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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才招了。
浅墨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李秀才突然就认了,“是我对不起莲洁,是我将她挖到宝贝的事情泄露出去的!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啊!”
李秀才瘫软在地上,抱着头大哭起来,一张脸都哭得皱在了一起,很滑稽,但看的人却并不会想笑。
“你从头说!”秦承书拉了椅子,先用带的帕子仔细擦了擦,然后请夏侯楚煜坐下。
夏侯楚煜却不坐,只远远站在门外。
“苏姑娘,你坐!”秦承书便将椅子拉到浅墨旁边。
浅墨手心里握着那个石头,只有这样她才安心。
其实她现在心急如焚,她能确定,刚刚冲入她灵魂与意识的是土行之力,但指环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她急着想要赶紧结束这边的事,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她也能感觉到夏侯楚煜的眼神一直似有若无的在她身上飘,不过浅墨一个正眼也没去看他。
李秀才哭了一会,估计是发泄够了,便用袖子擦了擦脸,却是问了这样一句话,“这些玉,真的一点都不值钱吗?”
浅墨看着李秀才脸上的忐忑表情,她明白,这件事说出来很残忍,但陈寡妇如果真的因为这些九窍玉而死,那就确实太不值了!
几人的沉默打破了李秀才最后一丝幻想,他又抱着头呜呜哭了起来,“大概在半个月前,一天半夜,莲洁来我家里,跟我说她在后山挖到了宝贝,然后拿了这块玉给我看,问我认不认得这是什么玉,值不值钱。”
李秀才从桌子上的玉中挑出一个,“就是这个!”
浅墨一看,眉头就挑了挑,竟然又是那个肛塞。
秦承书见状,脸也有些僵。
“我虽说读过书,也中过秀才,但一辈子也就在这村子里,教学生得一点微薄的束侑,只够糊口,平时也要种地,媳妇都没娶上,我哪里见过这样的玉呢?”
李秀才愁怀满心,长叹了一声,“一般穷人家下葬,也就用棉花封窍,最多含口钱塞个铜板什么的,这种玉,就算再不值钱,也不是穷人家用的!”
浅墨倒是很赞同这话,这些玉再没价值,也不是穷苦人家用得起的。
而且穷人家也没那么多讲究。
浅墨正垂眸想着心事,忽然感觉一阵凉风袭来,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一抬头,就看到屋子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虚影。
“啊!”浅墨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跳起来往外跑,没提防门口有人,一头就撞了上去。
夏侯楚煜看着突然撞进他怀里,明显惊慌失措的女子,眉头拧了拧,“怎么了?”
浅墨这时嘴唇都白了,她抬头,发现面前是夏侯楚煜,于是急忙后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退后两步,急忙往旁边闪,闪到了圆明旁边,立刻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大师!”
圆明也看到了那道虚影,“你就站贫僧旁边,别过去!”
秦承书也看出浅墨很是惊惶,他以为她身体不适,便关心问道:“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
浅墨脸色发白,闻言摇头,“大人,我没事,你继续问!”
圆明瞅了瞅夏侯楚煜又往这边飘过来的眼神,又开始怂恿浅墨,“其实你跟他在一起,比跟贫僧在一起更好,那条龙阳气特别旺,没人能旺得过他了!”
浅墨狠狠瞪圆明,“秃驴,再说我敲爆你脑袋!”
圆明扁扁嘴,很是委屈,“苏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需要贫僧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大师,现在身体好些了,就骂贫僧是秃驴,你这是人身攻击!”
浅墨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学学你兄长,嘴这么碎,上辈子是八婆!”
圆明好郁闷,“!”
圆光又在嘎嘎嘎地笑了起来,“老子就叫你别多事,又被骂了?”
圆明傲娇地哼了一声。
浅墨双眸则是一瞬不瞬紧盯着李秀才家里那道站在墙角的虚影,想要看清楚那虚影的脸,不过虚影太淡,又一直垂着脑袋,她怎么也看不清。
“陈寡妇!”圆光悄悄附在浅墨耳畔说道。
浅墨一猜也是,当即神情凝重起来。
夏侯楚煜见圆明也在往屋子里一个角落看,便也看过去,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反倒是浅墨发现,夏侯楚煜往那边看的时候,那道虚影忽然抖了起来,像是害怕到在发抖。
圆明悄悄感叹一句,“果然阳气很旺,眼神都那么厉害!”
浅墨:“……”
李秀才哭了一会,又在那说道:“我不小心将莲洁挖到宝贝的事说给了大牛,这后山从前是有一座墓的,但很早就没东西了,大牛以为莲洁是找到了别的墓,就按照她说的地方上山去找。”
秦承书问:“然后呢?”
李秀才目光闪了闪,“大牛什么都没找到,但那天回家后就开始做噩梦,他来找我,说老是梦见一座山压他。”
闻言,浅墨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石头。
秦承书眉头也拧了起来,“那铁柱爹还有陈二也都去了?”
李秀才摇头,“陈二我不清楚,但铁柱爹和大牛关系好,他们两个是一起去的!回来就都说做噩梦了!”
“你们在陈寡妇家门口打架又是怎么回事?”秦承书继续问。
李秀才这回沉默了下,才说道:“是大牛和铁柱爹认为莲洁偷拿了宝贝,才会害的他们做噩梦,所以去找莲洁,要她拿出宝贝分给他们!”
浅墨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也太不要脸了?还能这样!”
李秀才抹了把头上的汗,“大牛嫂和铁柱娘,还有村里的女人们,本就恨莲洁,她们也跑去闹,还和莲洁撕扯起来,骂她不要脸勾他们男人。我,我和李大是去拉架的。”
“那李大为什么要杀大牛陈二和铁柱爹他们?”秦承书问。
李秀才头上的汗流的更厉害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李大也想要这些宝贝?”
然而浅墨却不大相信李秀才,因为就在李秀才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到站在墙角的那道虚影突然猛地扭曲起来。
屋子里明明没有风,但那道虚影的头发却在疯狂舞动,无形的怨气猛地炸开。
“李秀才,你撒谎!”浅墨倏地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