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玉环上面的绳结,在吴巡眼前晃了晃,“既然你这么着急,就不怕我毁了这玉环,让你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吴巡一看到玉环,原本还镇定自若的表情一瞬间就溃散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宁山,你要是敢毁了玉环,我就直接捏碎他们的魂魄!”
“那就做个正常的交易,把他们的一魂一魄,还回去。”
吴巡如今怒火攻心,但是也没有办法,他走到潘老二跟常诗诗的身边,掌心里青光浮现,然后迎着两人的天灵盖轻拍了下去,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们脸上痴呆的表情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这才松了口气,把玉环朝着吴巡扔了过去,吴巡一接到玉环,就视若珍宝的收进了怀里。
我走过去解开了两人的定身咒,潘老二一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就惊呆了,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跟他们解释这么多,“你们先走,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潘老二跟常诗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疑问,潘老二对我说:“老山,你万事小心啊。”
“放心吧,你们快离开这。”
潘老二这才带着常诗诗走了。
只是他们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屋内就风云突变了。
陶菲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了手里的红绸花,眼疾手快的拿走了一直别在吴巡腰间的断刃,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声道:“不要!”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陶菲手起刀落,直接拿起短刃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心口,鲜血一瞬间喷涌而出,直接溅了吴巡一身。
陶菲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努力的勾起了嘴角,然后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吴巡像是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把陶菲的身体拖了起来,“谁准你死的!我不准你死……”
吴巡的一双手颤抖的无处安置,他想要去捂住陶菲流血的心口,但是短刃插在那,他怎么样都无从下手,鲜血很快把陶菲的身体染红了。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吴巡,轻轻的咽了口气说:“吴……吴巡……”
吴巡死死地握住她的手,只一瞬间的功夫,他的瞳孔就变成了针尖大小,他的声音变得空洞,听在人耳朵里,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他喃喃道:“陶菲,你好好活着。”
下一刻,两人之间直接被一团黑气重重围住,再消散时,原本流淌下来的鲜血,迅速回流,短刃脱落,就连血淋淋的伤口不过片刻的功夫,也恢复成了原样,陶菲嘤咛了一声后,悠悠转醒。
她看着眼前的吴巡,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别说是她了,我都惊呆了,我怎么不知道吴巡还会让人起死回生的术法?
陶菲一把推开了吴巡,她重新抓起地上的短刃站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权利来决定我的生死?”
“陶菲,既然我认定了你,你是逃不了的。”
陶菲的心境在经历刚才的死亡过后,已经有些崩溃了,她一向自强,不喜欢被人控制,也不喜欢为人鱼肉,否则她也不会决然的选择自尽来挣脱吴巡的控制,但是她现在发现,自己想死也死不了的时候,握着短刃的手都有些颤抖,“那你去死好了!”
说着,她高高举起短刃,朝着吴巡死死地刺了下去,只不过吴巡的手轻轻一抬,就化解了她的攻势。
两人霎时间扭打了起来。
宁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啧啧了两声,“真是一出好戏啊。”
“是吗?隔岸观火,小心引火上身啊。”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但是宁赝丝毫不在意我怎么说,“就算引火上身,我还有你啊,你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玩火自焚吧。”
就算宁赝是我的一部分又怎么样,他还是那么令人厌恶。
这边吴巡一个手起掌落,一个手刀直接把陶菲给砍晕了,吴巡弯腰把陶菲抱起来,就要离开,我直接走过去拦住了吴巡的去路,“你想带她去哪?”
“让开。”吴巡冷冷道。
宁赝这时候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宁山啊,你还是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滚开。”我直接一掌拍在了宁赝的肩膀上,宁赝后退了一步,我趁着这个间隙直接朝吴巡抓了过去,吴巡现在抱着陶菲躲闪不及,直接被我一掌击中了,他趔趄了一下,但还是死死地保住陶菲不松手。
他的眼尾泛红,看着我说,“宁山,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看着吴巡抱着陶菲的指尖绷紧,他的神情好像即将处在崩溃的边缘,我突然察觉出一丝古怪来,“吴巡,你跟陶菲的关系怕是不简单吧。”
吴巡敛了神色,说道:“宁山,有些事情你何必刨根问底?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无境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吴巡低头看了一眼陶菲,神态一瞬间温柔了下来,“我不会害她的,你大可放心。”
紧接着,他吁出一口气,看着我说:“从前帮着他杀了苏正的父母,于情于理都是我的错,如今我不再欠他什么了,那么他做的事,我也没有必要再帮他兜着了。”
“所以说,那天晚上出现在十字街的人,真的是你?”
吴巡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倒是宁赝,此时的表情完全变了,“好你个吴巡,你竟然敢过河拆桥!”
“彼此彼此,说到底,都是被人利用,我可不像你,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宁赝,我看你不是傻,你只是脑子缺根筋,你如果继续替无境卖命,别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宁赝气急败坏,但是也无可奈何。
我问吴巡,“无境到底在做什么?”
“这些事情,你就自己去发现吧,等你找到无境了,所有的事情不都真相大白了?何必多此一举还来问我呢?”
说罢,吴巡抱着陶菲直接就走了。