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董及的伤被包扎好了,带到了太后身边,他脸色惨白的一边呻吟,一边告状!
“姑姑,你可要为侄儿做主啊!侄儿断了一只手!侄儿以后还怎么为姑姑效力啊?!”
正好此时,那女孩的哭声也让董鸾仪有些烦了,她秀眉一颦。
“带上来。”
禁军听令,连忙将满手是血的女孩拖了起来,带到了太后面前。
她此时满脸惊恐,不知道太后还要做什么,瞪着眼睛呜咽道,“太后民女已经已经照做,不要打我”
她被吓得如惊弓之鸟,让董鸾仪瞥了一眼,便有些不屑转开视线。
“及儿,你就因为这样一个货色而断了手?”
董鸾仪语气中的危险让董及缩了缩脖子,加上手腕上了药还是很痛,一时没有回答。
董鸾仪又笑问皇帝,“皇儿,你看,这样一个恩将仇报的女子,还等什么?哀家给你个机会,杀了她吧”
“母后!”司无颜瞪着眼睛,嘴唇微微发白,“回宫吧,朕乏了!”
但是董鸾仪怎么肯善罢甘休?
她摇头,“皇儿,你怎么也学会妇人之仁那一套了?她一女子,却害的你表哥断手,还害的你受伤,你都不严惩她?
还是当初的你好,心狠手辣可惜,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听话了,你这样让哀家很不高兴,哀家不高兴,就喜欢折腾人,比如将这女子截肢放心,若是砍了四肢还不死,哀家就饶过她”
她越说越笑。
“不不!”
那女子显然被董鸾仪阴沉沉的话吓到了,她看着周围森然的禁军,最后爬着向司无颜求救,“陛下,陛下您救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啊”
她再度流泪,本来只是好好的出来采买,却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就是死了,她父母也没有地方伸冤!
司无颜将衣摆从她手里扯出,看着她脏兮兮的样子,微微皱眉。
“母后!既然您都说了,她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又何必费神与之计较?”
沉沉的压制从轿辇内传出,太后不悦,用羽扇半遮着脸。
“如果哀家非要计较呢?”
她目光看死人一般,冷冷的落在那个颤颤发抖的女孩身上,缓缓开口。
“要么,你一刀赐死她,要么,哀家将她砍成人彘送给你,皇儿,你怎么选?”
这时,他能怎么选?
周围都是太后的人,他们将这里层层围困,而司无颜只带了十几人,他能怎么选?!
这时,有禁军噌的一声将配刀抽出,双手递到了司无颜面前,逼着他这么做!
见司无颜为难咬牙,董鸾仪眯着眼看着,眼中是说不出的惬意。
从小,她就将司无颜当做工具在调教,逼着他杀人,逼着他下毒,逼得他的性子越来越狠辣!
见他爪子日渐锋利,她便让他身体受损,再也不能习武,这样,他怎么都伤不到她这个主子,不是很有趣么?
只是没想到啊狼崽子出去了一次,原本已经成型的性子竟然又变了回去,还想反抗她,这怎么让她不生气呢?
看着司无颜拿起刀,视线越凶狠,她就越满意,似乎看到了昔日听话的他又回来了,真是让人怀念的过往啊。
司无颜低头看着在他脚边摇尾乞怜的女子,就是这个人,上一秒还对他下手,毫不留情,这一秒又卑微可怜,却再也不能让他同情,或许这就是太后的阴谋吧,想捻灭他的同情,让他彻底扭曲失去人性!
怎么可以?
他举起刀来,不就是一个人,死有何惜?这一刻,他似乎都想不明白之前为什么想救她!“真是,好一场大戏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让司无颜原本发红的眼睛一下变得冷清,他看过去,那一抹蓝翩然而至,与他身上的血红格格不入,却是那样的从容与干净。
孔雀蓝这样的颜色,很少有人压得住,那华丽的刺绣裙摆和身上的装饰点翠,只要出现,就一定是人群中最抢眼的色彩,何况她肤质细腻白皙,五官更是让人惊艳。
所以一开始,董鸾仪就是刻意无视宫以沫,谁让宫以沫一来就妄图靠斩断董及的手,来杀鸡儆猴,既然如此,她董鸾仪也想这么做。
一个大煜来的公主,在玉祁这么嚣张,真当玉祁无人了?
眼看宫以沫一步步走到面前,董鸾仪才冷冷一笑,“哀家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煜固国公主啊失礼了,方才竟然没能注意到你
。”
宫以沫浑然不在意。
“太后日理万机,记不住我这样的小人物很正常,只是,我能问问,这女子犯了什么错,您要将她斩杀当场?”
董鸾仪倚在轿辇的榻上,摇着扇子,轻声道,“她当众行刺皇帝,罪不至死么?”
那女子闻言,知道哭已经没有用了,她太后,怨恨的大声说道,“是你,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喔?”董鸾仪微微扬眉,一举一动都是入骨的风情,“那哀家要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一句话,让那女子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宫以沫笑着点头,“太后说的有理,她冒犯玉祁国君,确实该死!”
随着宫以沫这句话,那女子心如死灰,只觉得今天是难逃一死了!还不如被皇帝一刀砍死,还来得干脆!
但宫以沫微微皱眉,又道,“说到这,我也有一件事,要请太后主持公道。”
“什么事?”董鸾仪施施然的问。
这时,在一边的董及不敢开口,缩了缩脖子。
每当他看到太后时,就好像老鼠见了猫,根本不敢造次,就好像今天的事,太后明面上护着他,背地里,肯定会惩罚他的!而对方一看就不肯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宫以沫玉指指向董及,展颜一笑,“此人方才十分嚣张,见我貌美,欲对我不轨,冒犯了我既然这女子冒犯了皇帝,要被砍成人彘,我觉得这个结果同样适合长郡侯,您认为呢?”
董鸾仪摇扇子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