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有些不妥,但是十字街发生了命案。”
“你想干什么?”
“尸体已经被我们运了出来,现在要去火化,可能需要你来一趟。”
陶菲嗯了声,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去殡仪馆吧。”
我们比陶菲先到,然后在车里坐着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陶菲开着车姗姗来迟。
她下车的时候头发还有些乱,把车门关上的手劲也不小,走过来敲了敲我们的车窗,然后我就指使潘老二跟苏正把尸体搬了下来。
陶菲看了一眼装尸体的袋子,问我,“死者是谁?”
苏正说,“我妈妈?”
陶菲看到苏正,又联想到在十字街发生命案,她问苏正,“前几天十字街发生的命案死者叫苏原,跟你什么关系?”
“我爸爸。”
陶菲噎了一下,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走过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仇杀吧。”
“现在不是很清楚,凶手是人是鬼我也不知道,送苏母过来火化,也是怕她因为死的太冤,魂魄会化成厉鬼,可能连带着尸体发生尸变,所以还是早点解决为妙。”
殡仪馆是日夜开场的,我们抬着尸体进去的时候,为首之人一看到陶菲就给我们放行了,毕竟他们做警察的整天跟死者打交道,深更半夜的送来几具尸体也没什么。
很快尸体就被火化了,骨灰被装在一个小瓷盅里,我接过来递给了苏正。
苏正捧着瓷盅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殡仪馆里出来后,陶菲还在里面跟人说什么,过了一会才走出来跟我说,“我交代过了,以后你们要是有需要火化的尸体直接抬过来就行,省的我三天两头的跑了。”
“那行,多谢了。”
“那我先走了,困死我了。”
陶菲朝我摆摆手,重新坐进了车里,我对苏正说,“这几天你先别回去了,我怕那些人狗急跳墙会去找你。”
“是啊小正,这几天你先跟潘叔住在一起吧。”潘老二爷也劝他,苏正还有一些犹豫,他虽然害怕,但是也不想连累潘老二,心里十分纠结,但是好在在我们的劝说下,他好歹是松口了。
自从让他跟苏原的魂魄见面之后,苏正就一直心心念念的能再见他们一次,但是人定胜天,这种事也不能强求,况且苏母既然已经死了,想必苏原的魂魄也已经不在了。
只是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苏母的魂魄。
人死后魂魄会从身体里出来,在人间逗留七天,头七一过就会被阴兵带走,但是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见过苏母的魂魄,那她的魂魄究竟去哪了?
但是我没有告诉苏正,不想再平添他的伤悲了。
苏正先坐进了车里,潘老二问我,“那现在该怎么办?”
“那些人丧心病狂的连苏原的魂魄都不放过,想必也不会放过苏母,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先带他回去吧。”
“那你呢?”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子,陶菲还没走,想必是在等我,潘老二心里明白,拍了拍我的肩膀后他就走了。
我走过去,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陶菲坐在驾驶座上一脸的愁云,过了好久,他才转过头来问我,“苏正他爸妈的死,都是陶洪做的吧。”
虽然案件被翻出来后,陶菲知道的不少,但是那些人很自觉的略过了陶洪的名字,但是陶菲毕竟有警队人脉在的,所以知道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并不难,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陶洪居然能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你都知道了?”
听到我的肯定,陶菲气的不行,她爆了一句粗口,“我从前怎么没觉得他为了达到目的这么罔顾人命!是不是别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就是如草芥一般?”
不用她说,我就已经体会到了,如果事态发生到连法律都制裁不了他的地步,我也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
“陶菲,如果有一天我对陶洪出手的话,你不会阻拦我吧。”
陶菲看了我一眼,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是很快被掩盖了过去,但是她内心的挣扎我还是看在了眼里。
也是毕竟是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她这个样子,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陶菲很快平复了情绪,“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亲手把他送上断头台。”
说到这,我听到了一股很浓烈的恨意,似乎从第一次到陶公馆时,陶菲就表现的特别不待见那一家人,想必也是跟她的母亲有关。
陶菲发动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我问她,“能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对陶洪有这么大的恨意?”
陶菲看了我一眼,眼眶子发红,“他跟着那个小三,逼死了他的原配夫人,你觉得我不会恨他?”
看那天她对刘雪丽那个态度,我也能猜出个一二。
“陶洪他就是个人渣!”说到这,陶菲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车里的文件突然就被震了下来,我拿起来一看,却见上面满满当当的打印着陶洪最近的动向,我大致翻看了下,问她,“你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些?”
我想到上回陶洪找我说的话,现在陶菲一门心思的钻牛角尖可不行,万一陶洪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害了陶菲可就不好了。
“这种事你得循序渐进,别太心急了。”
陶菲把东西收回来,放了回去,“我知道,但是一天不把他拉下来,我就心烦。”
“你这么做,只会逼着陶洪对你动手,到时候他要是狗急跳墙,你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从那天起我就跟陶洪断绝了关系,他想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既然藏着掖着,还不如明着来,我也不怕他。”
我叹了口气,陶菲这个人倔的很,认准了一条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还想说什么时,陶菲突然问我,“你最近有没有见到吴巡?”
“说起来我最近忙着,也没见他,他怎么了?”
“最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杂货铺里也没有他的影子。”
听她说到这,我不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