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沝醒过来,二话不说往陆禾诗的院子里闯,一脸气冲冲,定然是认准了的。
“哥哥来我这里作甚?”陆禾诗自然换回了女装,戴上了面纱,对陆沝的来意心里心知肚明,却还是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陆沝本来想要脱口而出,指出陆禾诗就是昨晚把他砸晕的小贼,可是对上陆禾诗独独露在外面的剪水眸子,又动摇了起来。
这夜闯陆家的小贼和她这水灵灵的妹子完全联系不起来啊。
“妹妹,你昨天可曾出去?”陆沝不好问得太直白,委婉地打听了起来。
陆禾诗自然不会露了马脚:“哥哥说的哪里话,妹妹我被祖母禁了足,不曾出去过。”
陆沝表情复杂,他有八分的把握,昨天晚上把他砸晕的小贼就是面前的陆禾诗,那个小贼的眼睛和陆禾诗一模一样。可他要是直接说陆禾诗是那小贼,先不说陆禾诗认不认,陆渠就能把他大卸八块。
“哥哥是不是做了梦?妹妹近日可是妨碍了哥哥?”陆禾诗生怕这倒霉孩子追究下去,扮起可怜来,抬手在眼角装作抹泪。
陆渠见陆禾诗“掉眼泪”,心里蓦地一软,又想起三年前这个妹妹的可心,如今却如此凄凉…又觉得一定是自己认错了人。
“妹妹莫要多心,只是哥哥昨晚碰着一个小贼闯进府里,怕伤着了妹妹,这才来瞧瞧。”
…
把陆沝应付过去,陆禾诗这才露出满脸无奈,这倒霉孩子还是起疑了,日后还要多加小心些。
“姑娘,郎君的眼神莫不是不好?怎地这都瞧不出来?”纤雨扶着陆禾诗回房梳妆,觉得自己比陆沝聪明了不止一星半点。
陆禾诗给小妮子来了一下,“他不知我如今容貌,认不出来正常。你再嚼舌,改日把你卖出去。”
纤雨吃痛,连忙讨好道:“娘子的样貌是奴见过最好的。”
坊间传闻,陆禾诗三年前被雷劈中,捡回一条命却毁了容貌,甚至陆家中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可也就纤雨知道,陆禾诗脸上的疤早就褪了,一张脸蛋就像圣湖里半开半合的荷花一样诱人嘞。
“妮子偷吃了蜜水不成?一张嘴这般会哄人。”
…
晚些时候,香云居陆渠又来了。这次来除了日常给陆禾诗带了些零嘴,还有一张图纸。
“爹爹,这是什么?”陆禾诗只瞧了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交给田焱的图纸,陆渠拿着图纸来她这里是做什么?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陆渠高兴地在陆禾诗院里的石桌上摊开图纸,道:“诗儿,这是白日一个司务给爹爹送来的,有了这个就能引水到庄子的地里了。”
“诗儿当是爹爹的福星,昨日刚说今日就有了办法。”
陆禾诗闻言掀唇祝贺说:“女儿恭喜爹爹。”
“诗儿你看,这布渠挖井取水之法,真乃奇思妙想。湖水低,在地里挖井,再布暗渠连接湖水和井坑,湖水便顺着暗渠流入井底,真如同泉井也。”陆渠赞不绝口,有了此法便能省了挑水往返的力气和时间,以后想要浇地更是方便。
陆禾诗迎合陆渠的兴致看了几遍图纸,“女儿愚笨,看不太懂。”
陆渠又兴致勃勃地跟陆禾诗讲解了一番原理,又精打细算地算出了每道工序的花费,最后一拍手,居然说出了一个数字。
“这般算来,布好这暗渠井不过费个百八十两银子,以后却有大用处。”
陆禾诗暗叹,不愧是曾经的三司使。
“爹爹,女儿想去看。”陆禾诗见陆渠高兴,相信她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一定会答应的。
陆渠却一下子板脸起来,“到时候泥泞不堪,诗儿且在家,等修好了爹爹再领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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