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过装备,他们分担了我的负重,我们穿过来时的甬道回到溶洞,指南针无法再作为参考,我们只能对照地图,循着稀疏的水声寻找地下水系。

  洞穴众多,想要从中找到一条正确的路并不容易,好在我们人手也多,约定好汇合的地点,各自分头行动。

  胖子和小哥注射过血清后状态很快恢复,失血的虚亏没有补全,但观小哥利落的动作,大抵没有多少妨碍。

  数个小时的功夫,我重复进洞出洞的过程,这里山洞没有人工修建的痕迹,都是岁月冲刷形成的自然地貌。

  探到不知第几个溶洞,我抹掉脑门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心脏跳动如同擂鼓,自觉体力不支,我索性席地而坐,打算休息一会再说。

  静下心神,四周逐渐沉寂下来,我盯着洞壁凸起的石笋发呆,咸鱼一向擅长划水,很快,我的思想就不知道飞到哪个世纪,开始无限的放空。

  这是我写作业时的常态,属于一种不可自控的生理反应,直白来说就是身体和心灵都想偷懒的表现,我可以摒弃一切杂念,一直发呆到深夜。

  不过片刻,左肩钝重的疼痛还是将我拉回现实,我揉揉额头,右手抓上一块岩石,想要借力半蹲起身。

  然而刚起到一半,不知扣到什么滑不溜秋的东西,手掌啪叽一下落个空,人顺着惯性猛地往前一拍,脑袋无情撞上岩石,闷响在洞里凄凉的回荡,人当场就给撞傻了。

  **,喝凉水都塞牙。

  我趴在地上,满腔郁闷无处发泄,甚至还有点想哭,艰难的翻个身仰面躺着,头顶的包还在隐隐作疼,气愤之下,我撇头看一眼手上湿漉漉的痕迹,青色引入眼帘,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一手的绿草,不是青苔是什么。

  当下也顾不上怀疑人生了,我立马爬起来叼上手电筒,手脚并用向洞穴深处前进。

  人在亢奋时移速是可以原地起飞的,没爬几十分钟,奔流的水声入耳,我感觉这声音无比亲切,想着,我把手电的光线移向前方,照出一个模糊的洞口。

  我把手电别好,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底下的光景。

  视线所及之处有一条壮阔的河流绵亘而下,犹如水龙蜿蜒其中,水响明显区别于秦岭的噪动,澎湃却不震耳,气势磅礴,又全然没有激流的波涛汹涌。

  记忆回溯,我发现这条地下河正合小哥所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贵水福脉。

  跳过崖,撞过鬼,在熊瞎子和张大魔鬼手底下死里逃生,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我终于在此时此刻,摸到地宫的边缘了。

  我忍不住仰天狂笑,撞头的眩晕瞬间被喜悦覆盖,喜极而泣就是我现在所有的心情,我边笑边转头,笑容很快僵在脸上。

  不知何时,旁边的山洞伸出个脑壳,光束稍稍右移,只见小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表情是一个大大的“?”。

  我僵硬的挥挥手,笑声硬生生哽在喉咙里,我努力动动嘴唇,发出一声怪异的招呼

  “小哥,真巧……”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定是个**无疑了。

  尴尬的对视没有持续多久,小哥望向我的眼风微微一变,几乎同时,我感受到身下有道凉风袭来。

  我反应极快,立刻条件反射般扒住洞沿往外一翻,滑溜溜的触感疾速划过肌肤,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我整个人挂在洞壁外面,仰头匆匆一扫,就看到一团白花花的肉球伏在岩壁之上。

  这时,它略微舒展身形,四条细长的肢干从旁伸出,牢牢扣住凹凸不平的石面,我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差点要了我狗命的水煞吗!

  在这短短一秒的停滞过后,水煞盘桓半晌,迅速压低身体猛然往前一蹿,它四肢在垂直的墙面灵活游走,用牛顿看了会起尸的速度,势如破竹般直冲我的面门,稳如怪物界的解语花。

  我咽口唾沫,手臂的青筋在顷刻间全部炸开,我单手撑起身躯,用一个类似引体向上的动作上升半米,脚腕立时发立,踩着岩石用力朝小哥的方向蹬出。

  悬空的刹那,我松开手臂,水煞穿过我原来的站位,俯冲至底端,身侧有疾风刮过,我朝着风向伸手一抓,小臂马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

  我反手握住小哥的手腕,两人双向收力,周身一顿,继而撞入一个温热的胸膛,肩膀的力道一下子锁紧,将我稳稳扣在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