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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墨神秘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不过几息之间,夏侯楚煜就看到下面闹哄哄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下来,然后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他看向浅墨手里的竹管,挑眉,“迷药?”

  浅墨摇摇手,招呼夏侯楚煜跳下去,笑得像只狐狸,“错!是致幻药!”

  夏侯楚煜看向浅墨的目光顿时更深了。

  两人落在走廊,夏侯楚煜看着浅墨将门推开,也跟在她后面进去,自始至终,他的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浅墨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七八个人,除了林家三个,剩下五个都是家丁和丫鬟。

  “少一个人!”浅墨说道。

  夏侯楚煜不解,“少什么人?”

  浅墨一扭头,看到夏侯楚煜,立刻弯起眼角笑了起来,“现在是你帮忙的时候了!”

  夏侯楚煜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浅墨也不回答,只笑眯眯又拿出一个竹笛。

  夏侯楚煜看着她将竹笛放在唇边开始吹奏,是一首他从没听过的曲子,听着就像是地底下传来的,曲调诡异,十分阴森。

  随着浅墨吹奏起曲子,那原本中了药倒在地上的人突然全都僵硬地站了起来。

  夏侯楚煜一眼看去,便发现这些人目光发直,显然并没有醒来,而是被这神秘的曲子控制了。

  五个家丁和丫鬟自发分成三组,林之南茫然地走过去,两个家丁便一个抬脚一个抱头,将林之南给抬了起来。

  陈氏也被两个丫鬟如法炮制抬了起来,下面就剩林采薇了。

  因为只剩一个家丁,只能保住林采薇的头,浅墨看向夏侯楚煜,用眼神催促,“快去啊!”

  夏侯楚煜额头青筋狂跳,满脸不敢相信,嘴角抽搐着问:“你让本——我干这种事?”

  浅墨这时放下笛子,不耐烦地说道:“到底干不干?不干我再去抓个人来!”

  说着,她就要往外边走。

  夏侯楚煜眉心一跳,立刻拦住她,他舍不得让她失望,只好咬牙切齿地答应:“好!”

  浅墨见他还站着不动,又催促道:“那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夏侯楚煜看了眼林采薇,走过去,却皱起眉头,不肯碰她。

  “她是女的!我不会碰我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夏侯楚煜沉声说道。

  浅墨听到这句话,心头莫名一跳,竟有一丝丝酸楚在弥漫,但她随即就将这感觉给压制了下去。

  “那你抬林之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逼迫他,好像从心底深处,她也不希望他碰林采薇。

  夏侯楚煜看了眼林之南发福油腻的模样,再一次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非得两个人抬吗?这个家丁一个人背着林采薇不可以?”

  浅墨眨了眨眼,顿时一拍大腿,“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啊!”

  夏侯楚煜:“……”

  这迷糊劲,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只是他不明白,浅墨从前就是个娇弱少女,为什么现在却有了武功,这样的轻功底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夏侯楚煜看向浅墨的眼神里带了审视。

  但随即,他又被浅墨的操作给惊呆了。

  他只见浅墨不知道从哪拽出一套红色衣服,上去就给林采薇穿上了,她又给林采薇抹粉,化妆,脸化得煞白煞白的,然后在脸颊扑上腮红,这明显就是纸扎店的画风。

  但是夏侯楚煜并没有阻止浅墨,反而满脸宠溺地看着她。

  浅墨一顿操作猛如虎,接着就开始吹笛子,原本僵立不动的家丁丫鬟们开始迈着机械的脚步朝外面走。

  “走!”浅墨一扯夏侯楚煜,两人迅疾跃上屋顶。

  笛音似有似无,宛如地狱里的催命音,催动着这一行人往不知名的地方行进。

  偌大的林宅此刻悄无声息,除了这五个家丁丫鬟,并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一处的异样。

  一行人就这么走出了林宅,此时已过半夜,大街上冷冷清清,除了三两个流浪汉和醉鬼,什么人都没有。

  突然,从远处迷雾中走来几人,醉眼朦胧的酒鬼听到一阵诡异的乐声,敲敲打打,好像婚礼的喜乐。

  但现在是半夜,除了鬼,谁家会在半夜娶亲?

  酒鬼登时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酒也吓醒了一半。

  待到他们再看见被抬着走的男人女人,还有那个蒙着红盖头,被背着走的小姐,这酒鬼只觉得一股寒气爬上了脊背,吓得呆立当场,连逃跑都忘记了。

  直到一行人走远,酒鬼才发现裤裆湿了。

  这一夜,丽州城的百姓有后半夜起夜的,都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婚礼喜乐,有胆大的扒窗户往外看的,就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此时,浅墨和夏侯楚煜则是在屋顶上纵跃,她一路都在吹着笛子,引林之南一行人往城南走去。

  夏侯楚煜觉得自己恐怕是疯了,高高在上的帝国王爷,竟然大半夜的就陪着这丫头在这玩鬼嫁,还时不时要敲一敲她塞给他的这面小铜锣。

  真是要疯!

  她说林之南一家人坏心肠,既然他们推她去嫁给死人,那她就以牙还牙,也给林采薇办一场鬼嫁。

  半个时辰后,在几乎将丽州大街转了一圈后,林之南一行人停在了城南一处破旧的建筑外。

  夏侯楚煜借着月色,抬眼一看,“义庄”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他眉心倏然一跳,似乎明白浅墨要做什么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义庄,入眼便见一排排红黑色的棺木整齐地排列着。

  空气中有一股腐臭味,夏侯楚煜皱了皱鼻子,很是不适。

  随即,他手里被浅墨塞了个帕子,他一怔,看向女子,便见她冲他做了个蒙在脸上的动作。

  夏侯楚煜照做,他瞬间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是他的墨儿独属的馨香,也是让他始终恋恋不忘,甚至思念入股的香气。

  他看着女子清瘦高挑的背影,眼眶忽然湿了。

  浅墨一扭头,她已经点亮了带来的火把,照亮了义庄里的一方空间,旋即便见男子正痴痴凝望着她,眼睛里似乎还泛着泪光。

  浅墨一脸关心,朝夏侯楚煜伸手,“是不是帕子上染了什么?你这是被臭出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