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很讨厌选择题。
可今天,她又做了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无论她怎么选,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好,于是,她只能选择一个看起来还算勉强好那么一点点的选择。
哪怕是那么选择,会要她一条命。
记得网上流传过这么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也是死胡同。
她还当做笑话笑过,可是她这前半生,每一次做出选择的时候,哪一次,又不是在死胡同里搏命,艰难的博出了这么一条贱命。
她哽咽着,继续道:“我选第二个,姚先生记得给我两百万。”
去试衣间里换衣服的时候,金姨冲进来,抱着她就开始哭。
“小雪,怎么办?金姨救不了你,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去找墨二少好不好?上次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就给墨二少打过电话,虽然最后救你的是墨总,但好歹有用。”
金姨居然背着她跟墨祁悦打过电话吗?
不,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能去找他,金姨,绝对不能再去找他了,刚才来的,就是墨祁悦的母亲,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啊,他们一个个有权有势,高高在上,为什么就非要跟我们这样的人过不去。”
夏如雪仰起头,将眼泪咽进喉咙里。
“墨祁悦的未婚妻自杀了,这事情怨我,是我没有处理好跟他的事情。”
金姨一愣,片刻后又哭了。
“这怎么能怪你,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一个人。”
夏如雪拍了拍金姨的肩膀,“这就是我的命,是我活该,下场是我应得的,不管怎么说,我会活着回来的。”
墨祁年站在巨大的玻璃鱼缸前,扫了眼里面,除了几个氧气筒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耐心告罄,“你让我来这里,看这鱼缸里的水有多清澈?”
这是金冠的二楼,墨祁年虽然没来过,却也清楚,这是做什么的,他没想到,姚苍志会把那个女人带到这里来。
在没有看到夏如雪的踪迹后,他开始烦躁起来。
“当然不是,好戏马上就开场了,保管你满意。”姚苍志一脸神秘兮兮的把墨祁年请沙发上坐下。
片刻后,秦风出现在墨祁年身侧,看到他出现,墨祁年颇为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只要是男人,出现在这里都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可秦风不一样,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尤其讨厌这种人员嘈杂的特殊场所,在秦风看来,这种地方,连呼吸都是脏的。
“有个聚会推辞不得,过来喝了一杯酒,听说有好玩的,过来瞧瞧,倒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地方了,来的颇为勤快啊。”
秦风扫了眼朝他微笑的夏如媚,意有所指。
墨祁年揶揄道:“你以为只有你有应酬?”
身为墨家掌权者,墨祁年当然是墨家最忙的那个,谁也不敢说他很闲不是。
秦风表情玩味,指着那鱼缸,“你不知道这鱼缸是做什么的吧,我刚打听过,会有漂亮的女人跳下去,在水里跳舞,不穿衣服的那种。”
墨祁年遽然变了脸色。
那个女人,答应了?
姚苍志那边,几个狐朋狗友,认识的已经凑到一起,开始下注,你两百万我两百万,兴致勃勃的。
他朝鱼缸那边准备的人喊道:“开始吧。”
换上游泳方便的紧身衣,夏如雪磨蹭了下,走到这偌大的玻璃鱼缸前。
观众席位上已经坐了好多人,都是今天来二楼找乐子的客人,听说有人要表演这个高难度的水下密室逃生,都过来瞧热闹。
墨祁年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男人面无表情波澜不惊,身侧依偎着夏如媚,在他们的面前,摆着瓜果点心,还有上好的红酒香槟。
承托的她夏如雪像个小丑,还是最可怜的那种。
夏如雪已经没心情去悲伤春秋了,她只希望,半个小时候,自己还有命活下来。
待侍应生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夏如雪忍不住问他:“金冠什么时候有这种变态游戏了,为什么我在金冠呆的那些时间里,从来没听过。”
侍应生道:“其实一直都有,但太可怕,鲜少有人愿意尝试,除非是穷疯了,愿意拿命找钱的人。”
夏如雪踩着台阶走上去,停在最后一层台阶上,忽然感觉到后背有两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她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只看到墨祁年看过来的,冷冽如刀锋的目光。
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对她还不够残忍吗?
也对,在墨祁年眼里,她肮脏的,连死都是多余的。
望着清澈的池水,她忍不住又问侍应生:“之前有多少人试过,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侍应生道:“进去过两个,一个在水里被食人鱼咬的大出血昏迷,救出来之后,没撑住,第三天就死了,不过她的家人拿了五百万,据说过的还不错。”
“还有一个,确实成功出来了,拿了五百万高额报酬去给自己母亲治病,只是自己也在医院趟了三个多月,留下了一身病痛。”
夏如雪感受到内心的恐惧,她扭头朝看台那边望去,察觉到那些人在下注,她犹豫了下,转身快步跑到下注盘那里,朝姚苍志喊道:“帮我下一百万的赌注吧。”
姚苍志好笑道:“你有一百万?”
夏如雪沉声道:“姚先生,听说这种表演,一次表演费用就高达五百万,我们之间虽有协议,我表演完了之后,那事情就一笔勾销,但我毕竟是拿命来表演的,我这条命,总值一百万吧。”
姚苍志收拾夏如雪不过是想要讨好自家姨妈和墨祁年,他跟夏如雪又没有什么仇,这点小事自然不会介意。
“好,我帮你下一百万,你要赌什么?”
夏如雪道:“一百万,赌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拿支票。”
是赌她自己能活下来?
“好!”姚苍志大方的答应了。
刚拿出支票递到夏如雪面前,被一只手阻止,支票也被拿走了,他侧头一看,是墨祁年,顿时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瑟缩了下,退到一边。
“你同意表演了?”墨祁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