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查,兵部大小官员侵吞各项银钱共六万三千六百八十两,其中兵部尚书韩世杰就侵吞了五万两之数。”萧佑一一道来,多人都已经是白了脸色。
徽喆帝脸色也不好看,他连一座桥的钱都拿不出来,光是一个兵部贪渎的银子就够他修五座桥了?
“韩世杰!你可有话说?”徽喆帝声音里带上了天子之怒,被点名的兵部尚书韩世杰直接扑倒在地。
“陛下,臣冤枉!”
离韩世杰最近的一圈官员纷纷退开一步两步,生怕牵连到了自己。
“冤枉?这是沐王亲查,你有何冤枉?”徽喆帝质问,他这个儿子的能力他是清楚的,既然会在这里对韩世杰发难,那肯定是有十成的把握。
韩世杰抬起头来,“陛下,五万银钱何等巨款,臣如何做到侵吞挪用,记账却无疏漏。臣或有怠慢,疏忽了手下人,可却从没有作此等无法无天之事。”
徽喆帝看向萧佑,“沐王,你有何说法?”
萧佑行一礼,做出解释,“儿臣彻查,自有说法。韩大人行事谨慎,此等贪渎之事更是做得隐秘,他私纵手下人侵吞抚恤钱等,再暗中以追责为由逼迫手下人奉出所侵吞之银钱,往往那等小官吞了十两,便要给他奉上八两。如此以往,久而久之,自然积成万两之数。”
“陛下!臣冤枉啊!无凭无据,此皆是沐王污蔑,含血喷人!”韩世杰额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可他不敢认罪,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韩大人不必再心存侥幸,本王这里有一账簿,记录了兵部及韩大人收受侵吞银钱的细节,事无巨细皆记录在案。”
萧佑拿出账簿,老太监呈到了徽喆帝面前。
徽喆帝翻了一页,旋即便挪开了目光,正如萧佑所说,每一笔银子都事无巨细地记了下来,金额时间手法来源去处都写在了上面。
“陛下,儿臣这里还有清查时若干证人所录口供,请父皇过目。”萧佑又呈上案宗若干。
徽喆帝都是看了眼便过了,冷眼投向颤抖不止的韩世杰,“铁证如山,韩世杰你可还有话说?”
韩世杰自当伏地无话。
徽喆帝手一挥,发落道:“韩世杰以尚书之职贪渎枉法,数目巨大,革去官职,抄没家产,除老幼妇孺外,全家流放。”
“来人,把韩世杰拖下去。”
侍卫把人横竖拖走,远远地还能听见韩世杰的哀嚎,“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剩下的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都眼观鼻鼻观心,就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徽喆帝本就乏了,现在更是不耐烦了,起身就要走,一边交代说:“兵部其余渎职官员,皆由沐王审判发落。”
“陛下留步!”陆渠手执笏板,目光下移,腰板微弯,快步走到前面来。
徽喆帝见是陆渠,又多了两分耐心,“陆卿何事?”
“陛下,今日京兆府尹与兵部主事都缺了出来,可这两处都是万分紧要的,少不得人掌管,还请陛下先定夺顶替人选。”陆渠道。
徽喆帝想也是,可这人选却一时没个办法。视线落在陆渠身上,不一会又挪开,落到了一旁的沐王身上。
谁惹出来的事谁善后,还是沐王来。
“从今日起,沐王暂主兵部与京兆府事。”说完,徽喆帝一步都不肯再停地走了,留下一帮大臣如释重负。
还好今天没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