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年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也变的可怕,他勾起唇讥笑着。
“你错了,人没死才好玩,像你这样的害人精,随便折腾一下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比起看到你死,我更喜欢看到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
夏如雪眼神剧烈的颤抖着,原本麻木的心脏又开始抽疼,多可怕的人,多恶毒的话。
墨祁年对她真是太残忍了。
他原本是个沉稳内敛,做事进退有度的人,哪怕在商场上,也绝对不会轻易跟人结仇,他锋芒毕露,却又不会轻易出刀。
可是,他的刀锋却一次又一次的朝她挥过来,每一次都毫不留情。
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被这个男人这样对待。
夏如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去缓解内心的楚痛。
“那现在墨总看清楚了,可以走了吗?我累了,想休息。”
她翻过身,背对着墨祁年,将眼眶里的湿意硬生生的憋回去。
可以离开吗?给她一点安静的片刻,让她好好收拾一下心情,给明天留下一个还能勇敢站起来的自己。
“你在赶我走?”
墨祁年感到不可思议,“谁给你的勇气?”
夏如雪不回答,用沉默来抗议,墨祁年却不愿意,大步走到病床前,强硬的把床上的女人掰过来面对她,夏如雪挣扎着挥开他的手,又转过去。
可是墨祁年力气太大,压根不管夏如雪愿不愿意,又把她给掰回来按在床上。
“说话,谁让你赶我走的,还是说,你怕我在你病房里呆久了,被韩其臻看到了,误会你?”
夏如雪被折腾了那么久,本来就没有力气,又失血过多,现在大脑昏昏沉沉的,脑门蹭蹭的疼,难受的要命,只是想休息而已,可墨祁年就是不愿意,非要跟她过不去。
夏如雪气极了,口不择言地说:“我就是怕被韩其臻误会,误会我跟你有什么,我还想要巴结韩其臻,抱他的大腿,以后过上好日子了,墨总你既然不愿意娶我,干嘛还要破坏我的好事。”
“你承认了?”
墨祁年哈哈大笑,“你终于承认了?”
夏如雪觉得莫名其妙,这口气好像她辜负了他一样。
“墨总这话就有意思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接近韩总还能做什么?除了肖想他的钱,肖想他的权,我还能肖想什么。”
墨祁年睁大眼睛,眼底黑沉沉的,好像被气到快要失控,眼底流动的光芒特别可怕,夏如雪看的心里直发毛,可她半点都不想示弱,只想要赶紧把人撵走,好让自己休息一下。
有墨祁年在,连空气都是压抑的,压的她快要无法呼吸。
“呵!”墨祁年怒极反笑,连笑声都可怕,他的手落在夏如雪的脸上,像是恶魔一般,表情诡异。
“韩其臻知道吗?”
什么?夏如雪茫然。
墨祁年道:“韩其臻知道你勾引我的时候,那样的模样吗?明明承受不住了,还抱着我脖子不撒手……”
“不要说了!”
五年前酒店那一夜的记忆,对如今的夏如雪来说,犹如噩梦。
“为什么不说!”
墨祁年生怕她不会崩溃一样,刻意挑开她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戳的鲜血淋漓,还要继续往上面扎针。
“你怕韩其臻知道你丑陋的嘴脸,把你甩了,还是怕他嫌弃你脏。”
他扬起眉峰,刻薄绝情。“说起来,半个月前你还在酒店里承欢于我,滋味还不错,你也是这么对韩其臻的?他睡过你没有?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闭嘴闭嘴!”夏如雪无法自控的咆哮起来,“墨祁年你给我闭嘴。”
那两次无法拒绝的,被墨祁年强迫的事情,是她最难堪的记忆。
是她坚守了这么多年,再次被摧毁的信念。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回到了原点,甚至,不如当年。
杀人诛心!
多可怕的男人。
他明知道她不愿意提起那些,就偏偏提起,他不但要折磨她的身体,还要折磨她的心,就为了看她痛苦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墨祁年……墨祁年……”
她失控的喊着男人的名字,猛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来,头一歪彻底昏过去。
“装吧,继续装,你以为假装昏过去了,那些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咻地,他闭上嘴巴,颤抖着手去触摸她胸前那一片鲜红。
红色的,是血!
墨祁年大脑空白了一瞬间,猛地,冲出病房,朝远处大喊道:“医生,快叫医生。”
他太紧张,甚至忘记了,病房里就有呼叫器,把腿朝护士站奔过去,走廊上太滑,他跑的几步,脚步一个踉跄,竟然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身后的保镖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
“快叫医生,夏如雪她昏过去了。”
一阵兵荒马乱,医生被请过来,给夏如雪诊治,做了各项检查之后,医生感到惊讶。
“发生了什么事情,病人这是情绪波动太大,气血不畅导致昏迷?可她明明刚才失血过多,不应该啊。”
医生看了看夏如雪胸前的血迹,不确定地说:“病人胸有郁气,她不会是被气晕的吧?”
墨祁年不回答,反问道:“她没事吧?”
这不会是来要债的债主吧。
医生上下打量了下墨祁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被气晕而已,死不了,但若是再这么刺激,活人也得给气出好歹来,没出个什么精神病也会有抑郁症什么的,你若是来要债的,好歹等人家病好了再说。”
他看着像是来收账的人吗?
墨祁年指着夏如雪的胸口,“她吐血了,你开点药?”
医生嗯了一声,道:“这还用你教,我不管你跟病人有什么恩怨,收敛点,不然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墨祁年难得解释:“我不是来要债的。”
就算是欠债,也是情债。
情债?
墨祁年骤然变了脸色,再看向床上的夏如雪,眼神一时间变幻莫测,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