一瞬,浅墨的心再次狠狠疼了起来。
“王妃,您若是想哭就哭出来。”青霜哽咽道。
她一直陪在浅墨身边,虽然她从心里根本不相信夏侯楚煜会去秦莲馨那里留宿,可若不是,皇帝身边的公公又为何要说谎?
青霜现在心里也开始怨起夏侯楚煜的摇摆不定了。
“哭?”浅墨愣了愣,接着便笑道:“我为什么要哭?我应当高兴才对,青霜你看,王爷终于得偿所愿了,我们都应该为他高兴!”
“王妃……”青霜捂着脸,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好了,青霜,别哭了,我累了,我想睡觉了,你先出去。”浅墨站起身,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就要脱鞋。
“王妃,我来帮您!”青霜急忙走过去帮浅墨宽衣,服侍她躺下,看浅墨确实闭上了眼睛,青霜才吹熄了灯火,掩上门走了出去。
黑暗里,浅墨忽然睁开双眸,月色暗淡,她却了无睡意,拥被坐起,她紧紧蜷缩起身体,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眼角的泪水成串滚落,她早已泣不成声,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多可笑啊,明明是她亲手将他推了出去,可是为何她的心还是会那样痛?
就像是被千万根冰锥生生凿穿,分明已是千疮百孔,却偏偏流不出一滴血。
所有的伤口都在顷刻之间冻成了冰,那种痛彻心扉的冷,令她胸臆间满是喷涌的冷气,她感觉自己就快要被冻僵了。
青霜自小习武,耳力较一般人好上许多,纵然浅墨已经极力压抑,可是那断断续续的声响还是传入青霜耳中。
青霜早已泪流满面,她想进去安慰浅墨,可是却被白露拉住。
“不要进去,让她哭,你现在进去,会令她难堪的!”白露轻轻叹了口气,她们都是亲眼看着夏侯楚煜和浅墨的爱情由萌生到生长,再到如今的萎靡,她虽不似青霜活泼,心中却也是极喜欢这个倔强坚强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爷那样风采卓然的男子,可是为何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偏偏落到如今互相伤害的地步?
青霜捂着嘴,极力忍着哭声,忽然愤怒地一拳砸在树上,“男人都不要脸,嘴上说爱你,身体却在别的女人那!”
白露只是叹气。
彼时,养心殿偏室,皇帝寝宫。
夏侯楚煜抚着疼痛欲裂的额角醒了过来,可是胳膊却像是有千金重,他刚抬起右手,便感觉到一阵钻心蚀骨的痛。
“唔——”他不由闷哼一声,右臂重重落下。
“煜哥哥,你醒了?太好了!”一道女声响起,夏侯楚煜凝眸一看,发现竟是秦莲馨坐在床边,眉心顿时一拧。
“怎么是你?这是哪?”他问道。
亲莲馨见夏侯楚煜看到她反应如此冷淡,目中不由迷蒙起水汽,“煜哥,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那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